《玻璃心的日子》第18章


你头痛的无可奈何的“小刺猬行动”,你总是极具风度的承受下来,偶尔实在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你会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教我吧!然后是一种很平静的神色带一点点的无奈。我也有经常惹你生气的时候,这都是我顽皮的结果,可是我总是掌握好火候,恰当的时候只要我莞尔一笑,或是说一声“对不起”,然后脸上的神情就象幼稚园的孩子犯了错一般,你是一定会来安慰我的。这样的事情我做了好几回,每一回都是胜券在握的,你说,你永远也不会生我的气,即使有,只要一会儿就过去了。我说,如果 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你会恨我吗?你说,不会的。你回答的时候非常坚定。
这样的一问一答已经成了过去,我仿佛觉得它时而是那么久远,时而是如同昨日。现在的我们真的是如同两个装在不同的玻璃罩里的人,彼此朦胧可见,却再也无法触及了。
我经常想起以前的那些和你喜怒哀乐的日子。尽管有很多时候我的苦心不被你理解,我的浪漫不被你认同,我的委屈会被你疏忽,我的哀怨不被你包容。可是我还是觉得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往事。其实我的心很小,你的情义是深沉而广博的,只要一点点,我的心就被装满了。离开你以后的那一个盛夏我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旅行,一个人背着包去登峨嵋山。
坐在旅行车上,常有人问我为何一个人出来走走,我总是笑笑,有点尴尬。从来没有怕过会遭劫或是遇到心怀叵测的人,以为那时的我心情颓丧一定也是脸无佳色,劫匪也会不屑的。峨嵋山很美,是一种秀气文雅的美。经常可以看到猴子窜下窜上的。我手里的相机就拼命对着那些顽皮鬼。回来后才发现有一大半的照片都是为猴子照的。途中有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也是在校就读趁假期出来玩的,那女孩居然是与我同年同月生的,这使得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她硬是要我与他们同行,说可以帮我拍照路上也有照应。我本来是坚决谢绝的。这种电灯泡一样的事我从来就未做过。可是从金顶下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这样是想谢绝也无法了。脚又是痛得厉害有人帮一下真是太好了。我与这个女孩住在一个房间。晚上,她用热水为我敷脚然后按摩,做得极细致,她是北京一所大学的学生,原籍是福州。由于白天实在太累了,我的倦意很快就袭上来了。我看到她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心里就有些疑惑。那个女孩从背包里掏出一方手帕,手帕里是几颗相思豆。这是山上的小贩手里随处可见的。“我回去以后送给他!”我笑笑。心里却一下子被拉回到那根相思链上,所有情义都在那颗相思豆上凝聚过。它曾在你我的心里停留过,也许要留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一个很细微的情节却让我想要愈合的伤口又被重重划开了。那个女孩注意到我有些神情不安,很关切地问了几句。我笑着唐塞了过去。她说:“毕业了我要分回福州的,而他则要留在学校里读研。我有很多同学大学里都是恋人,毕业了就更奔东西了。
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回福州老家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邀出来旅游。我送红豆给他,并不是要他永远地记着我,只是为了这段感情留一份纪念罢了。“这是出我意料的事。这女孩的洒脱让我吃了一惊。她也许也是轰轰烈烈地投入,可是她却能这样潇洒地面对是我所不能做到的。
这一次的旅行我玩得很好,我在山顶的时候对着日出说,我把所有的烦恼、忧郁和伤感都留在这里,不再带走了。我要把整座山的青翠、秀丽、泉水的清音和这里特有的安宁与平静都装在心里带回去,让它在以后久远的日子里慢慢地渗透到我未来的生活里。那个女孩的话给我一种猛然顿悟。我真的那么孱弱吗?为什么别人可以轻易承受的离别在我却要那么长久的追忆和感伤呢?我有更多的理由可以是坚强地走不回眸,我的毅力可以去承受那么多的学业、工作的挑战为何不能挪用一点点给我的感情呢?度假回来以后遇到小枫,她在得知男友移情别恋后依然能微笑面对,既而找了一个干部子弟,婚期指日可待了。她说:“再悲伤也没有用,只有自己受折磨,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是注定了要痛心,要伤感,要被相思纠缠受其苦累的。你没有移情别恋,你也没有要远走他乡,你甚至比以前更加珍爱我,可是我们就这样背对着背,誓死相离了。是你让我离开你的,是我让你离开我的。是你命令我离开你的,是我命令你离开我的。我们的苦痛不是我们柔弱,不是我们没有坚强与洒脱去面对,只是我们蓦然回首时,这相伴的一程已在红尘中恍苦隔世,无法追寻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再为相思受太多的苦,能够挣脱迷雾,任意追逐。
所以我们彼此都对对方说:忘了我吧!
