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屐痕》第25章


‘三把’来后,人事又作调整,原来主持之马二先生又奉命回调,因之,我等被聘之用似已经失掉支撑。于是,由原局长所订的人员,又有变化,为着找拐棍而发生变化的事也属于必然。于是,指我原来管理理念有错者的声音也高。但是我粗略计算了一下收入,平均下来,大体已超出600美元,所以,也可以,同时59岁已过,就是现在回国亦无不可。
四月中,早晨起来略作锻炼之后又用饭,顺便到了水总那儿,水总说,他正在听莫扎特的曲子。我说自己根本听不懂音乐。这时,水总说,你看这副对联如何?
我一看,似曾在那儿见过,上联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下联是“毁誉由人,望天上云卷云舒,聚散随风”。我问他,写这个干什么,作为你们公司的核心人物,你也有不遂意的地方吗?水总一笑,我是想提醒你啊!于是一笑,我就拿起走了。
当我正在玩味这副对联时,突然‘三把’来访,向我谈及很多事情,少不得又夸奖了我一番,又说,马二走后,为便于管理只设队长一人了,你仍任总工,但为队总工,外国人多称主任工程师的。主要目的,在于让你摆脱管理事务,悉心研究技术的关键具体环节。而且,已开会采纳你提到的多工点开工的建议,将作一系列人员调整。我说:请看这个。这是一个同志给我搞的一副对联,正是我的态度。其实,如果要安排回去于我并无不可,唯一要提及的是每年十月到次年二月我不能走,因为北京的天气,老年人不适啊!“
‘三把’则说:“我们绝无任何人有要求你离去的意图,务请安心。”这以后,反而有人不时来安慰,使我一头雾水,但仍不改变态度,除技术外余则不问。之后,又几度宴请各监理,亦要我作陪,但都是小饮几杯而去,不想去踩深水。
虽然不去管其他的什么管理工作,但自从工点加多之后,技术问题相对也多起来,于是,反而加大了我自己工作的力度,不过,少管闲事,也未必不好。就是由‘三把’主持,就是分了工点,但是,似乎仍无多大的特别效果。以致又把马二先生请回来。但仍未见到什么特别的效果。
六月初的某天,被通知开大会,于是带着耳朵去了。这次会上,恍如唱戏一般,只是小王经声色俱厉的宣布纪律,认为加强纪律性,进展无不胜;马二先生才从国内转来,却笑容可掬的分析形势;‘三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份,又去痛说公司的发家史;新队则帮诸人之腔来总成。以后问我的看法,我则一句:凡有须要我解决的技术问题,请稍提前告知,我可略作准备,以便一锤定音。人说天地大戏场,大致就是这么回事,更奇妙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作任何一点自我批评,所以我认为很有趣。
这次会后,王试说,‘三把’也太火了,口口声声说副厅,副厅是个球呀,不是比正处高半格的家伙吗?我看这些人的智商还不如你,在也门你还给我说要什么“晓以大义,动以利害,绳以纪律,惠以生活”四条并举,还加上“置腹交心,平易近人,身先士卒,率先垂范”呢。这些人怎么这一套呢?我看是弱智老师教出来的。我则劝以“有钱挣是运气,无病害属幸福,不管事得安乐,多吃饭可长肉”之道。
似乎内部原因抓不住,又在外面找原因,加措施。在经过一系列的运作之后,我突然得知伯先生之职已作降格,其高监之位置也移于当地人叫木坦戈先生了。伯先生到去当监理处的文字秘书。使公司人颇为庆幸,而我以为伯先生也有点冤哉枉也,他倒是一位真正于工作负责之汉子啊!
