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第44章


恋姆较蜃撸挥欣碛苫赝妨恕?br /> 汐远为她按电梯,搂着她的肩膀走出公司。
“你姐姐怎么走那种路线了?”他也感到意外。
“蒋昱去那里拍藏羚羊,她跟着一块去了。”
“我们也好久没出去旅行了。”
“你想去哪儿?”
“要不,找个海滩,舒舒服服地躺几天?”
“好啊,你安排吧。”
“你有什么想法?”
“你做主。”
“你累了?”
“还好,我们去吃什么?”
“今天吃杭州菜好不好?”
“好。”
“对了,如果我换工作,你觉得怎么样?”过了半晌,润研开口问。
“噢?你想换工作?”
“逸术家具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我想去试试。”
“为什么忽然想到要换工作?做得不开心了?”
“没有,我们两个人都在同一家公司,总不是很好,有这个机会,所以我打算试试。”
“我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况且,现在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啊。”
“嗯,我再考虑一下吧。”
他扭过头去看她,她正望着正前方。“要不,你也可以去试试看,我们总在一起,也会审美疲劳的,不如多给我制造一点新鲜感。”他很快把意见扭了过来。
“见我烦了,是吧?”润研瞪了他一下。
“是有点啊,所以你真的想去,就去吧。”
“嗯。”
“润研,是不是你们部门有人议论我们?”
“没有啊,别多想。”
“其实,我也有跳槽的机会,如果你不想走,我倒可以去别家。”
“逸术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去的。我只是想去试试。”
“你喜欢就好。去试试无妨。”
“嗯。”
他把车停在人行线前,等绿灯的间隙,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李汐远多么乐意每一个早晨都见到夏润研,只是一直在担心两人关系的厚薄,她是一个需要独处的人,如果每分每秒都粘着,再加上那些办公室里的是非,会让她喘不上气的。
男女关系,总要有人火热,有人稍事冷淡,这样中和一下,才是恒定的温度。一个人起劲一点,另一个则不那么起劲,才会有人一直想到要追逐与维持。
手机上有欣研发来短信,说已经跟蒋昱联系上,他很快就结束拍摄回到拉萨。只字片语,透露出欣研正乐不思蜀。
高原的夜,让蒋昱回忆起那些异域的日子。在同样皎洁的夜色下,无论是在###沙漠,还是南美温带丛林,多少个夜里,静静等待在夜间出没的动物,看另一个世界里,另一种生物的生存状态。这样的经历占据了他一年内多数的日子,蒋昱已对喧闹都市日渐陌生。那些在远处,厮打的,嘴角流着腥血的动物,比钢筋森林里的人直截了当。他静静地等待着它们出没,等待它们活跃在黑暗里,再等待它们离去,回到洞穴。这样很好,这生灵的世界,不该被打扰。
动物间的感情出乎人类的想象。一生只效忠一个主人的西藏獒犬,为了保全腹中胎儿而向猎人下跪的藏羚羊,被豹子掠夺了骨肉而无力嘶喊的羚羊母亲……动物的感情,纯粹而生动,蒋昱有一份天底下最正确的职业,为此,他从来没有感到人生有任何蹉跎。他的镜头纪录了平凡的人们未曾目睹的瞬间,他的镜头传达了另一个世界里的低等生灵超越自以为是的人类一切想象的感情。每当看到那些天性,蒋昱的心里都会泛起难以名状的感动。
他也会偶尔想起夏欣研。她定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她的世界距离这里无限遥远,可她正风尘仆仆赶来,第一次有一个人,舍弃了现实世界里的顾虑,非但愿意倾听他的故事,而且愿意走近他寂寞的世界,眼前的感动有人可以分享,蒋昱恨不得立即结束拍摄,赶到拉萨,给她讲他从森林民警那里听来的故事。可此刻,12月藏羚羊交配的季节,他依旧人在藏西阿里。羌塘地区的条件异常艰苦,藏羚羊的杀戮依旧猖獗,虽然与森林公安在一起,蒋昱依旧被再三强调在无人区的安全性。上一次联络上夏欣研,还是几天前,蒋昱在兵站洗了个珍贵的热水澡,开机就看到欣研的短信,她说她已经提早抵达拉萨。不出意外,今晚再补一些镜头,他就顺利完成此次拍摄,启程赶往拉萨。
