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新娘》第17章


“但是,”我反驳道,“那好像是脚步声……”
“既然没人,哪有什么脚步声。”
“除非在上面……斯泰帕克先生?”
“在那块小地方?……不,和别处一样,肯定没人。”
哈拉朗上尉听着局长和我的对话,他指着平台,简单地说了句:“上去吧。”
斯泰帕克先生抓住从楼板上垂下来的一根粗绳,第一个爬上扶梯。然后是上尉、我。三个人足以挤满那间狭窄的灯笼式的天窗。
其实,上面只是个八法尺见方,十来法尺高的鸽笼。尽管屋梁上镶着一块玻璃,但里面还是很暗。因为厚厚的羊毛窗帘把窗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我们从外面看到的那样。把窗帘拉开,一片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
从平台四周可以远眺环抱整座拉兹城的地平线。视线比从罗特利契家的平台上望去还要辽阔,但不如圣米歇尔塔和城堡塔楼。我又看到了林荫大道尽头的多瑙河,脚踩市政府的钟楼、大教堂的尖顶、沃尔岗的主堡居于城巅,城区向南延伸,四周是群山环抱中的普旺陶碧绿的草原。
我得赶快告诉诸位,平台和屋内一样,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斯泰帕克先生只得死心了;此次警方的搜查一无所获,只得草草收场,斯托里茨的住宅仍是个谜。
我原以为这个平台是用来观测天文的,上面会有一些研究星空的仪器。但我错了,平台上只放着一张桌,一把木椅。
桌上放着几张纸,其中有份报纸,上面有篇我曾看过的有关奥多·斯托里茨诞辰纪念的报道。
此地也许是威廉·斯托里茨离开工作室,确切地说是离开实验室后,来此休息的场所。无论如何,他读过这篇文章,还用红铅笔打了个叉,很明显是出自他的笔迹。
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惊呼声,混杂着惊讶与愤怒。
哈拉朗上尉在固定在支柱上的搁板上发现了一个纸盒,他打开……
他从里面取出了什么?
新娘的结婚花冠,就是订婚晚会上从罗特利契家被掠走的那顶!
第十章
这下,毫无疑问,威廉·斯托里茨与此事有关!现在,我们找到了真凭实据,不再是出于臆测了。不管是亲自出马,或者有个帮凶,在这件事中,他都难逃干系,只是他采用了什么手段,我们还不清楚!
“您还有什么怀疑,亲爱的维达尔!”哈拉朗上尉叫着,声音气得直发抖。
斯泰帕克先生没说什么,心中清楚,此案尚有许多疑点有待查证。的确,虽说威廉·斯托里茨的罪行已大白于天下,可他怎样作案,却无人能知,继续查下去能查清楚吗?
我,虽然哈拉朗上尉直接质问我,我没说话;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难道不是那个无耻之徒,当众演唱《仇恨之歌》,侮辱我家人,也凌辱了马扎尔人的爱国主义感情?……虽然您没看见他人,却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告诉您,虽说他逃过了我们的视线,但他就在那里!……他在客厅里!……这束花冠,已被他的脏手玷污了,我要让它片叶不存……”
他正要撕毁花冠,斯泰帕克先生阻止了他。
“别忘了,这是物证,”他说,“留着它还有用,我想这事还没了结!”
哈拉朗上尉把花冠交给他,我们下楼,把所有房间又搜了一遍,仍一无所获。
台阶上的门和栅栏门都上锁了!房子又恢复了以前的荒凉冷清的原貌。斯泰帕克先生命令两位警探留在那里监视周围。
警察局长要求我们对此次搜查严守秘密,我们向他告别,沿林荫大道回到罗特利契住宅。
那时,我的同伴再也无法抑制住满腔怒火,他恶狠狠地咒骂着,使劲地挥舞着拳头。我无法使他平静上来。我仍希望威廉·斯托里茨已离开拉兹,如果还没有,最后在知道他的住宅受到警方的搜查,他偷的,或者支使别人偷的花冠(我始终对此持怀疑态度)已转入警察之手,他会离开此地。
我只得劝他说:“亲爱的哈拉朗,我理解您的愤怒……我知道您想以一报还一报,但别忘了,斯泰帕克先生要求我们对在斯托里茨室内找到花冠一事保守机密……”
“我父亲……您弟弟……他们不会问起此次搜查结果吗?”
