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近二百年名人情书》第31章


以郑重的仪式第一次访问你。…当我回家之后,我觉得你和我如旧相识一样。我对于当时在你房中的两位男子交头接耳那种简慢的样子,并不抱怨;反觉得他们坐在一张大圆桌面前是很好的。二十九日我没有看见你。
三十日我觉得前一日是冷淡而且枯燥无味!
我不知道你何日到我的住所来访我…我的亲爱的,你发狂热了,你是我的自身!你不要问我自那个时候起心中所感觉的是什么…你倘若不知道这一点,你倘若不首先感觉这一点,那你便不算是我的!我的亲爱的,你这里得着一个月的忠实报告!如果距离与时间不毁灭你现在所感觉的以及你在一个长时期将要感觉到的东西,那么,上述的一个短促期间就是决定我的命运的,我相信就是决定你的命运的。
…你如果要知道我的意见,我愿意告诉你:我在一个短时期内对于我爱逾生命的你,已经知道的很多。你具有充足的精神!你具有一切善良的,强毅的,超群出众的妇女们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要求怎样形成生活的一种感觉!
你觉得自己有一种缺陷,应加以弥补。你的配偶是善良的,是有体面的;只是他并非他夫人的命运的主宰。你完全是属于我的,这是幸福的第一种根基,我从来没有像在你的旁边这样安适的。
我的亲爱的,我被视为见爱,觉得几乎很有困难之处,我是你的,其确切不易的程度,恰和我是我自己的一样。这种感觉是不受丝毫扰乱的;至于相反的方面我的意识中简直没有一点念头。我的善良的多洛提亚,你必定具有一种真诚的魔力,还没有为我所遇着;你必须永远比任何人更加爱我,你懂得么?
现在既没有东西能够摇动我对于这个最重要之点安宁的心理,你便不要相信我对于这样短的分离有所恐惧。我再向你说一遍,我确切是你的。我知道你具有我自己的感觉甚多,因此任何人要在你的心中占丝毫地位,简直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么?任何人再也不会像我一样是你的朋友。你将来能够感觉到的一切东西不复是你对我所保证的。像我们这样的关系,一生也不过是一次罢了。同样的关系不为情势所许,这是常有的事,双方不能相遇,无从构成这种关系,这更是常有的事。我的朋友,像我们这样互相隶属,已经不是寻常的事了!我必须使你时常留在我的心目之中。啊唷,你!
我要关心,使你不忘记我,你不要怕在我一方面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我对于自己的事我毫不在意,但对于我们的事,便力加维护,并且从此时起,我觉得自己强健起来了。你当养成一种习惯,每日写片纸只字给我,并且还要多于片纸只字啊!今天的朋友比较昨天的朋友要难于忘记一点;我愿意做你今天的朋友,做你今天和一切时间的朋友。
你愿意和我闲谈么?问一问你自己,我在何种状况之下,在最不同的联系之中向你所说的一切东西:你如果连用自己的思想,你是会知道的。我的亲爱的,你看,我对于你没有真正的信任么?你如果和我疏远,那你会和你自己疏远,我能够给你的证据不能比我对你所说这样的确切话还更重大。
这封信是纷乱无章的了;我的心情在信中倾吐出来,留下显著的痕迹。你将看见我总是和现在一样:我的思想就是(并且当然永远)是我目前感觉的质朴的表现。我总会知道,我每天写给你的东西是我的心灵中所含蓄的,你将看见,我的心中具有一种长久不变的东西;就是一种感觉,这是我的幸福,这是要养育我的全部生命的。
此外,有人以为我是不能够恋爱的!他们高兴什么,便可相信什么,这于我何关?我下次将告诉你我对于他们的意见。
我们的书信往来当为大规模的,凡你在这一个月内没有知道的事,当于我的信中见着。你的认识我终久要胜过任何人任何时的认识我…我不说:无论何时何人会认误解我。你这个人,我已找着了,我紧紧地抱着,你就是我的本身。凡世界上的艳丽或幸福,均不足作你的替身。每个人只能够找着一种唯一的幸福。我的幸福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幸福。
