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屐痕》第32章


看见酒也差不多了,我把那一本记录拿来,在本日四趟‘水已送达’项下画了一个大名,并告诉小顾,明天要早一点来水,我只好把清洁水池的工作提前一天了。你不用担心。
次日十点,小顾准时把水车开到。在他放水时,二和尚过来,向我叫了一声,水总,我有么思想汇报。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在我寝室里,二和尚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三五”来,说是我孝顺你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的光头嘻嘻直笑。笑得二和尚不好意思了。他说:水总,别笑话了。昨天真是一只狗。我说你们今天看准确切了?二和尚说:我今天开车从洛普兰经过时,看见凯子正在溜狗呢,看来车后排座上绅士,是那只大黑狗。“我说:算了,以后少干这种无聊事情。二和尚说怪只能怪小顾,一天想经想怪的,水总,千万不能说呵,不是其他,因为听说经理部在五四要评先进青年,我和小顾要去竞争”优秀未婚青年“呢。
抽着烟,突然听见小顾叫门的声音,开门进来也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说: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这个凯子太不落教,既然猪能看,狗能看,为啥和尚、水罐不能看。据说三十年代的上海外摊公园里,还只敢写“华人与狗不许入内,”今天竟然把和尚水罐这样的专家型人物,连狗的待遇都不给呢。你们最好去上书联合国,报称遭遇,炒她的鱿鱼。不然的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席话,我们三人都笑了。
几天之后,小顾说:“凯子走了”。我问:“你咋知道,是不是贼心不死?”小顾说:“听人说,她例行的回联合国去述职去了。”我说:“不会是去告你们性骚扰吧。”小顾说:“她知到过球。有天在会车时,又向我‘海’了一下,我没理她。”我连称:好好。小顾走了之后,我觉得此事有趣,不可不记,并配打油诗一首。诗云:
思春小年心欲狂,联合国里来娇娘。……
在吴水总刚念了他的打油诗的两句,我就叫停了,我说:“水总,其实不谈传摇这个故事的为好,据我所知,这位凯瑟林女士,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水总说:“陈总何以知之。”
我说:“我从小王经夫人那儿听见的。小王经夫人告诉我,有一次,凯瑟琳女士直接找小王经,在交谈工作之后,她说了,‘我极可能引起你们的不满意,不过,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过就办两件事情,一个是经常检查黑人劳工的生活,主要是关心他们是否吃了霉变食物,玉米粉是容易发霉的,事实上你们也不止一次给他们吃过这些不清洁的东西。另外要你们定期给安排一点油类、鱼虾什么的,以保证他们的基本需要。另一个则是要检查你们的生活垃圾是否经过深埋处理,不然,这儿很容易流行疾病的,本来这儿的卫生条件就不好,不注意行吗?此外,害怕你们的废油料污染环境,污染水源,也是我的职责呀。’
据小王经夫人说,她都觉得凯瑟琳女士为人相当好。因为他们在闲聊时,知道这位服务于联合国的人员,已经三十多岁,还不曾结婚生子,是一个全身心投入人权、环保的女士呀。“
吴水总说:也是,这个故事,就在这儿结束吧,真想起来,这两个小混混也可笑。
于是我们又讲起打工人员,动辄就是两年才能回家的事情,也感叹了一番。交谈之后,我觉得心情好一些,就慢慢的告别吴水总回去。
