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第69章


固概性缂父鲈略?月便开始,等3月间谈判破裂以后,又协助使它们重新恢复,而最重要的是,他协助说服麦克唐纳接受战后历史上钢铁工业中最有节制的这一项协议。总统后来总结说,“他们同意这样做,部分是因为我说过,我们经不起另一次恶性的通货膨胀,这将影响到我们在海外的竞争地位——所以他们签订了协议。”这项协议根本没有规定全面提高工资率,只规定每小时增加一角或百分之二点五的小额津贴。
这个全面解决的数目远比工会原来要求的一角七分为低,远比1960年的协议所规定的为低,也比二十年来钢铁工业协议中的平均成本的三分之一还低,并且是根据经济顾问委员会较早的分析拟定的。戈德堡在3月6日与布劳私下会谈时提出了这一数目,认为这是钢铁工业在不涨价的情况下能够承担的费用。布劳和钢铁工业的其他领袖对这一结论都没有异议。后来,戈德堡在3月12日与麦克唐纳私下会谈时,也提出了同样的数目,认为对于稳定价格是适当的。谈判在3月14日重新恢复,并在3月31日签订了协议。
1962年钢铁工业的协议,是1954年以后第一次没有发生罢工而达成的协议,是人们记忆中第一次明确地、完全地在生产率增长的范围内达成的协议。它得到了全国的欢迎。总统在给资方代表和工会总部的同一份电话声明中,赞扬这项协议是“负责的……有着高度的工业政治家风度……显然不会造成通货膨胀……为继续保持价格稳定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我……代表美国人民向你们致谢”。当他打完第二个电话之后,他对我说,工会会员为他们自己的牺牲欢呼喝彩,而资方代表却是“冷冰冰的”。
但是劳资双方对于肯尼迪就稳定价格所作的结论都没有任何异议。代表各种不同意见的报纸和杂志都松了一口气,认为钢铁涨价不再是一种危险了。下一周,当个别公司履行它们同工会签订的正式合同时,总统打电话给戈德堡说,查利·巴特利特从钢铁工业界中得到了秘密消息,钢铁涨价迫在眉睫。戈德堡部长对这一消息付之一笑。因为过去几个月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来改变钢铁工业的成本情况。相反,同外国低成本的生产者的竞争,同金属和其他原材料的竞争,以及由于更大的销售量和生产能力的利用都可能获得的较高的利润,这一切在正常情况下会使有竞争能力的任何工业部门在这个时候考虑降低价格。
废钢铁、铁矿砂和煤炭,钢铁工业使用的这三种主要原料的价格全比1958年为低。根据7月1日才生效的新的劳资合同,每吨钢的雇工成本将继续下降。在1958年开始的全面经济萧条的年代里,有几家公司的利润状况改善了,有几家则恶化了,这就不可能定出一个合理的一致同意的统一价格。据说,伯利恒钢铁公司总经理埃德蒙·马丁在4月10日的年会上曾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应设法降低钢价,因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比以前多了,特别是国外的竞争对手。”
4月10日星期二,最后一个主要合同签字了,总统惊讶地注意到,他的约会时间表上安排着下午五点三刻同罗杰·布劳的一次约会。奥唐奈说,布劳那天下午提出了这项要求。戈德堡说,他一点也不知道布劳想谈点什么,但他同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
布劳想谈点什么很快就明白了。他坐在靠近总统摇椅的沙发上,交给总统一份美国钢铁公司油印的向报界发表的声明,宣布每吨钢铁涨价六美元,即四倍于新的劳资协议中规定的成本价格。总统大吃一惊。他感到他的反通货膨胀的全部计划,他的保护我们黄金储备的全部努力,都将化为泡影。钢铁工业是他作出了最大努力使价格稳定的工业,是受到外国竞争与生产能力未充分利用的折磨的工业。如果该工业可以对他发出的、为了国家利益而自我克制的呼吁进行愚弄,那末国内所有的工业部门和所有的工会此后都会感到可以毫无约束地来向他挑战了。
