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丁》第4章


婚,至少眼下是这样。
“其实我和她摊牌了,”木头说,“昨天晚上她突然问我是不是外边有人了,我想她既然主动问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其实她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才那样问的。”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地听他说着。
“她追着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得很具体,但出奇地平静,似乎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她这样,我倒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本来想着肯定会是一场大吵,可结果却是这样的。”木头摇着头,似乎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她真要这样,倒是我以前小看她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头听着。木头在分析她妻子叶郑蓉对此事的反应,他认为可能还是因为她前些年的那一次外遇让她心存内疚。他见过那个小伙子,十分年轻,长得挺精神的。她肯定是动了真感情了,有半年的时间几乎就见不着她,见着了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期间也提过离婚的事,他同意了,可后来一切却不了了之,叶郑蓉重新回到他身边后对他比以前要好,好得都让他不认识了。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此刻木头所说的这些其实和我并没有关系,我坐在这儿听他说着他以前的生活而心里却在想我自己的生活,而他的生活和我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们的生活一直就运行在不同的两个轨道上,眼下遇上了,那也仅仅是我们这两个人,我们的生活终究是不可能发生关系的,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一点,而把这一点想清楚很重要。
我希望爱的涤荡能让我的心变得纯净、安宁,能沉下心来实实在在做点事,用正常的心态来面对正常的生活。我又把格子约出来谈了一次,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早起,我蜷缩在靠窗的椅子里,抱着自己的双膝,把头埋在臂弯里。木头躺在我对面的床上,还没醒,他眉头紧皱,大概又在梦里和他老婆讨论离婚的事宜。那已经成了他一场做不完的恶梦。那个叫叶郑蓉的女人发动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试图说服木头放弃离婚的打算,同时又以一个受害者的姿态请求木头的单位领导给予干涉。她甚至让他们在国外读书的孩子打电话回来做木头的工作,自己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她给木头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就是不和他谈离婚,一个字也不谈,只要木头一摆出要她谈一谈的架势,她就走开了。
一个处于离婚拉锯战初始阶段的人的状态是很奇怪的,通常表现得亢奋、焦虑不安,还有点神经质。木头从他家来我这儿,一般会先去办一两件像那么回事的事,比如上一趟邮局,或者去银行交水电费,以此麻痹他假象的跟踪者,然后横穿大半个城市,到我的楼下后又捉迷藏似的在附近转几个圈,直到他确定就算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间谍也被他甩掉了,这才上楼。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的老婆就尾随在他的不远处。
但是只要坐在我对面,木头就会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不愿让我担心让我有心理负担,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他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好情人。我想到了凯文?科斯特纳。这一年来,我一直同时在几家电影刊物上开专栏,介绍新电影,回顾经典老片子,点评曾经有戏或正在被看好、星光无限的演员。凯文?科斯特纳是我眼下极为推崇的。
我看的凯文?科斯特纳的第一部片子是由他和惠特妮?休斯顿合演的《保镖》。我看《保镖》完全是冲着惠特妮?休斯顿的嗓音去的,我喜欢这个黑人歌手音乐里那种原始不羁的味道。但当凯文?科斯特纳在影片中一出现我就被他吸引住了,成熟、英俊、坚强、彬彬有礼,后来我又陆续看了他的《与狼共舞》、《侠盗罗宾汉》以及那部恶评如潮的《水世界》。