说到这儿,我也要顺便交代一下在这个打工世界里女人的情况。我们说的“三把”、原经参、“办事处主任”,他们由于长期在外,夫人也是一道的,只是一般住于达市,偶尔也来工地。这些人有修养,住在工地,从不串门,也不发表什么意见,见到打工人群,总是一番笑容可掬的样子。由此可见,这些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小王经的夫人,是马二先生返工地时一道来的,这位张女士据说是一位医士或护士学校的毕业生,与其帅气的夫君比较,不够亮丽,但是是一位修养较好、善解人意的人。因为我平日有较多的时间不去工地,她也经常来玩,不过,其话题总是觉得比之年龄太古老了一些,比如人生际遇,关系复杂,生老病死之类的严肃话题,显得与她的年龄不大匹配。以后我发现有时她随小王经去外国工地参观时,总是打扮得很漂亮的,那次郊游,在一些人鼓动下,还扭着身子跳起舞来。她是以工作人员进入的,每月收入肯定也不菲。当然,她们工作安排是医务室,实际上并无多少工作的。因为人们拿药,总是去找一直有威信的医生的。
不久之后,我们队长的夫人也到了,这是一位面容美丽身材丰满的女士,是以探亲的身份来的,每月除伙食吃公家之外,尚有200余美元的补助。大家对她的印象不好,说是有时做起一副队长太太的样子,不过,在我看来,似乎只有文化程度不高,颇类似于街妹一类的人物,有时说话在高低分寸上掌握不好,在这一批名为劳务,实则各具来头的人的面前,要适应,也是颇不容易的。
二十、回归原点
游天然动物园回来,我又去找小王经谈及回国事,而在此之前,又向其夫人谈及,请她代我说项,又再一次写了申请。
之所以这么急,除去天气之外,还收到家信,老妻告诉我,在七月中旬,她曾收到中川公司的电话,是人事部门要求续签合同的,说是希望老妻再为我作补充协议。此事我一点不知晓,亦未听见项目方面谈及,幸好这事为老妻拒绝。因为这事,我问小王经,他称不知道。后来办事处主任来又问,他说:似乎听说过,好象上一次那位马先生、张秘来时,作过一些了解,认为你如果留下来善后,可能会好一些。小王经说:就是走,也要在下月中旬,九月中旬,北京还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更主要的是,要九月份,世界银行才会为我们拨付一批款来,你来此已达两万余美元,我们已答应,要尽量多支付一些现金给你,不然回到公司总部,给你一个认帐不赖帐,还账无准期,不是很恼火吗?以为说的很对,于是,又投入一些新的工作。
九月六日,正式得到通知,说九月十一日可以去达市进而返国。同行的一位是姓刘的电焊工,于是从七日起,即清理资料,也不断有人来玩,也饮了不少的酒。医生为我准备了路上用和用以防治恶性症疾的针药,说是一年这内都要备用的,又去算了一下账,大约有23000美元,而在手上的当地货币还在外,已经约计九百元以上了,可以,从收入上看,已经足之够也。当时,大件指标已取消,不取消也已经没有用了,国内市场上,这些大件还没有销路呢。到我走时,同期而来的,只有周测一人了。
十一日的下午,小王经转来告诉我说,欧文的事,大约已定局,中国政府为了挽回影响,曾提出了两个条件,一为干脆改为经援上中国政府出资,二为另换一家实力更强的公司,据说都被婉拒了,所以,有打官司的可能。因之,估计,上面必将对此事进行追查和补救。他又说,今天晚上你走,就不送你了,估计人会很多的。
晚上,有20多人来送,包括队长夫妻及其他一干人等,我们只好互道珍重。同行的除刘焊之外,还有去达市的一位财务经理,他是准备为我取美元作努力的。此外,因为原经参尚未成行,估计还要去达市谈一番意见的。
九点一刻,国际列车已到,原已订好的包厢进去后,觉得设备可以。来服务的是两名赞比亚的姑娘,态度是十分好的。想到两年多之前,我们住于坶林巴火车站职工宿舍时,晚上还不时听见狼嚎犬吠,于今,要稍热闹一点,不久,到了斯汉斯,则发现灯火如炽,因为随着其他合同段的进场,这个地方真是变样了。我当时想,在我工作期的最后年限,居然在这儿度过,真是从未料到呵。
次日醒来,透过车窗看外面,大地一片碧绿,简直没有看见裸露的土地,所以,非洲大陆,真是美丽,那些环保人士,到是真正值得人们尊敬。
七时到了车站,有一位魏主任来接,从火车站去办事处的道路是我来时未走过的。颇觉新鲜。到了办事处,主任和原经参都在,一付笑脸相迎的样子。比较才来的时候,情况有些不同,那位游泳能手的翻译,和那位活泼邀请我们一道海上戏水的女翻译也不在这里了。同时进出的人员也不多,是一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光景。使人有沧桑感。
以后,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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