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屐痕》第33章


人员也不多,是一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光景。使人有沧桑感。
以后,又和接我们的魏工上街,一是把手头还有的一些坦先令换成美元,一面又去一下手饰店,回家了,总要买些送礼的东西。转来之后,主任来,谈及兑现事,主任很慷慨的说:只留5000美元在账上吧,其余一律兑现。以为在所有人的人当中,我已算最优厚了,就没有说什么,那位财务经理立即给我开好单子,钱的事已办好。又将党组织关系办好,护照也给了我。算一切事物了结了。
晚饭之后,魏等又约我一道去酒家,大家东拉西扯谈了很多情况,但我只饮了少量的威士忌,返回时,已十一时半了。此时,经参又来,共话了关于欧文,关于他与公司原董兼总的若干事情,我只好说,大家都不易,而且,目前说到一个人身上,也失之公允。
次日为9月13日星期五,是西方认为不吉利之期。就在这一天坦桑的报纸刊登了关于乌干达欧文电站与中川国际公司中止合同的消息。消息说:世界投资单位及监理公司、业主共同中止了中川国际公司在欧文电站的工程。这个工程已拖延时间达一年半之久,致本应1997年完工的工程不能建成。这个公司还企图索赔工期15个月。长期以来,他们没有资金投入,并报怨说:他们曾经以大量的金钱贿赂乌官员以得到合同,以致发生资金困难等。消息说:这件事,在坦引起哗然。主任与原经参向我说,你看看,中国人的面子在东非已经扫地了。大家又是一阵叹息。于是,又谈到今天真是一个黑色星期五啊!马上又接到“三把”从乌干达发来的电传,说有炸药从乌运至坦桑,请予安排等,看来,已经正式下马了。
晚上,为原经参饯行,席间,菜多而话少,众人颇有不愉快之态,因为因此而告终,到底不能说是梳了光光头啊!大家从欧文的事,又推论及坦桑工程之未来。大家说,下一轮是否会落在这儿人的头上呢?所以,整个饯行的氛围都特别郁闷。原经参告诉我,他也尚有7000美元仍留公司。我想,于我,这儿的人可谓厚矣。
九月十四日,上午,在达市,购买此地栲木的木雕产品,一支犀牛,一支大象,刻刀不错,刀法流畅,而且,略带夸张,魏说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艺术品,只是我于此一窍不通。
下午二时,正式送原经参去机场,他们另外航道,据称其女在新加坡,也是握手互道珍重而去。
转来,又顺道去海滨,说是饮酒观潮,海边到是有几位女士在嬉水,只是酒客不多,我们在几杯啤酒之后,就回来。
作长途行,带的现款颇多,又作了一番安排,将行李整好。主任又至,称以对机场极熟,明晨一定相送。只好表示感激之忱。
一千九百九十六年九月十五日当地时间晨三时,我起床作好准备,并与刘焊约好,四时,主任来,又有财务经理,魏工及一小陆翻译来,我与主任同乘一车,周又谈及原经参事,以为欧文之管理模式,似与其人之关系颇大云。我只好一笑而已。
由小陆翻代办一切手续。五时许,握别众人与刘焊上机,虽为波音767,但只有数十人而已。七时过,至乞力马扎洛站,只停机半小时,又起飞,在机上看到的乞力马扎洛这非洲第一高峰,呈火山口状,顶覆盖白雪,一付雄壮中又带秀丽的姿态。之后见到维多利亚湖,其中点点小岛,也很秀丽,只是湖水浩淼,不可窥见全豹,觉得可惜。
又过了一个小时,机停于乌干达之恩德培机场。这座颇有名望的机场,比较小,可能不豪华,只是并未下机,妄评也。不过,较之坦桑达市机场,似好一点。
之后又飞行,到埃塞俄比亚的亚的斯亚贝巴机场,下机后,去候机室一走,虽有不少商品陈列,但我并未购买。
下午二时再上机,已换为波音757,人数亦不多,约70余人。这次方向是我亚洲印度的新德里,要花六个小时左右。机为埃国航空公司,空姐多为黑妹,但是一个个也是秀色可餐,与我们于坦桑惯见的黑妹大为不同。而且,服务态度极佳,好在我会说“起肯”“飞袭”之类的话,吃喝的问题不大。到了德里,因为正是午夜,没有机会见到什么,犹如原来在印之孟买一样。
