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飞翔》第71章


然后我就问他是怎么找到这些东西的。他告诉我说他在希思罗有一家废品回收公司,他在一辆翻斗车里碰巧看到笔记本和CD。他家里人让他别牵涉进来,把这些都扔了。
还有一个朋友建议他把它们放到英特网上。但他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让他把东西还回去。当然,因为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感到非常歉疚,所以决定物归原主。
当他说着这些话时,我嘴上说着“噢,真的吗”、“你想得真周到”这些废话,而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是个混蛋。
但是我越和善,他说的话就越多,我就越有机会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么,不管怎样,”我说,“如果你找到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了,”他说。
“好吧,如果有的话。”
“你相信我,没有了。”
“瞧,衣服是一回事,但有一个特殊的东西,是我无法替换的。”
大卫在情人节那天送给我一个镶在银框里的他和布鲁克林的合影,大卫用小刀什么的在边框上刻下了一行字:非常爱你,大卫和布鲁克林。
“它只具有感情方面的价值,”我解释道,“但我和大卫有好多时间都无法在一起度过,因此,如果有人找到它,我真的会非常感激。我把我保镖的号码留给你,万一你找到可以打电话。我真的想找回它。”
“怎么说呢,”他说,“既然它这么重要,我干吗不现在就回去看一下呢。五分钟以后再给我打电话。”
第二十二章 背叛
我等了五分钟,又打电话过去。
“好了,”他说,“我正站在垃圾堆上。”
“真太谢谢你了,让你这么麻烦,它对我真的意义重大。”我对他这么说。而我想的是:这跟垃圾堆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的还是翻斗车。他编的故事已经有变化了。
严现在我正翻过那堵墙,“他说。又说,”噢,是的,我能看到一个东西在闪光。接着就是是你的照片框。
但没有照片,他说。我说那不要紧。我可以重放一张照片,但那个照片框是无法替代的。但是,他还能看到其他什么东西可能是我的吗?
“没了。”
“你肯定吗?”
但他坚持说没有了。我所知道的是,他只不过是在他家的后花园里乒乒乓乓地翻找着。
他同意将照片框交给马克·尼波里特,他确实做到了。
但后来警方插手此事,他们把它带走作检验。我再次见到照片框是在法庭上。
2000年4月底,足球赛季快结束了。当大卫得知那个赛季的倒数第二场比赛他将不上场时,他没有告诉我,却决定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和大卫总是为对方准备一些小小的惊喜。
我们经常谈起要再买一只狗。“扑费”和“史努比”都已长成了大狗,非常凶猛的警卫犬——我都不敢把手指伸进新房子那里的狗舍的网眼里。我当然也不会让布鲁克林靠近它们。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只长满绒毛的白色狮子犬,我们;常说要从动物收容所领回一只来。
因此当大卫告诉我他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我肯定那是一只狗。我当然问他了,但他只是笑,那种模棱两可的笑。
但是我确信是一只小狗。因此,那一夜我几乎没睡:半是兴奋——我可以带着它到处逛了——半是害怕:我连一个婴儿几乎都对付不了,我如何能分身去照顾一只小狗呢?第二天早晨,大卫说在他告诉我秘密之前,我们得把他妈妈送到机场——她一直在这儿帮我们照顾布鲁克林。
我们确实去了机场,但我们没去动物收容所,却飞到了托斯卡纳(意大利地名),到了肯纳和南希·贝里(肯纳·贝里为“百代”唱片公司的执行官,南希·贝里为美国维京唱片公司副主席)的家。我们在婚礼前一个星期去过那儿。这就是那个惊喜。大卫悄悄地把我们需要的一些东西预先收拾好,让马克提前送到机场,把它们装上了一架他已经安排好了的私人飞机。几天来他一直在盘算安排一个活动——到某个靠得住的地方,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天气状况。他先想到的是迪拜,但接着他就决定那儿对布鲁克林来说太热了。只到昨天夜里,他才最后决定去托斯卡纳。
当我们在比萨降落时,猜猜怎么了?一群摄影记者和等在那儿要签名的人。这简直让我受不了。我为他们签名,努力想面带微笑,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好司副主席。
