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第198章


“今天我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就提前收摊了,回去歇歇,这几天搞得挺累的。”花满楼有力无力地回答着,忽然往后边看了一眼,幸好展昭及时闪身,才没有被他发现。却听他“哎哟”叫了一声,展昭偷眼观看,车已经停了,花满楼站在地上一边揉眼睛,一边痛苦地叫着。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那姑娘停住了脚步。
“有个虫子飞进我的眼睛了,哎哟,疼死我了!”
“我给你看看吧!”
说着,姑娘凑到花满楼跟前,忽然花满楼那只捂着眼睛的手一下子捂在她的鼻子上。姑娘娇哼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花满楼的怀里。卖艺人狞笑着把箱子盖打开,将昏迷的姑娘放在箱子里,盖好,展昭这才明白了箱子的用处。
花满楼刚想推车往前走,一个人猛然拦在车前。
“你想干什么?”花满楼色厉内荏地喝问。
“把箱子中的姑娘放掉,随我去平阳县衙受审。”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开封府展昭。”
花满楼一听面前这个便是南侠展昭,吓得一哆嗦,定定神,猛地从车上把自己那条棍抽出来,对展昭说道:“原来是只瘟猫,少拿大话吓人,先胜了我掌中这条棍再说话也不迟!”
展昭见过他卖艺知道他也有几分武功,忙从腰间抽出宝剑,二人转瞬间便战在一起。花满楼把棍抡开,一寸长一寸强,展昭一时也攻不进去,只在外围不时用剑招试探一下。打到十二个回合,展昭瞅准棍影中的一个破绽,一剑刺了进去。花满楼正在那儿舞得高兴,却见剑尖猛地伸了进来,吓得大叫一声,缩颈藏头,命是保住了,发髻却被剑给削开了,头发顿时都被散下来。展昭趁机飞起一脚,把他踢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棍也撒手扔在一边。他刚想跳起来,脖子却突然感觉到阴冷可怕的剑气,展昭已经站到跟前。
花满楼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转眼便被展昭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展昭这才把箱子打开,把那个姑娘从里面架出来,向花满楼要了解药,给姑娘服下。眨眼之间,姑娘悠悠醒转过来,见眼前模模糊糊蹲一个人,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叫着:“你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姑娘,你仔细看看,我不是坏人。”展昭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姑娘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展昭,又看到一边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花满楼,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用迷惑的眼光看着展昭问道:“你是谁,你怎在这儿呢?”
“我叫展昭,是我把你救下来的。”
“展昭?你是不是开封府包大人手下那个武功高强的展昭啊?”
“是,但我的武功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高。”
“但是你却把这个坏人抓住了!”姑娘满是鄙夷地指着地上花满楼。“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我叫安晓慧,就住在前边不远。”
“那我送你回家吧。”
“好啊!”安晓慧灿烂地笑了起来,看上去那么美丽动人。
展昭站起来,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扔到一边,对地上的花满楼说:“今天你就多委屈委屈吧。”说着,展昭把他提起来往车上一放,推着车子和安晓慧向前走去。
“你穿着这身衣服,再推上这么一辆车,可真像是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呢?”
晓慧咯咯地笑着。那明亮的眼神,飞扬的神采,能令每一个男人心动。展昭也是一个男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其实我穿上官服也蛮帅的呢!”展昭也纳闷自己怎么如此幽默起来。
“是吗,有机会穿上让我看看吧!”
“行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夜色中的长街上,忘记了忧愁,忘记了过去,也忘记了车上还有一个花满楼。他们就这样亲密地谈着,仿佛是一对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忽然,晓慧在一幢房子前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展昭低声说道:“到了,这就是我家。”
“怎么,这就到了吗?”展昭说完,忽然又醒悟过来说:“到家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回去吧,我还得赶紧向包大人交差呢!”
