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新娘》第18章


诞辰纪念仪式吸引了许多群众,不仅有本城居民,附近城市甚至柏林的成千上万的好奇者也慕名起来。墓地容纳不下如此多的人,墓地周围也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因此出了不少事故,有好几人被挤死。他们那天没有在墓地找到立足之地,次日却在公墓占了一个容身巢穴。
诸位想必没有忘记,奥多·斯托里茨生前死后都是个充满神奇色彩的人物。迷信的群众都期待会出现奇迹。在纪念会上一定会发生神奇的现象。至少,那位普鲁士学者会从坟墓里钻出来,那一刻,即便宇宙间万事万物受到惊扰,地球改变了它的运动轨迹,自东向西旋转,这种反常的运动必然使得整个太阳系一片混乱……这也毫不令人咋舌!
结果如同报纸的专栏作家写的那样,仪式的进行再正常不过了……墓石没有炸开……死者没有离开他那阴森森的棺材……地球照样像它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的那样自西向东旋转!
然而,最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的是,报上说奥多·斯托里茨的儿子亲自出席了父亲的诞辰纪念会,我们更加确信他不在拉兹……我希望这是他正式的声明:永远不再重返拉兹,但我担心玛克和哈拉朗上尉会去斯普伦贝格找他算帐!……我弟弟嘛,可能我能劝说他理智下来,打消这个念头!婚礼前夕,他不应该头脑发热,作出离开拉兹前往斯普伦贝格的疯狂行动……可哈拉朗上尉……我决心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如有必要,请他父亲出面。
尽管此案引起的风波已明显平息下来,但总督仍忧虑忡忡。无法给予那些怪事的合乎情理的解释,即使就算是手段高明的魔术,亦或有别的原因,它已大大地扰乱了本城的秩序,必须防止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
所以,请不必奇怪,当警察局长向总督阁下报告了威廉·斯托里茨与罗特利契家的尴尬关系,以及他对医生家的威胁时,总督多么震惊啊!
总督知道了搜查的结果后,决定对那个外国人采取措施,总之,那人或他的同谋犯了盗窃罪……如果他还没有离开拉兹,就把他逮捕归案,把他关进铁笼般坚固的监狱里,看他还能否像闯进罗特利契家那样,隐身逃出狱房!
那天,总督与斯泰帕克先生作了如下谈话:“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总督大人。”
“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威廉·斯托里茨已回到拉兹?”
“没有。”
“一直有人监视他的住宅?”
“是的,日夜不间断地监视。”
“我写信举报了布达佩斯当局,这个案件引起的反响太大,其实不值得这般,必须采取措施控制事态的发展。”
“只要威廉·斯托里茨不在拉兹露面,我们就不必担心。”警察局长说,“据可靠消息,几天前他还在斯普伦贝格。”
“斯泰帕克先生,确实如此,几天前他参加了他父亲的诞辰纪念仪式。但他可能企图返回拉兹,必须阻止他回来。”
“这太简单了,总督大人,既然他是外国人,只需签发一纸驱逐令……”
“这张驱逐令,不仅禁止他进入拉兹城,而且不准他踏上整个奥匈帝国的国土。”总督补充道。
“总督大人,得到驱逐令后,我将立即通知所有的边防哨卡。”
驱逐令马上签发好了。于是,整个奥匈五国,对威廉·斯托里茨来说,成了禁地,然后,派人查封了他的房屋,所有钥匙都上交给警察局长。
采取这一系列措施,乃是为了安抚医生,他的家人朋友。但是,此案的秘密远没打开,谁知道是否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第十一章
婚期临近。再过两天,5月15日的太阳将在拉兹城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我很高兴地看到精神受到大的刺激的米拉,看上去已忘记了可怕的往事。威廉·斯托里茨的名字始终没有在她和她母亲面前提到过。
我是她的知己。她告诉我她将来的计划安排,不知道是否会实现。玛克和她可能会回法国定居,但不是现在……和父母别离,该多么令她心痛呀……
“不过,”她说,“现在只是考虑回巴黎呆上几周,您会陪我们吧,是吗?”