像有人已经控制了我们的生活,在事情发生之前就知道我们将要做什么。这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都不知道,甚至大卫也只是在那天早上才确定下来的。租给我们飞机的人——是我们绝对相信的人——也不知道。
马克知道。
这句话落在我的心口,就像老式自动售货机里的水果掉出来一样,发出一声闷响。
切斯特动物园那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比如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但这一次,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只有马克。然后我又想起了莫斯迪克。我一直在想除了旅行社的人没人知道我们将去莫斯迪克。但马克知道。
还有另一件怪事儿。上飞机时,我问大卫为什么不带上马克?大卫告诉我,马克说了没必要。马克说:“你们在意大利会没事的。”
在意大利会没事的?谁都知道意大利是世界绑架之都。
马克知道。
又一声闷响。
尽管事情已对得严丝合缝,我还是不断想起他如何以孩子的性命发誓说不是他泄的密。我没见过他的孩子,他离婚了。如果他有孩子的话,没有哪个父母会这么说,会吗?我在想,他曾说过会替我和布鲁克林挡子弹。
我将它置之脑后,我总有这种想像力。如果我听任自己这么想下去的话,我能把二加二算成十。我们会有一个不错的假期。阳光明媚,布鲁克林正是戏水的年纪——在曼彻斯特体育中心,他已经能和我们一起游泳了——而且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保镖在身边真好。
“玩得开心吗?”马克到机场接我们时问道。
“好极了,谢谢。非常开心。”确实如此。大卫在那儿过了生日,我为他的生日准备了一个惊喜。我不声不响地安排双方的父母一起出来跟我们共度几天。
我们到肯纳和南希·贝里的别墅去过几次了。每次我们都说:要是我们父母也能来住几天就好了。因为尽管他们显然见识过豪华的旅馆,可这儿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食物、装修,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惊讶。
我还得订购些礼物,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不在英国庆祝他的生日,当然也没有随身带礼物。
起先,我想不出该买什么。后来我给威廉姆·亨特打了电话,他是个男装设计师。大卫非常喜欢他的服装。我请他寄一些西服来。然后我又给我们的朋友布鲁斯打电话,他在西奥·方奈尔珠宝店工作。请他把我先前订的耳环给我寄来。
大卫对此一无所知,我一直保守着秘密。什么都不能让他知道。因此在他生日这天的早晨,我们走下楼梯,工作人员真是很周到——前厅充满了气球——惊讶,惊喜。不仅有气球,还有他爸妈和我爸妈。他们前一天很晚才到,而大卫没听到一点动静。
这是个完美的生日。首先,我们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一整天我们都懒洋洋地呆在游泳池边消磨时光。晚上,我准备了一顿生日晚餐,有大卫最喜欢的食物——他在意大利只吃这道菜:意大利面食和奶油豌豆,甜点是蒂拉米酥。晚餐如此丰盛,以至于你会认为他们是在给四十个人做饭,而意大利人就是那样,做什么都慷慨大方。后来我们邀请为我们精心安排了每件事的全体职员与我们同饮。
回家后的那天晚上,大卫出去买外卖。正在这时,前门的蜂鸣器响了。是马克。他通过门上的对讲电话说:他能上来吗?他想说些事情。
他进来后,发现大卫不在家。“他一会儿就回来,”我说。
马克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你瞧,”他说,“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我喜欢为你们工作。但这是我的辞职信。”
我吃了一惊。我们已经开始完全依赖他了。他什么都做,从开车到取干洗衣物。许多时候,他更像一个私人助手,而不是一个保镖。
“你找到新工作了吗?”
不是那样的,他说。是因为他父亲。“我母亲去世时,我不在她身边。我不想这一次再发生同样的事。”
“如果多休假会对你有帮助的话,你尽管开口。”我说。
他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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