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丁》第6章


拇艘槐鸹岢捎辣鹉亍?br /> 把头发剪掉的念头产生于一瞬间。
我把脸对着镜子。我在我的对面看见了皱纹,就在眼睛的附近,明显的和不明显的。我皱了一下眉头,立刻又多出若干条来,它们在我脸上显得有些拥挤和触目心惊。它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镜中的那个人在可怕地老去,以一种不易觉察的速度。
我闭上眼。我和木头曾经无数次站在镜子前,他的脸,我的脸,挨在一起,他的身体,我的身体,绞在一起。他喜欢对着镜子和镜中的那个我说话,对着镜子做爱,他说他喜欢做这样无情残酷的对比。他是矛盾的。他也是真实的。
木头说,我喜欢你的年轻。他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就像是捧着一件珍贵而易碎的瓷器。他又爱又怜的样子让我又满足又感动,那一刻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好好地待他。
木头说,为什么在我年轻的时候没能遇到一个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我的青春里没有“爱情”这两个字?他看着我,他在问我,更是在问他自己,我吻了一下他微皱的眉头,说,我爱你的空白。
是的,我爱木头的空白,一如我爱过的格子的空白一样。
上篇二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费珂。她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眼睛,好象她只看了我一眼,我就陷了进去。在随后的几年里,我游呀游,却始终没有从她那一潭秋水里游出来。
乙格子
我已经数不清和费珂之间有过多少次争执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在我克制不住的狂怒中,以一种暴力的方式结束。费珂惊恐绝望的眼睛让我心疼,也让我逐渐从中体会到了征服的快感,这真可怕。可更为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对此上瘾。暴力在升级,似乎只有更为强烈的暴力才能表达和化解我的愤怒。我一次次地将这个我爱的女孩打倒,又一次次对她和自己解释这全是因为我爱她。爱,让人失去理智,失去自尊,变得疯狂,变得愚蠢,变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尽管我一再对费珂说我们是一对冤家我们不可能分开,但同时我也越来越怀疑自己真的能留她一辈子。我们恶语相加,我们互相伤害,我们越来越不介意把各自丑陋的一面的暴露给了对方。也许我们眼下做的只是把分开的理由铺垫到极至,让对方彻底绝望,让自己彻底绝望。也许真的只有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带来的结果才能结束我和费珂的关系,只有当我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停止纠缠她伤害她。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费珂,一个在交往五年后我依然无法真正去把握的女孩。有时候我会觉得正是这一点让我无法离开她。她是个有魔力的女孩,让人着迷,让人看不清,哪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背叛我远离我,我还是舍不得离开她。我们是一对冤家。
那天在费珂的床上看见那个我至今不知其姓名的男人时,其实我特别镇定。这个男人早就在我的预感里生根发芽了,只不过暂时存在于我的视线之外罢了。而我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这样一次尴尬的见面,只有残酷的事实能让我真正清醒,哪怕是暂时的。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爱费珂。
我的朋友说费珂是我命中的克星,只要有她在,我永远不会过上好日子。我一度对这个说法十分迷信。说这话的人叫小东,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看起来不动声色,甚至有点酷,但是个热心肠,对我十分关照。小东是歌舞团里的剧务,曾经是个舞蹈演员,后来因为车祸落下了残疾,舞是不能跳了,但从此他用跳舞的方式走路,而且常年坚持练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对费珂的感情,这是爱吗?还是仅仅是一种我无法摆脱的惯性。反正我知道我不能让她离开我,即使我心里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费珂。那天她坐在一大堆人中间,绘声绘色地讲着鬼故事,屋里的灯关了,只在桌上点了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照在费珂的脸上,火焰随着她说话的气流跳跃着。毫无疑问,费珂是那一堆人中最特别的,不是因为那一刻她是大家的中心,而是某种特殊的接近于鬼魅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有了被利器击中的感觉,但那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后的感情会和这个女孩搅和在一起。
那时候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我想想,对,拘谨,敏感,爱脸红,在陌生人面前很少说话。那时候我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两年多了,但还是感到不习惯,而且觉得孤单,课余时间我会跟着同学去外面玩。我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和我一样从外地考到这座城市的,不过他们适应新的环境要比我来得快,他们很快就熟悉了周围的环境,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又便宜又时尚的衣服,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经常有漂亮女孩出没。
因为远离家乡,在孤寂之外我时常会有淡淡的伤感,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这种情绪会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就像是一场完全没有防备的雨,在瞬间淋个透湿。
费珂的眼神像水一样纯净,而且安详温暖,是她那个年龄的女孩所没有的。在她看我的那一刻,我想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在我生命中留下重要印记并且改变我一生命运的人。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找了个能看清她的位置,期望她能再抬头看我却又害怕她看我。我坐在那儿,手心里开始出汗。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了费珂。她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眼睛,好象她只看了我一眼,我就陷了进去。在随后的几年里,我游呀游,却始终没有从她那一潭秋水里游出来。
我时常会想起那个晚上费珂的样子,她垂在额前的发梢,伴随着故事情节变化而变化的手势,她看我的眼神,以及从她红润的唇间吐出的美妙的声音。天哪,我觉得日子停滞在了我初见费珂的那一天。我完全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我必须见到她。虽然我不知道见面后自己该对她说什么,但见到她,尽快见到她是我眼下唯一的想法。
我向朋友打听费珂的情况,她二十一岁,前年考上了这儿的一所大学,再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她在大学里有一个要好的男同学,关系介于恋人和同学之间。那家伙是他的老乡,经常用家乡话婉转地向她表达点什么,可是费珂好象对他没什么想法,所以关系至今停留在原地。
我跑到费珂的学校,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着她的出现。那是一年中最热的七月,那天是7月2号,中午时分室外的气温高达摄氏40度以上,几乎见不到人,也没有风,只有知了在叫。我不停地擦着汗,不断地抬头看看费珂所在的401室的窗口,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想去买瓶水,又怕错过了费珂。
当费珂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楼梯口时,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我朝她走过去,然后在她面前站定。我的样子大概吓着她了,她往一侧让了让,惊惑地看着我。事后她是这样描绘我当时的模样的:面色通红,满头大汗,嘴唇干裂,两眼放光。
“你是谁?”
“那天在‘沸点’,你讲鬼故事,我和一个朋友也去了那儿,我叫格子。”
“哦,想起来了,你的名字很特别。”
我激动地搓起手来。
“你是来找我的?”
我点头,想到接下来她会问我有什么事,我又有些慌张。果然她问我,什么事?
“没事,没事,那个,那个,”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她笑话我的紧张,“真的没事,哦,对了,你的鬼故事讲得真好。”
“哦,是吗?”
“是的。”
费珂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十分好看。
“你大热天的跑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我想了想,觉得这好歹也算个理由,于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费珂又笑了,说你真可爱,然后说她要去上课了,回头再联系吧,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毛的纸币,写了个呼机号塞给我,然后和一个路过我们身边的女同学一起走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随身带着这张五毛的纸币。为了不弄皱它,我特意去买了一只钱包,其中一层就专门放它。后来有一次在车上,钱包差一点被偷,我不再随身带着它,而是拿去过塑后夹在本子里。
此时此刻,我坐在这里回忆着和费珂的点点滴滴,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呼了费珂足有十次,她才给我回电话。她说这次期末考考砸了,心情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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