毫无疑问,科斯特纳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借助角色实践着一种对生活和男人的理解,男人英勇战斗,男人视死如归,理由只是依附于他们的妇孺和他所依附的民族。这是有关男人最简单也最高尚的真理,如《爱国者》中的梅尔?吉布森,《角斗士》中的拉塞尔?克罗威。
科斯特纳曾经想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1978年获得大学学位后,他将辛蒂?希尔瓦娶回了家,并且找了份推销员的工作混饭吃。但是仅仅一个月,他那颗高傲的心就承受不了平庸生活所带来的耻辱感。他郁郁寡欢,他常把自己的脑袋泡在酒精里,结果他遇到了一个名叫李察?波顿的人,这个人喜欢听科斯特纳讲自己的故事和梦想,他告诉科斯特纳“人生得有理想,只要它是你愿意干的,就一往无前地干吧。”科斯特纳在最失意的时候接受了这位朋友的建议,他匆匆结束可推销员的工作,举家迁往了好莱坞,那里可以圆他的演员梦。年仅23岁的科斯特纳面对前途,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他身上流动的男人的血似乎也将勃发。
但是好莱坞从来就不承认天才,在那里只讲运气。外表木讷、内藏血性的科斯特纳默默忍受着失落所带来的痛苦,他始终憋着一口气,无论别人怎么看他,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回会在好莱坞登基,这是属于男人的坚强和壮志。
老实说,科斯特纳的英俊在好莱坞实在太家常便饭了,没有当编剧的朋友,没有当演员的父亲,没有任何背景和后台,像他这样的小伙子在好莱坞大把大把地有的是,甚至让人都来不及同情。
从1982年到1986年,科斯特纳将青春浪费在了四部几乎没有什么反响的影片上,可他有着坚定的信念,就像他主演的《与狼共舞》的男主角的命运一样。科斯特纳终于感动了上苍,1987年他凭借《铁面无私》中的干探形象一炮走红,并且好运开始光顾他。接下来的《走投无路》一样地票房火热,科斯特纳终于有了名气,他看到了梦想的曙光。1990年由科斯特纳自编、自导、自演的《与狼共舞》为他带来了七座小金人,更为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只属于男人的气概,在最艰苦的环境中为战斗而生,这是他的幸事,也注定了他的坎坷。
《侠盗罗宾汉》、《刺杀肯尼迪》、《保镖》奠定了科斯特纳在好莱坞地位。然而迷恋完美的科斯特纳在1994年遇到了他的滑铁卢,他自编、自导、自演的耗资2亿多美元的《水世界》票房惨淡,甚至被媒体评为有史以来最烂的片子。仅仅几周之内,科斯特纳就从好莱坞顶极巨星的宝座上被无情地踢了下来。
《水世界》惨败后,毫不灰心的科斯特纳以《锡杯》来挽救他的票房,这是一部体育题材的影片,体育始终是他的至爱,他认为,除了战争,只有热血沸腾的体育可以充分发挥他男性阳刚的魅力。
在这以后,不甘于循规蹈矩的科斯特纳又拍了一部内涵深刻如《水世界》那样另类的《邮差》,再遭贬损。对他来说,他做了他想做的,并已尽力做到最好,这就足够了,至于外界的各种声音,也只能随它们而去。
1999年,科斯特纳拍摄了走好莱坞俗套的浪漫亲情片《挚爱的游戏》和《瓶中信》,好男人,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的感觉一如既往。不管怎样,这是一个有力量的男人,他能驾驭一切,同时他又是真实而性情的。外界不断有人指责他品行不端,声称他对与之合作的漂亮女演员一个都不会放过,以至于同样以好色闻名的迈克尔?道格拉斯严禁自己的妻子凯瑟琳?泽塔—琼斯与科斯特纳合作。
作为男人,他是榜样,坚强、平和、永远冷静,还有点色。
木头醒了,他躺在床上用一种让我觉得陌生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那样看我。”
“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你坐在我对面,我躺在你的床上,像梦一样,”木头随手抱起我的枕头盖在脸上,“真的像在做梦。”
我走到床边,坐下,俯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木头伸过手来一下一下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和你呆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都会觉得很幸福。”木头喃喃自语。
“可是我觉得不够,我还要能摸到你,抓住你,”我踢掉了脚上的鞋,翻身上床,趴在木头的身上并咬了一口他的肩,“咬你,让你知道这不是梦。”
木头把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他说就这样躺着,最好能睡过去,睡过去,不要再醒来。他把我搂紧一些。他的胳膊正好碰在我肩胛骨肿痛的部位,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啦?”
“没什么。”
木头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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