终有一日 ,我会离开这里,到一个美丽的国家去留学去完成我的梦想。这是我父母所盼望的。我终究是要走的。那时候,时间的流逝和相隔的遥远真的会让一切都会模糊起来的。如果你渴望得到某种东西,你就必须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的身边,它就是你的,如果它不回来,你就从未真正拥有过它。
海屹
海屹是我最好的朋友。
海屹本名是单名屹,她喜欢海,所以在屹字前面加了个海,海屹是她的乳名,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名字。
那是高中的最末一年。海屹插到我们班来就读,她是上一年的落榜者,再补修一年准备复考的。她成了我的同桌,我们的情义就在这里埋下了种子。尽管学习生活繁重,可我们总还会挤出一些时间来闲聊。大家都发现,在阅读、赏析、嗜好,以及各种事物的审美方面都有着惊人的相似。后来,海屹考进了一所大学的夜大学,攻读的是计算机系五年制本科。
她晚上要念书,白天则有很多空余的时间。一般念夜大的人都在白天找一份工作,这和上全日制大学的学生是不同的。要找一份如意的工作并不太容易,几经周折,她终于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找到了一份工程部秘书的工作。她白天晚上都被排满了,我一周有五天半是住在学校里,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通常只有在节假里聚一聚。打电话是我们在周末最方便的见面方式,一个小时以上是家常便饭的事。她长我一岁,可是要较我成熟得多,且很善于做家事,尤其擅于烹饪。礼拜天常上我家来露一手频频让我父母赞叹不已。她的耐心也是出奇得好,总是能把事情做得周全细致,遇到再揪心的事也很少急躁。母亲常在我面前夸耀她,我也是心悦诚服。她也总是很照顾我,有什么地方有画展或是话剧,不管多远的路她总会把票买来寄到我学校里。她工作的宾馆对面就有一家上海顶尖的音乐厅,她对肖邦迷得发疯,凡有盛大的音乐会我从来就不用担心漏掉的。我的霸道在她的迁让之下日愈得呈,爱不释手的书和磁带,雅致可人的信笺和饰物,别致不俗的衣服,只要我喜欢,她都会原价转让,从不取任何“车马费”。连我父母都觉得我实在霸道得可以。海屹说,她一半是上班族,一半是学生,她有比较多的时间逛街,不象我经常被无形地关在象牙塔里。
海屹的二次爱恋都以失败告终,她为此伤心不已的那段日子我只能通过电话或信帮她开心一下,其实我也知道那根本没有什么用处,感情的事任何人都帮不了忙的。第一次,是一位年愈三十的男士,那人我见过几次,是宾馆里另一个部门的部门经理。海屹说她为他的人品、学问、风度而倾倒。那位男士也是珍爱海屹无以复加,无奈那位男士已有家室。相见恨晚的愁怨是无法解开的结。海屹为此苦苦挣扎了良久。海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面容憔悴,,我没有给她任何劝慰,我知道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实则都不能起作用。后来,那位男士被派往新加坡接受管理训练,时间是半年。这半年海屹很少来我们家,事实上她很少外出,时常一个人待在小屋里。她的父母不知道这件事,见着她日愈愁闷便来问我,我编了一些瞎话把他们唐塞了过去。半年以后,那位男士因成绩优异被批准留在新加坡总集团里任管理工作,并且可以带家属同往。他回来了一次,给海屹带了很多的礼物。他并没有抛妻弃子的打算,他是回来给妻儿办去新加坡的手续的。海屹倒因为这反而少了伤悲多了份清醒,她半年多的相思和忧豫也无法与现实相抗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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