说是六个小时可以到达,但由南到北,在国内飞行时间很长,到了北京机场,已经是八时过了。回到了北京,一切感到方便一些,不过填表、化验、取行李,一切都比较顺利。但是看去成都机票,只有九时三刻的,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无钱购机票,又去外汇兑换处,最后终于买到下午差五分四时的飞机。上机的麻烦亦多,但也无可如何,只好默默承受。
这次飞行时间也不长,到了下午6时40分,即抵达成都,又有出关等杂事,终于在门口看见接我的汽车和老妻,已在暮色苍茫之中了。先送刘焊返家,又再出行,但驾驶员对道路不熟,我已出外四年,道路状况不知,只好以10元钱,请人带路,才找到至家的道路。
摇摇晃晃到了一九千九百九十六年的九月十七日的一时,才到家。于是,出国打工生涯,到此结束。
后语 作者赘言
时间过的飞快,荏苒之间,差不多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也不时在脑中浮现出也门、坦桑尼亚的自然社会情景。不过,景物在模糊、人事在淡忘,岁月催人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到了古稀之年。孔老夫子教导:“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照理也不应该去记录这篇索然寡味,率尔操觚,东拉西扯,七拼八凑的名堂,特别是其中还有听起来很有些情理不通者,事属荒诞者,自述劣绩者,乃至调侃他人者的东西,。说白了实在不应该把只宜甘苦自知的人生况味,说出去麻烦人。因为,它们既不能给人以教育和启迪,也不能使人赏心悦目。
好在这些速朽的东西,感兴趣的人是极少的。恰恰这些于我个人似又重要。但我还是不知道应该记述什么东西才有真正的价值。
我的知识浅薄,并不“多识于草木乌兽之名”,在也门的高山陡崖上,我不曾见到什么丫杈交错,粗根虬结,树冠如盖的参天大树,印象极深的到是大簇大簇似乎永不凋谢、艳丽无比、红得醉人的,我们管它叫‘非洲红’的花,和山崖上小株小株高不达米,色如象皮,又似象鼻,上著小花,我们把它叫‘橡树’的小树。
我不曾见到过什么大名堂的动物,印象深的倒是蛰人如刀割的毒蝎、之之而行的赤蛇、多毛的大蜘蛛和身如竹蓖子的蜈蚣,以及那支‘豹斑变色龙’和一种灰黄色的衔着细草,在树支的端部精巧编织状如小袋的灵巧小屋孵育幼子以繁愆后代的‘纺织鸟’。
咀嚼‘卡特’的也门男人,脸着彩色的女人,俏丽的空姐和村姑、少妇也无从记忆,到是那位羞怯索要“菲克斯”的姑娘和气急败坏追赶我们免于被洪水冲走的中年居民还记忆清楚。在凉山、在康巴我曾见过一些更惨烈的场面,因之对于也门的内战胶着地是慌而不怕,对也门亚丁的风光也觉得平者常也,对公路工程的本身也视为小儿科一样。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促使我堆放字码,是我们那些同行“专家”吗?是那些临时偶有接触的人吗,也说不清楚。被我们视为观音的女翻译,为我们送方便面的台湾小商,在孟买碰见为我们主动援手的台北青年,非常干练又满腔人性味的女经参,令我想起《报任少卿书》而坚守岗位的牟秘,还有操陈强式口音的老厅,微胖而只认工作不认人的局长,以及舐犊情浓致泪流满面逃前托事的王试工吗?还有那位已经壮烈的医疗张队长吗?
比较起来,坦桑尼亚应该有更多的东西说说,但是,前面似乎已经罗嗦得够多了。
到此,我突然想起一件余事,今年四月,我原来中专之同学聚会,因我等毕业已五十年头。同学中,有一人为某大教授,现退休旅美,曾与该博导副省共执教鞭,同学于年前,曾为博导副省卜一卦,当即说,从卦中看出博导副省有囹圄之灾,不期而然也。之所以说此事,是我在聚会中说了一句:“大衍之数五十”。该同学以为我学《易》有成,乃介绍此一事情,听后不免令我一笑。
从这位博导副省到董兼总,到人物、原经参,一直到‘三把’、马二先生,再到小王经,都是一批优秀人物,可是,不知道怎么,总有一点不对头。于是我马上想起孔夫子的话:“苗而不秀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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