最重要的是,他感到受愚弄了。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曾亲自会意地接受他的帮助,同工人订立了一项不会导致涨价的合同。总统的威信和权力被利用来帮助说服了钢铁工人工会,要他们为了稳定价格而接受公司提出的较低的工资。如今签合同的墨迹未干,钢铁工业的资方却宣布所有产品大幅度的、全面的涨价。正如总统后来说的,“这牵涉到信用问题。工会方面很有理由觉得,他们被引入了歧途。”——其他工会没有一个会再听从他发出的自我克制的呼吁了。他很冷淡地对布劳说,“我认为你犯了一个错误。”布劳直到后来才认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重大的错误。
总统很恼火,但克制住了。他把阿瑟·戈德堡请来了,戈德堡却没有他那样有克制。当这位部长知道布劳已将他对报界的声明发给各通讯社和新闻广播网,准备在晚上七时公布时,他严厉地驳斥了这位美国钢铁公司董事长的辩解——即作为一种“礼节性”的行为,已向美国总统递交了有关这一既成事实的油印新闻发布稿。戈德堡把这一行为称为“耍两面派手法”,是背信弃义的,违背了参加谈判各方所明白理解的原则,违背了国家和钢铁工业的最大利益,违背了戈德堡向总统作出的保证(说布劳和麦克唐纳两人都是信得过的)。布劳表示遗憾,试图把他的行动说成是对股东很有必要的,随后就离开了。后来,他相当软弱无力地说:“他们不愿意接受我的解释。”
总统下一个安排好的事项是为第二天的记者招待会——是一次额外的招待会,定于早餐之前举行——检讨一些问题。这是塞林格不在的时候由助理新闻秘书安德鲁·哈彻安排的。哈彻、沃尔特·赫勒、麦乔治·邦迪和我在总统办公室隔壁肯·奥唐奈的办公室里等待举行这次会议。等布劳离开后,总统叫我们进去,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我们。他的怒火上升了。他的职责遭到践踏,他的职权也被利用了。他是得到钢铁工业界人士的同意才进行干预的,其目的明白无误,是为了保持价格稳定,现在这样一来,这种干预在工人和美国人民眼里至多也是一种软弱的表现,而从最坏方面来说则是愚蠢的。他回忆起他那位当过大使的父亲在钢铁工业界的短暂服务期间以及他在海运委员会同钢铁工业界领袖们进行的斗争时说:“我的父亲一直对我说,钢铁界的人都是畜生,但是我直到现在才认识到他这句话多么正确。”
我们没有花多少时间去互相责任,在这时和在那种情况下提高价格,不仅使经济受到挫折,而且是对总统职位和总统本人的公开侮辱。他后来说,“如果我不能使他们撤销的话,那将是美国总统蒙受的一个严重挫折。”没有一位总统会不进行一场斗争便接受这种做法的,也没有一个人竟会认为约翰·肯尼迪会接受得了。当时在场的一个人后来说:“美国钢铁公司对总统耍两面派手法是看错了人啦。”
然而,钢铁工业在半个多世纪里一直成功地公然蔑视总统,他们对肯尼迪的挑战是在他没有什么回击的武器和毫无可资借鉴的先例的领域里进行的。钢铁工业接受了总统的斡旋一随后又辜负了他的信任。要不是因为除了在经济方面的挑衅外,还有这一事实,那末历史也许会是完全不同的。但是总统在宣布这一消息后,向我们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对此有什么办法?”
我们主要的希望是要造成一种气氛,阻止其他公司跟着一同涨价,并且促使美国钢铁公司撤销涨价的决定。我们认为,只要有一两家主要的公司拒绝一起涨价,那末市场上的压力就会迫使领先抬高价格的人改变态度。我们主要的职责是要查明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自信能够不顾一切明显的经济压力悍然宣布不合理的涨价并坚持下去,我们主要的职责是要判断它的这种作为是否违背禁止垄断的法律。总统心中考虑好这两种途径后,立即打电话询问司法部长和参众两院反托拉斯小组委员会主席向报界发表声明的情况,同时又同财政部长和国防部长讨论政府准备如何应付美国钢铁公司,接着便指示戈德堡、赫勒和我为星期三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准备一份声明。他遗憾地说,那天晚上他不再同我们会商;因为白宫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全体国会议员招待会。他回忆起前一年的招待会也因猪湾事件而遭到了破坏,不禁苦笑着说,“我决不再举行另一次国会议员招待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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