“除非你们不想要我!”
“一对新婚夫妇可是很烦人的旅伴啊!”
“我尽量忍受吧!”我用一种委曲求全的语气说。
医生也赞成这个决定。离开拉兹一两个月,从各方面来看,都很不错。虽然罗特利契夫人会很伤心女儿的远行,但也能够忍受。
玛克只有留在米拉身边时才忘记,或者说渴望忘记恶梦。他和我单独呆在一起时,又变得惊恐不安。我怎么安慰他都无法排斥他的忧愁,他总是一成不变地问我:“没什么新情况呢,亨利?”
“没有,亲爱的玛克。”我也总是这样回答他,这也继属实情。
一天,他觉得有必要要补充一句:“如果你知道什么……如果城里……或者从斯泰帕克先生那儿……如果你听到什么风声……”
“我一定会告诉你,玛克。”
“要是你对我隐瞒什么,我会恨你的。”
“我不会向你隐瞒什么……但……请放心,没人再理睬此事了!……城市里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些人忙着干事,一些人在乎寻欢作乐,市场上依旧生意兴隆!”
“你又在开玩笑,亨利。”
“这不过向您证明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
“可是,”玛克说道,脸色阴沉下去,“如果那人……”
“不会了!……他知道只要一回拉兹,就会被逮捕,德国那么多集市,他尽可以在那里卖弄他的杂耍把戏。”
“这么说……他讲的那种本领……”
“只不过骗骗小孩儿而已!”
“你不相信。”
“不会比你更信!亲爱的玛克,你该用手指算算还有几天、几小时、几分钟就到了你的大喜日子了!……你只须一遍遍地数,别的没什么好想的!”
“啊!我的朋友!”玛克激动地叫着,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你太不通情理了,玛克,米拉比你更懂事!”
“因为我知道她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来告诉你!你知道那个家伙不在拉兹,他再也无法回来了,……我们永远见不到他了,你听明白了吗?……难道你还不放心……”
“你想我怎样,亨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
“太荒谬了,可怜的玛克!……听着……相信我……回到米拉身边去……”
“好吧……我永远不会离开她……不……一刻钟也不离开!”
可怜的弟弟,看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听到他那番言语,真让我的心痛如刀绞!婚期越近,他也越来越惶惶不安。我呢,坦率地说,我也不安地等待着那天的到来!
如果说我还可以指望米拉靠她的影响力使我弟弟安静下来,对哈拉朗上尉,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他从报上得知威廉·斯托里茨在斯普伦贝格,当时就想去找他,我好不容易劝阻住他。斯普伦贝格和拉兹仅仅只有800公里……一天时间就到了。我们最终说服他别去。但尽管他父亲和我两人苦口婆心阐明道理,说必须忘掉这件事,他却时常想起,我老担心,有一天,他会趁我们不注意时跑去找威廉·斯托里茨。
那天上午,他找到我。谈话一开始,我就明白他决定出发。
“您不能去,亲爱的哈拉朗,”我劝他,“您不能去!……你和那个普鲁士人见面!……不……现在不行!我请您别离开拉兹。”
“亲爱的维达尔……必须惩罚那个混蛋……”
“他迟早会遭报应的,”我嚷起来,“是的,迟早会的!唯一能对他实施强制手段,把他推上法庭的,只有警方!您想亲手惩罚他,想想妹妹!我求您听我话……作为朋友……过两天就是婚礼了……您不留在拉兹参加婚典?”
哈拉朗上尉虽觉我言之有理,但仍不服气。
“亲爱的维达尔,”他回答道,声调让我觉得劝服他实在无望了,“我们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我的家庭即将成为您兄弟的家庭,它蒙受了耻辱,难道我不应该为它洗雪冤曲吗?”
“不!这是司法机关的事!”
“如果那家伙不回来,它又能奈其何……他也不能回来!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找他……他一定在斯普伦贝格!”
“好吧,”我只得提出最后一个理由,“您去吧,不过再等两三天,那时我陪您去斯普伦贝格!”
我满怀热情步步进逼,最后他答应我等婚礼结束后再说,那时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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