“展大哥,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展昭点点头。
“展大哥,谢谢你!”说着,她忽然贴近展昭,轻轻吻了展昭一下,说道:“展大哥,你是一个好人,晓慧会记住你的!”
说着,姑娘转身跑进了院中,门栓响动。展昭站在门外,抚摸着刚才被安晓慧吻过的脸颊,伫立良久,这才推着花满楼赶往平阳县衙。
走到半路,也就是花月妙拐进去的那条胡同旁,包拯向花满楼:“半路上你妹妹从这里拐进去,她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不愿看到你那肮脏的行径而避开了呢?”
“我的行径肮脏吗?”花满楼翻着白眼儿。
正说着,从胡同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人,把两个人弄得一惊。跑出来的人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差一点撞到展昭。展昭一侧身,伸手扶往他说:“老兄,你怎么啦?”
“兄弟,”那人突然抓住展昭的手问:“你知道读书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好好读书,争取金榜题名啊。”
“不,你错了,”那人使劲地摇着头说:“一看你就不是一个读书人,你知道吗,读书人的信条是‘功名虽可贵,名节为最高’,如今我却连自己的名节都丢了!”
“怎么,你难道做了有毁读书人清誉的事情吗?”
“非也,非也,我和你简直说不通。这三十多年来我一直把它视为珍宝,好好收藏,即使在我最难以忍耐的时候,我也没把它丢掉,没想到今天晚上竟被人夺去了!”
“别人夺走你什么啦?”
“我的处男宝!”
展昭听到之后,差一点没乐出声来,真是酸腐得到了极点,却听那人继续说道:“你别看我今年三十多岁了,可一直没和女人好过,是一个标准的处男。晚上我从夜市上回来,走过这条胡同,见边上一个女子正埋头哭泣,读书人应该怜香惜玉,我便上去想安慰一下,谁知那个女人冲我一招手,一股异香扑进鼻孔,我愣了一愣,接着就觉得燥热难捱,心里老想着女人,而那女人就偏偏冲我笑,她的笑美极了,我伸手想去抱她,她就一下子扑倒在我的怀里,我觉得她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乱摸,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也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服,接着……接着我们就躺在地上干了那苟之事,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下身潮湿,那个女人却早已不知去向,我的处男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夺去了,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展昭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忽然问道:“老兄,你是否记得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我当时晕晕乎乎地,根本没记住什么东西,不过我仿佛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像夜市上卖艺的那个女人。”
展昭听完,瞅瞅车上的花满楼,这才知道花月妙为什么中途要和自己的哥哥分路走,原来她是一个倒采花的女淫贼,拐进胡同的目的是想等待男人上钩,以供自己淫乐。这倒正好和她哥哥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但都无耻之极。想到这儿,展昭拍拍那个兀自沉迷不已的读书人的肩膀,说道:“老兄,你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你就会觉得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读书人答应着低头走出去。刚走几步,忽然又折回来说:“兄弟你是一个好人,多读点书吧,这对你有好处的。”这时,他才注意到车上的花满楼,惊呼道:“这是谁呀,怎么把他扔在车上呢?”
“老鸨!”
“还有男老鸨?”读书人愣住了。
当展昭把花满楼押回县衙的时候,包拯等人正在连夜审问被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展昭见状,便把他先押在一边,也去听那边的审问。
“你们叫什么名字?”包拯威严地问道。
“我叫杜飞”,“我叫于宾。”
“你们是不是窃贼的同伙?”
“不是,不是,包大人冤枉!”
“那你们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的?”
“草民也不知道,我们两人正在看卖艺的那个什么绝技,谁知却被这几位爷稀里糊涂地给带到这儿来了。”
说着,他们俩指了指一边张龙、赵虎和丁立、许云。
“那你们为何阻挡许云捉拿窃贼?”
“哎呀,小人何曾阻挡这位官爷,只因这位许官爷生得太过高大,小人看不见东西,这才左右晃动着看,不想竟阻了官爷,小人虽然无意,但却误了大事,还请包大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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