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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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财神的提高班之前,我最后一次见到班磊,是在学校门口的黑板报宣传栏。
那里曾经是巫梦易被请去教导处前最后待过的地方,现在那上面却贴着一张处分告示,就是被南蕙拍到接吻的那小子,罪名是早恋且情节严重,特给予口头严重警告处分。
我路过的时候班磊正站在宣传栏前细细端详,他也看到了我,脸上的色彩由灰转白,最后变成青色。我认出他时脚步顿了一下,愣在原地有两三秒钟,嘴唇嚅动却无法开启,然后眼睁睁看着班磊装作陌路人从我身边走过,并在擦肩的瞬间口头表扬了我:干得不错。
短短四个字,阴而冷。
我定定神,扭头看看贴着告示的宣传栏,想起的却是初中教室的那块黑板。
我曾跟南蕙提起过初中四年里做掉了一大堆本不属于自己的活儿,却隐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很多次都是班磊在边上帮我一起扫地擦黑板排桌椅,并且是一边做一边骂,骂我傻,骂我同学浑蛋,骂学校破,然后就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王八和猪头,写着老师或者小霸王的名字。
其实骂是因为对现实的无能为力,他也在自己的班上受欺负,被逼着借作业给别人。不过那个时候他就讨女孩子喜欢,只是班磊很有分寸,开开玩笑暧昧几句就点到为止了,因为影响学习不说,万一勾搭上的哪个漂亮女孩是某个混混男生的暗恋对象,那还了得?却万没料到若干年后的今日,我们二人会因为早恋这个原则性问题而分道扬镳。
所以当初我们在黑板上画的两种动物,可能现在都走下来附在我们身上了。
但谁是王八,谁又是猪头?
4
财神的数学提高班的确卓有成效,虽然对于那些资质一般的学生来说,补习的内容宛如天书。
冒着打广告的嫌疑说,我的数学在那段时间里有了长足的进步。
放到今天,你可能会怀疑让我们这些尾巴把放学后的精力放在跟踪而非学习上,是否值得。其实恰恰相反,学校对此是深谋远虑的。尾巴本来就是一群学习稳定的人,他们的不确定因素无非是将来考个好点的本科还是次点的本科。对于本科升学率来说,一个争取进北大的好学生,和十个争取进本科的普通学生,重点永远是后者。
因为礼拜六要补课,我不再接到周末的紧急任务。有时若心情好,就去陈琛家下几盘五子棋,说说学生会里的事情。
这一切便是我仅有的娱乐活动。
然而那天我补习完毕,在回家吃午饭的路上却鬼使神差地拐进了一家新华书店,想淘一本市面上难寻的外语辅导书,大海捞针了一番终无结果,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扭过头,然后呼吸一紧。
是王丰。
从年初“马可尼”落网转学到今天,已经有两个多月,按理时间不算很长,然而我却很难将眼前的男生同昔日的3班体育委员联系起来:面有菜色,眼眶凹陷发黑,面颊消瘦许多,头发凌乱,像是睡觉起来之后丝毫没有梳理,至于一身衣服,虽然干净,却总感觉古怪,好像是个空架子。
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也难怪我进书店的时候竟然根本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因为以前十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我走在马路上可能一下子都认不出来。
那个曾经见义勇为的短跑健将,不复存在。
王丰将我暗怀鬼胎的愧疚和心虚错当成了意外邂逅的单纯诧异,苦笑了一下,讲:你好,你是以前7班的林,林……
表面上我和王丰都属于班干部,互相脸熟却谈不上真正的认识,于是赶紧自我介绍:林博恪,我想起来了,你是南蕙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吧?
对,对。他说,然后惭愧地纠正:现在不是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知道。然后岔开话题: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最近还好吧?
