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老太婆》第119章


忝堑摹?br /> 我说:“怕没有这样简单吧?你就不怕我们去告了县长,治你的罪?”
他又支支吾吾的,工人们一看,就知道有名堂,一哄而上又要动手。何保长连忙喊着:“我说我说,就是赵县长给我们出的主意,说这条公路上成天有成百的壮汉子在拉米,你们就不晓得打主意吗?你们拉你们的,我就当不知道便是了。”我说:“这就好。你呢,受人支使,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就挨个给这些受了惊的弟兄们磕一圈转转头,就算饶了你。不过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县城去走一趟。”
大家一看,都要跟我走。我抬头一看天要下雨,就转身对大家说:“这么百把人围着,窝了工还是大家吃亏,林桂,你带着大家赶路去,我们就留下十来个弟兄吧。老曹你来点将,其余的还是去干你们的活路,这种场面我见过,不怕的。”
大家又议论了一阵,说:也好,留下来的弟兄们,活路和工钱都摊在我们身上;有什么事情,就赶快叫人搭车送个信来,这里到遂宁,前后也不过那么点路程。
送走大家之后,我们刚刚上路,迎面来了当地的一群地痞恶棍,都拿着锄头扁担,为首的一个手里还挥着一支二十响,冲着我一阵地乱叫,叫我把他们的“何大哥”放出来。十多个工人弟兄没见过这场面,一时都不知怎么办了。我看来者不善,赶快叫老曹把那姓何的绑好,自己跑到镇上的乡公所里,一看那乡长正在着急,就说:“你别怕,借个东西给我,我保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乡长问我要借什么?
我说:“枪,把你的这枪借给我。”说着一伸手,就把他腰上枪盒子里的那支枪抽了出来。接着一转身,看见他身边的一个乡丁腰里还有一支,一伸手又抽了下来。然后一趟子跑到场口上,端把椅子一坐,说:“谁放过来?过来我就不客气,这枪子儿不长眼睛,谁敢来试试,叫他老婆娃儿今晚上就披麻戴孝!”
那乡长一看我这阵仗,吓得不得了,跑到我面前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地说:“陈先生,陈老板,都是江湖上的人,啥子事都是说得清楚的嘛。你老人家火气这么大,伤了身子也不好,你看是不是我来做个东,请诸位吃、吃顿饭……”我说:“乡长你是个聪明人,咋这点办法都想不起?你赶快给这些人说清楚,要是挡着我们,他们的‘何大哥’九死一生;要是放了我们呢,保他一点事情也没有。他们若是不信,你这位乡长大人就出面担保,出了事情我们大家负责。”
这样的保,乡长大人当然是不会担的。我就拿着枪,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到后半夜,我心里突然一阵阵地难受,老曹说:“陈老板,你这是累的,又累又饿,今天可是连中午饭也没吃啊。你去歇一会,吃点东西,我们来看着吧。”我说:“不了,老曹,你们没见过这场面,有的事情不晓得该怎么处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来,来两个人在我身边守着就行。”
老曹在街上找了半天,结果只找到了一点糊饭锅巴,让我就着点冷开水吃了。
我靠着椅子迷糊了一会,天就麻麻亮了。我一看,那一群地痞都悄悄地散了,就和大家商量,要拉着那姓何的上路。不料有人直扯我的衣服,我一看,是那个乡长,嚅嚅地说:“陈老板,我的枪,把我的枪还我吧?”
我这才想起,说:“李乡长,你忙什么,还要请你和我们一起到县城走一趟,当个见证人。”
我们拉着何保长回到县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姓赵的,却见县里粮政科的许科长迎了出来。我说:“许科长,赵县长怎么不来呀?我们好不容易拉了个人证又找不到他的人影,是不是硬要我把这个人证拉着满城满街地找啊?也好,许科长,也委屈你一下,我们没汽车,可板车多的是,选两架最漂亮的,你和何保长一人坐一架,再找两个标标致致的小伙子来拉,要不然对不起您老人家亲自出面来迎接。”许科长忙说:“陈老板,您别……本来赵县长是要亲自来的,确实是公务在身,就全权委托给我了。”
我说:“是全权委托吗?”