“肯定要问的,我们就说我们没有找到威廉·斯托里茨……他一定不在拉兹……我觉得这很有可能。”
“难道您不告诉他们,说我们在他家找到了花冠吗?”
“不……他们应该知道,但不必让罗特利契夫人和小姐知道……在她们面前提到那个威廉·斯托里茨的名字,只坐徒令她们担忧,那又有何好处呢?……就是花冠,我就说是在宅子的花园里找到的,把它还给令妹!”
“哼!……”哈拉朗上尉吼着,“以后再找那混蛋算帐!”
“对了……我相信米拉小姐看到花冠失而复得,会很高兴的!”
尽管心有不甘,但上尉还是承认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商量好,由我去找斯泰帕克先生要回花冠,他不会拒绝把它还给我的。
但是,我急于见到弟弟,告诉他事情经过,更急于他的婚礼能如期举行。
我们一进门,仆人就把我们领进来了工作室,医生和玛克正在焦急地等待我们,我们还没有迈进门槛,他们就问起情况如何来。
他们听到在戴凯里大街那所住宅里发现了花冠后,是多么惊讶,多么愤怒啊!玛克气得暴露如雷!他同哈拉朗上尉一样,要在法律制裁那个小人之前,亲手教训威廉·斯托里茨。
“他不在拉兹,”他吼道,“就在斯普伦贝格。”
我费尽唇舌也无法劝服他,医生只得从旁帮我劝他。
我坚持认为威廉·斯托里茨要么早已离开拉兹,要么听说他的家被搜,肯定正急于逃离这里。这点毫无疑问。何况,并没有任何迹象说明他已逃回斯普伦贝格,在那里或在别处,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亲爱的玛克,”医生说,“听您大哥的话,这件事对我们家庭来说极为难堪,就让它不了了之吧。大家别再提此事了,很快就会忘掉的。”
我弟弟双手捧头,心里很难过,让人不忍目睹。我体会到他所有的痛苦!为了使米拉·罗特利契能成为米拉·维达尔,我宁愿少活几年!
医生说他去见总督大人。威廉·斯托里茨是外国人,总督会毫不犹豫,下令把他驱逐出境。当务之急是避免罗特利契家的不幸再度发生。何必追根究底呢。至于威廉·斯托里茨说他拥有超人的本领,没人会相信他的昏言胡语。
我特别强调此事要对罗特利契夫人及女儿绝对保密。她们不能知道警方的行动,以及威廉·斯托里茨肯定参与了破坏活动。
我对花冠的提议,大家一致赞成。就说玛克偶然在花园找到了它。这是个恶作剧而已,一定会抓到真凶,给予他应得的惩罚。
当天我到市政府拜见斯泰帕克先生,告诉他我们对花冠所作的决定,他马上把花冠交给我,我带回家中。
晚上,我们所有人,包括罗特利契夫人和米拉,都坐在客厅里。玛克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高声嚷着:“米拉……亲爱的米拉……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我的花冠……我的花冠!……”米拉叫着,向我弟弟扑过去。
“这个花冠……玛克?”罗特利契夫人问,激动得声音直打颤。
“是的……”玛克又说,“它在花园里……我在树丛后面发现的……它就躺在那儿……”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罗特利契夫人反复地说着。
“谢谢……谢谢,亲爱的玛克。”米拉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拉兹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有关那次搜查,知情人都守口如瓶。没人再提起威廉·斯托里茨的名字。大家耐心地等待(应该是急切盼望)玛克和米拉的婚期来临。
我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城郊散步上。有时哈拉朗上尉陪我。现在,我们很少走戴凯里大街出城。但那座阴沉沉的房子仍吸引着我们。它一直没人住,还有两名警探日夜监视。只要威廉·斯托里茨一露面,警方马上就能知道,立即就会将他逮捕归案。
我们很快证实了威廉·斯托里茨不在家。至少目前我们在拉兹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没有碰到他。
五月九日,报上登出消息,说奥多·斯托里茨的诞辰纪念仪式几天前在斯普伦贝格举行。我赶紧把这篇报道拿给玛克和哈拉朗上尉看。
诞辰纪念仪式吸引了许多群众,不仅有本城居民,附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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