“喝不喝八宝粥?”扎西露出洁白的牙齿问他。
“呵,来一点,谢谢。”
扎西是藏族人,也有人叫他扎西顿珠,小伙子今年25岁,一直生活在这里。他是森林民警,也兼作司机,这里的活地图,陪同摄制组一路走进无人区。这一路,蒋昱已经跟他混得很熟了。“藏羚羊是一种很尊贵的动物,你看它们的身材好像精灵,跑跃的姿势好像是在飞翔,可惜它们成群结队从地平线上涌起的场面,如今是看不到了。”扎西拍拍身上的灰尘,向蒋昱描述,他的眼皮肿肿的,盖不住那丝感伤。
“希望可以通过我们的片子,让人类意识到,‘沙图什’是惨痛的生命编制的。这片土地应该还给藏羚羊。”蒋昱还有一晚就要离开,扎西,会留下,继续看守生灵。他们喝着热腾腾的八宝粥,漫无目的地聊天,等待高原夜幕的降临。
夜幕稍纵降临,高原深蓝的天空镶嵌着繁星,他无数次见过繁星,这是第一次,在吉普车里,架着摄影机,夜里的风呼啸得好像魔鬼的嘶吼,蒋昱的脸被刮出一道道口子,心中却有一份特别的温暖,好像看到羚羊从远处缓缓走来,是一家子的那种安详。感情,是人类世界与动物世界里能流露的最为相同的东西。
夏欣研,在城市里生活了30多年,经历过无数次飞机在跑道上的起落,每一次她都知道去往哪里。起点,降落点,蒋昱描述过的热带丛林、雪山岩浆、溪流大海、戈壁荒漠,也许都曾在身下飞跃,却从未停留过,这一次,是脱下高跟鞋的第一次流浪。她躺在拉萨城里青年客栈,听着屋子外面半夜还喧闹的各种语言,想起白天见到的各色脸庞,想到她见到了蒋昱描述过的繁星满天,还有她时有时无的晕眩以及从来不曾停歇的等待,一切还来不及告诉他。
他在黑暗中点了支烟取暖,蒋昱并不享受把烟吸进肺里的过程,他只是想要创造一点点的光亮,好像寒冷的夜里,有一些慰藉存在。周遭的空气寒冷凛冽,风呼啸穿梭,那声音好像雅丹地貌中的岩石阵发出的鬼哭狼嚎。这一切,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还在担心精密的摄影机会不会忽然罢工,这高原的压力与气温,都不太温顺。夏欣研会不会出现高原反应?这细皮嫩肉的女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从未想过会发展一段关系,她起初只是长相与另一个女人很像。想起夏欣研,蒋昱偷偷笑了,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连扎西顿珠都问他,你在偷偷开心什么?他在开心,因为身体里那颗柔软的心,跳动地,提醒他,这粗犷的灵魂,正被赐予温柔。有人非但听他的语言,更听懂了,好像山谷有了回音,好像高原上不被驯服的羚羊,在夕阳西下时的结伴远去,身影映衬余晖,是世间最安详的画面。
他忽然想听夏欣研的声音,可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他只能把自己裹在军大衣里,想念她。他想念她弹钢琴,睫毛跟随乐章跳动,神情宛若女童。他想念她哼着歌曲,在他的小屋子踩出霸道的步子。他想念她躺在他的怀抱里,均匀呼吸。他想念她的皮肤如瓷器一般,想念她的双腿颀长润泽。这个女人,仅仅距离他几百公里,他想要她全部埋入他的怀里,然后他们深情地拥吻,直至没有了氧气。
夏润研永远都不会忘记,欣研在那一天的那一通电话里,娓娓告诉她,这几天在西藏,忽然发现了以往人生从未窥探过的一个小孔,这小孔通往天空的另一个面。那里天地豁然,人生一下子变得很轻。物质世界到信仰世界的过渡,虽然有些莽撞,却还是充满惊喜。那些终日在朝圣路上叩拜的人们,那些终日在寺庙前磕长头,将双膝与手掌磨成虔诚印迹的人,让她顿悟,信仰是一种纯粹的诱惑,这诱惑无关王侯爵位,是源于另一种轻薄的人生,人们没有苦痛,没有困惑,生命如一汪清泉,一切杂念都在轻柔的风吹草动间沉淀过滤。这种纯粹的轻薄,凡人授受不起。她开始明白蒋昱,为什么他一直在路上无法停留,不是因为沿途风景,而是他对于归途的定位,在很早的时候,就与大多安身立命的心灵有所差异。她在无可奈何地体会过了一些沧桑,还把自己捂起来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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