他说:“当然。”
我说:“那好,你今天看着办吧,人证物证都在这里。赵县长的布告上说得清清楚楚的,若是拉了我们板车工人的壮丁,以破坏抗战的汉奸论处。这破坏抗战的罪,可是大罪哟。今天是一张桌子四只脚,说得脱就走得脱,要是这里定不下来,我们就到成都去说。我陈联诗是个小人物,可是在各处也有几个朋友;赵县长呢也不是说不起话的人,我和这些拌脚板的板车工人陪你们这些当官的打这场官司,成都打不下来就上重庆,一直打到蒋委员长名下,问一下他老人家,前方抗战的将士还吃不吃粮食了……”
我身边的工人们一听就都闹起来,说:“要得,要得,把这官司打它个四季花儿开,越是闹热越好!”
那姓何的一听这话,吓得拉着许科长直是说:“我冤枉啊冤枉,要不是赵县长说了话,我哪里敢……”
许科长也慌了,说:“陈老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情的确是何保长的过错。”
我横了他一眼:“嗯?”
他连忙说:“不、不,是、是我们赵、赵县长爱吃点酒,酒后失言,这些底下的人就拿来当了真。我们马上想办法,想办法通知各保,要坚决保证板车工人的安全,若是再犯,一定……”
我说:“不说那么多了,这件事看在你许科长这么大的岁数上,就算了吧。叫何保长立个字据,写个保证,再找个保人来。一是保他今后不能再犯,二是证明我们今天一没打他二没骂他,不要二天又找话说。”
那姓何的一听就像死囚犯人遇了大赦,连忙四周乱窜,一下子就把那乡长拖了出来,说:“许科长,这是我们的李乡长,让他来给我作个保,今后若是再有这些事,我遭天打五雷轰!”许科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就要打回转,我说:“许科长,你请留步,在下还有话要说。平时难得见你们这些当官的一面,你今天既然是赵县长的全权代表,有些话就一起都说了吧。你看我们运军米,一车米一里路算的是四角六分钱,可是到了我们工人手里就只剩下了三角二分,这乐至到遂宁这么远的路,跑一趟下来每个工人也不过一百多元,如今这么高的物价,这点钱连伙食钱都不够,哪里还有钱拿回去养家小。更何况你们一直都在拖欠我们的工资,叫我们吃什么?我早就跟县长说过,要给我们的工人长工资长工资,可是他老是东说南山西说海的,就是不给个答复。今天既然委了你先生做了这个全权代表,你就干脆做了这个主,给我们大家把工资长了怎么样?只要你这里开了腔,我马上就到绵阳民食供应处去说,事成之后,我们大家给你办大席,请你吃九斗碗好不好?”
大家听了,一阵地起哄。那许科长一见事情不好,连忙说:“好好,我这就回去跟县长说,给大家长工资!支援抗战嘛,肚子不吃饱怎么行……”
我们让那姓许的留下了字据,送他走了。字据上写着每车军米一个来回加价八十元,连同以往欠我们工人的工资,在十天之内付清。大家正高兴,我却被那姓李的乡长拉住,指着老曹说:“陈老板,我的、我的枪。”
我说:“李乡长,您受惊了。老曹,把枪还给他。”
大家高高兴兴地往回走,老曹和我肩并肩地拉着车,看看左右没人,神神秘秘地说:“陈老板,我看你,不平常啊!”我一笑说:“有什么不平常的?只不过这两年,比你们多走了几个地方,奇奇怪怪的事情多见了些而已。”他听了只是摇头:“不,不,我这人再没眼力,这点还看得出来的,看你从李乡长腰上抽枪的那麻利阵仗,啧啧,我们这些男人都要大吃一惊。今天也只有你,才把这些当官的降得住,我们大家靠了你这样的老板,硬是福气啊!”我看了他一眼,说:“老曹,你莫要高兴得早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那赵永林不会甘休的。”
果然,第二天乐至的板车行业公会里就传出话来,说:“联昌行逼着县里涨运价,哪里是为了什么工人,陈老板在里面吃肥了。我们多少也在县里运了些官仓货,难道就他们涨得,我们就涨不得吗?”于是就都去扭着县里闹。许科长见了我,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陈老板你看,都要涨价,我们县里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看是不是放一放再说?”
又过了几天,运粮到简阳的工人又回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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