亲爱的,祝你好!我现在收场了,因为信差要出发。…我已经开始做什么事,你行将在巴黎接到的信中会告诉你。我的时间中最好的部分恰恰度过了。
你总是我的对象总是我自视为隶属于你的唯一刹那间的避难所
一八一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于不律塞
(Brusel)
注:
梅特湟(1773…1859年)为奥大利的大臣,著名的专制家,他于1818年阿兴(Aachen)会议中认识驻英的俄国公使的妻子利文公爵夫人,自此以后他便驰骋情场,不过为时不久罢了。
根慈致环妮·亚尔斯列书
我和你相结识,这是一种幸福,但自许久以来,这幸福似乎不能再有进步;然每天又向我证明我的错误。我能够用什么颜色描写今天晚上呢?天使般的女郎,你的明眸与酥胸给我尽量享乐的快乐,我已经沉醉了。我觉得我的一切血管中都具有下列甜蜜的诗的真理:自然间最美丽的秋波向我们一转,吾人的生命如同婴儿在乳娘的身畔,即在极乐园黄金色的原野中,除掉她,也会掉头不顾。
这首诗是替我做好的,你就是这种描写中的夫人!我的环妮,我在地球上得享受这样的极乐,我应当怎样地感激你;我的!这个音组比天还重要;你已经写了这个字,你的口和你眼睛已经将它批准了。我要报酬你,实在是力量不毅;可是我对于你给予我的好处,将要,并且必定,尽力图报。
我倘若不向你说我是在何等感觉之中度过今天,我即不能完结这一天。那使我生气勃勃的东西还要超过爱情:那是一种心情的兴奋,而此兴奋是和一种虔诚相等的,在实际上,自许久以来,我的心对于上帝没有像我现在祈祷他赐福给你一样专环妮,祝夜安!
一八三○年六月九日星期三半夜
注:
根慈(今译弗里德希·根茨1764…1832年)为德国的政论家和著作家,他早年在柏林纵横情场,大有流连忘返之概,至晚年才专恋爱一个最甜蜜的舞女环妮·亚尔斯列。
环妮·亚尔斯列致根慈书
我今六点钟就起床了,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今天作乡村旅行,毕竟也实现了。我们于六点半钟自维也纳出发,往布利尔(Bril),整天停留在该处,现在才回家。该处具有天然的风景,我本来应当游目骋怀,得着享乐,可是竟未能如愿相偿,因为我起初患剧烈的头痛,后来念及你今天一定有信给我…毕竟如此…又渴望回家。否则我在乡村中的享乐,必非笔墨所能形容,独因思念你…这是常有的事…的缘故,以致无心于此,我想根慈倘若在我的旁边,我便有心寻乐了。当我想及你怎样思念我时,当我翻阅你的书信时,我确信你很可怜我,你这样的好人却受命运的重罚,我的亲爱的根兹,你只管具一鼓勇气,上帝依然存在,我俩也依然活着,这种情形如不变,我们不必失望。快乐的日子会再降临…我们这种日子对于许多人当是一种垂教…愁苦的日子行将获得补偿,我的亲爱的根慈,你只管具一鼓勇气。我对于你的无可如何,我实受了你一点烦恼;你在每一封信中总是说你的信使我生厌,甚至于说我必须加以讲解,你相信我不能读你的信么?或者你相信它们使我受苦恼么?否,我的亲爱的朋友,你弄错了。它们愈加悲惨,便愈足以证明你对我是怎样好,这两封信是很悲惨的,你对我是很好的,我欣喜无量,我从你的书信中以及从我的自身能够猜想到,我也很可以和你别离,因为我想起你既可以和我别离,我怎样必定不和你别离。你的第二号信和平常一样,是三点钟达到我家的。但我因不在家,所以现在才到手。亚帕尔(Appel)每天来问我是否有信给你。
我虽不能写长信给你,但总时常写一点。我今天头痛,否则会再写下去,我只要告诉你,我对于你是好的,再多你也用不着知道,我向你多多接吻,我是你的环妮。再会八月一日晚九点钟于维也纳
注:
根慈(今译弗里德希·根茨1764…1832年)为德国的政论家和著作家,他早年在柏林纵横情场,大有流连忘返之概,至晚年才专恋爱一个最甜蜜的舞女环妮·亚尔斯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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