木坦戈先生与我见面后,见其人亦30许人,微胖,留小胡子,据称在卢蒙巴大学毕业后又去埃及留学,到底如何不知也。但其人之态度和露,见我之后,呼之为“巴补”,问之他人,为“老祖父”之意,心想,已由“老爷子”而晋升,肯定是好事,果然,据一位人士说:“以后高工称号的,工资略有增加”。于是,我想,继续进行挣钱事业吧。一看日历,来此差不多一年了。在我打工于中川国际公司时,大约是其鼎盛时期,因为在1993年11月,他们成功的签约了建设乌干达的尼罗河上的欧文电站,这个承包工程为世界银行投资,单项即高达7000万美元。而我去的基汉斯工程名称为3500万元,实际据说投标价仅2700万美元的第一号合同。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谈过碰见这位一号人物的情况那已经是九五年的妇女节前夕了。在我去送他时,我觉得当时他似乎已有隐忧,比如他说到了公司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事太多、太杂,排名已有下降等。以后在工地之“三把”为其主要助手,“原经参”为其顾问,“办事处主任”、“小王经”均其主要干将,实际在欧文发生困难之时,我们所在的工地,也在发生困难。在两个工地的情况都不好时,似乎这位一号又再度由国内去欧文,可能当时他要亲自挂帅去作为靠前第一指挥官了。
记得也是送他,他又向我说:“在欧文我配备了七名厅局干部,三十三名县处干部,仍不济于事,前途未卜啊!我只好说一句:中川国际往往有惊无险,会化险为夷的。他苦笑着说:借你这句吉言吧。这之后,就一直未再见面了。
当我在1996年的3月,即听到欧文已被停工的消息,但是这些消息是不大外传的,我曾直问“三把”,他问消息来源,我说似在‘美国之音’上听得。他才说,麻烦实在多,后续的事还难说呀。以后原经参来,他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于是,他款款谈及首先是项目选择不当,考察过于粗疏,而标价已过低,较之于标底,似少千万美元,而合同亦严重有缺陷,领导者急于邀功,同时,又将工程分包于国内之五家公司,而管理的人员是一个比一个关火,故有七厅三十三处之说。
所以,虽然外部问题较多,但是深究起来,仍属于自身之管理不善,比如单线报批的管理模式,老总一人的独断专行,因之,思维方式,治理结构,管理水平都存在问题。我问:阁下系精于此道者,何不及时提醒之。我又说,依我看,一号为能干人物,常为竞选副省长人物,是否也存在为群小所包的问题,来此时,众人护前拥后,连称谓也要董事长兼总经理,他自己会不察吗?经参默然。办事处主任来谈及,我向一号之事未清,何以国内首先就将其免职呢?主任说:乌干达的上层,曾经斡旋其中,企图说服世界银行,请其网开一面,但投资者、监理方均不认黄,而把换其总经理作为先决条件,世行说:已花去60%的时间,才完成30%的工作量,所以,要继续商谈,首先是免去一号。
我再问,其本人有问题否,主任说,不知道。不过有一妻妹在彼,大家如众星捧月一般,在非洲却去了近30个国家摆谱,亦可见风气的一斑了。
之后,听说由博导副省长带一谢姓之新经理来,考察之后,认为条件过分苛刻,如果勉为其难,后来之问题极多。又听说:他们曾拟诉诸法律,请人去找二名英国律师,据律师说,胜诉可能性小,但并非无好处。问以出场费,称以每小时每人150英镑,于是,这就死定了。听说1996年7月12日,欧文电站的承包商已获世行工程监理正式通知,决定逐出工地,并封存相关设备,按菲迪克条款善其后。此事据说影响了中国在非洲的国家承诺,引起中央高层的震怒,由财政部拨款1亿元专款以处理后续事情。损失据称达到8300万人民币,遂使公司濒于破产。
这件事情之后,使公司之人事作大范围的调整,一切处于动荡之中,形成一个新的分化改组局面。据说要采取换上、稳中、挤下的政策。此消息不径而走,所以我所在的项目也不稳定。有人笑着告诉我,当前的办事处,正处于“分田分地真忙”的状况。
七月下旬,办事处来人,正式传达欧文问题,主要为公司已被解除与业主的雇用关系,已有博导副省进驻公司处理后事,还将本工程定于八月底结束,人员或走或留或转。三为众人不用急,上面已决定本项目之余款不汇公司总部,优先解决项目问题。办事处主任来我处闲谈,称一号的本兼各职已免,已抽省之另一厅来主持工作,另已贷款3500万美元作维持基金以免中川公司预后不良,另在此间之‘三把’已去乌干达处理善后了。
晚上开会,说总部已派人来,其人似姓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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