其实我知道王丰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他后来转去的是一所寄宿制中学,据说前身是教会学校,地处偏僻,四围高墙,校风严谨,一个礼拜五天学生是不能出学校的,过着真正意义上的苦行僧生活。
果然,王丰的脸上浮起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这种回忆的表情我只在纳粹集中营幸存者的纪录片里看到过,可他还是搪塞道:马马虎虎吧。
我深知内幕,不愿多问,正不知道怎么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他却先开口了:这个,其实,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
他似乎在吐字出口的最后一刻还在犹豫:能,能借我五块钱么?
搞了半天,原来是借钱。五块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可对王丰来讲可能更是天文数字吧。假如我没猜错,和当时大多数对早恋子女严加管束的父母一样,他们肯定大幅度削减了王丰每月的零花钱。经济制裁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问题上都是惩罚的杀手锏。那个曾经花钱赌球、在放学路上可以随意买饮料买报纸的王丰,现在宛如乞丐。
王丰说:不瞒你说,我现在每个月是没有零用钱的……但我会想办法还你,真的。
我没敢去看他诚恳的眼神,手有些颤抖地去翻我的口袋,那里有几个一元钢铡,另外我的书包里还有几张一块钱的纸币。
王丰面色回暖,不知是因为欣喜还是更加愧疚,补充道:我就是想买份《体坛周刊》,很久很久没看了,看完了你拿着,你再留个地址,一有钱就还。
我说不用急着还,报纸是你的,何必给我。
他却急了,讲:你不明白,我不能带回去,看完扔了太浪费。
我拾起翻找零钱的目光,惶恐而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钢铡微微发凉。对方神色疲倦,语气中带着麻木和妥协,向我解释说:每次回家,他们都会搜我的口袋和书包。
5
邂逅王丰后的星期一,我被请到教导处谈话。
罪名是抽烟。
香烟是当天上午我在老师办公室得到的,金上海,就摆在我们物理老师的办公桌上,距离我们班的那叠作业本只有十公分,大概是哪个熟人给他的,没来得及抽。碰巧物理老师走开了,我趁着拿作业本的时候将它夹在手指之间带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抽烟的理由,自然是迫于精神压力。那天王丰问我借钱之后买了本《体坛周刊》,然后立即如饥似渴地翻阅,宛如在沙漠里苦熬了三天的幸存者找到了一大片绿洲。看完之后他依依不舍地将周刊给了我,留下了我们家的地址,告别。
当然,我给他的地址是假的,他不必还钱,真正欠了对方的人是我。这天夜里,久违的失眠和我重逢。我想到当初王丰见义勇为抓小偷的新闻报道,那个被窃的受害人是一个六旬老太,小偷偷走的是她的退休工资,幸好被王丰追了回来,才没让老人急得犯病。我母亲当年也有这样的遭遇,只是她没能遇到王丰这样见义勇为的好心人,那笔丢失的工资让她哭了两天两夜。
辗转反侧了一个周末,当我来到学校时,眼圈暗黑,犹如国宝。
中午午休的时候,我把那份《体坛周刊》悄悄带进图书馆,放到了阅览室的期刊架子上。然后走出学校,用身上仅剩的一块钱买了个打火机,躲在社区小花园的树林子里第一次尝试香烟的味道。
抽烟的那种感觉,一塌糊涂,却丝毫减少不了一个告密者和跟踪者的苦闷。反倒是身上这股味道暴露了我的行为,然后引来了其他的告密者。
我在掩盖烟昧方面是个雏儿,不像班磊那样经验丰富,而我抽完烟回到学校之后竟然傻到忘记漱口,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教室,和不下四五个干部、学生说了说工作或者交作业的事情。结果不知道是其中哪个人向老师举报,十五分钟之后我们班主任就要我去教导处一次。
事已至此,我心倒坦然,走在路上步履平稳。
让那个告密者大失所望的是,在那里单独等着会我的并不是一脸凶相的教导主任螃蜞,而是地理老师龙虾。
——抽烟的滋味如何?
龙虾的开场白总是很平缓,其实他任何时候说话都这个语调,波澜不惊。从没有人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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