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第52章


其实,他们并没有谈到什么,甚至只是彼此的打了个招呼而已,但邻居一瞬间闪过的如刀的目光,却让他若有所思。于是他们之间就发生了故事。
他只知道他的邻居姓叶,是位前国民党军官,在淮海战役时随杜聿明一起在徐州双堆集被俘,因为官街较低,也因为是文职官员,双手并没有沾满了共产党人的鲜血,所以,他只在战俘营里呆了两年就被释放了。五七反右和文革当中,他正巧在故乡终南山的一隅养病,因此,逃过了大劫。因为他在文史方面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在改革开放后就被陕西省某档案机关聘为了顾问,而到现在已退休多年了。
修必罗刚开始知道的仅仅就是这些。到后来,几个月后,他发现这位前国民党军官其实深不可测。
他竟然是个武术高手、江湖典故的专家,众多三教九流人物的朋友。
修必罗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甚至比从他自幼便崇拜的五体投地的舅舅雷英身上学到的还多。
也正因为如此,才使他有了和叶玄的狭路相逢。
这位叶姓邻居有一本拳经刀谱,修必罗虽说没有见过,但他从老人的嘴里得知,这本拳经刀谱的来历极为曲折,可以上溯到明朝万历年间,和伟大的抗倭名将戚继光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但就因为这本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实质性功利意义的古代线装书籍,使老人和他的侄子产生了极大的隔阂,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这天夜里,修必罗睡的不实,总是梦到和父亲吵嘴,他不得不起来平息一下激动的心跳,于是,他听到了屋顶上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
以他现在的武术修为,他已算身兼两家之长。
其中之一便是来自叶姓老人的传授。
至于老人为何看中他来做为传授一身绝艺的对象,直到今天他也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按照迷信的说法,权当是前世有缘罢。
因此,他的耳朵十分聪灵,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听在耳里,他便能知晓屋顶上的人是一个武术高手。
在现代社会中,翻墙越瓦之事当然没有绝迹,但大都是一些小偷小摸者的癖好,今天,竟然有一个武术高手半夜三更的出现在房梁屋顶,这不能不让修必罗联想到了某些武侠小说里陈腐写作的套路。
于是,他便消消的溜出房门,想去看一看来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在武术技击者的日常训练中有一项特殊的练习项目叫听风辩器,其目的就是让习练它的人对任何突发性的攻击都能够作出准确的判断。
他一出门,耳边就响起了挟雷御风的无形霹雳之声!
一般人是无法听到这种闪电一击带来的气流声,但修必罗不仅听到了,而且,他听得出攻击者就是在屋顶发招的!
是一柄刀,刀声。
如此危急时刻,攻击者的人出手必杀之式,很让修必罗心里一阵发毛,但他的确不同凡响,双脚如锥钻地生根,自腰间起上半身平直与腿部在瞬间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刀锋便从离他身体半寸的高度横扫了过去。
这一招是中国南方武术拳种里的一手绝技,叫“铁板桥”。
出刀的人看到修必罗躲过了他的迎风一刀,似乎怔了一怔。
这一怔却给了修必罗绝好的反戈一击。
这种老式的西北的堂院是用青砖和石子铺做地面的,天长是久,有许多原本布在青砖与青砖相隔间隙中的细小石子就似耐不出寂寞般的露出了头。修必罗就地一滚,已随手卡住一粒石子,他的人刚翻成正身,只听得“扑”的一声,石子就随着一股劲风疾的弹向了屋顶。
此时,修必罗已看清屋顶上立着一个用手帕蒙脸的人物,从形体上观察怎么说都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这个蒙面的男人用手中精光霍霍的刀磕飞了他扔出去的石子,但还是有些把持不住,脚下在雨后湿滑的屋顶上打了个趔趄。
此人出手必用杀着,这在上过警官学校心中充满正义感和法律尊严的修必罗心中,已无疑将其列入了罪犯的行列,但修必罗现在还不清楚此人突然出现在自家的屋顶上目的何在,于是,他小心的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上房掀瓦不说,竟还有杀人的动机,不怕法律拿你问罪吗?”
“哼,小子,仗着一点毫末技艺就敢直着嗓子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既然看到了我出现在这里,今夜就别想再活着做梦了!”
这个人的声音低沉,生硬,有种妖异的节奏感。
修必罗的语言天赋极高,又加上父亲曾经手把手的教过他对各种语言识别的技巧和要素,因此上,听到这个人的说话,蓦然就怀疑到此人的口音觉不像在中国内地生活了很久的原居民,甚至可以说,他好像是从海外来的。
杀机凝结在这个无星无日的阴晦夜晚,就连秋虫的啼鸣也似乎杳然断绝。
“你们在干什么,如此凉夜,风寒露重,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到屋里来说罢。”叶姓邻居的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了,老人的声音在黑暗里有着说不清的萧索,却听屋顶上的蒙面人连说了三声“也罢”。身形倏转,在一片连一片的屋顶上几番跳跃,头也不回的径直去了。
修必罗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家伙的举止,有点像个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小罗,你过来一下。”老人说道。
在叶姓老人的屋子里,修必罗听到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不仅和刚才那位莫名其妙的杀手有关,更和一把仿制的大马士革刀有关。
“民国三十二年,也就是一九四三年,抗战已经到了十分关键的阶段,当时我和杜将军(杜聿明)都是隶属从缅甸回来的中国远征军的残部,他是中将军衔,曾为远征军副总司令,而我只是个小小的上尉而已。经历了东南亚最恐怖的丛林,连日本鬼子的凶残都似乎变的有点小儿科了。我从昆明的陆军医院出来以后,竟对日本人也心存了一丝半缕的同情。也因此,在一次随军急行的途中,我救了一个来自日本本土的慰安妇。
这个慰安妇的名字叫中野美娟,长的很漂亮,既使战争可以毁灭一切,但美的事物会保存那一刻的风情在记忆深处永不幻灭,中野美娟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我救了她,给了她几块银元,是我仅有的军饷,就随着队伍走了,然后除了她美丽的影子偶尔还能闪出片刻的念想,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相见。
但在二十多年后,我身患重病期间,在秦岭余脉终南山山麓,我却再次见到了她。原来她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而是自那次偶然邂逅之后就对我念念不忘,导致苦苦寻找我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其所经历的千辛万苦,那是不能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了的。后来,她找到了我的家乡,因为种种原因,或者说是机缘巧合,她嫁给了我族里的一位兄长,当时正值文革,我的这位兄长出身三代贫农,又红又专,在家乡的地面上很是得意,所以,她嫁了之后就没再遭受什么凄苦。她是一直隐姓埋名的,就连他的丈夫我的族兄也以为她是个中国人,只有我才知道她身世的秘密。
她是怎样在终南山找到我的已无从可考,但她确是来过,还将自己三个孩子中的一个交到了我的膝下,这个人你刚才见过他。“
听到这儿,修必罗才明白刚才想要他性命的蒙脸汉子,竟是这位叶姓老人的侄儿。他张口欲问个究竟,却看到老人摆了摆手,又继续讲道:“这个孩子当时只有五岁,身体非常单薄,我知道我的族兄虽说地位颇高,但经济状况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孩子一多,吃饭便成了问题。而我所处的一所道观,终南山中别无所长,鸟兽到是蛮多,道长无量子是个出家人,但为了救我的性命,也不惜出手杀生,所以,她一看到我的伙食标准之后,当是萌生了留这个孩子下来的念头。但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留在我这里,并不仅仅是得到了一时的朵颐之快,而且将无量子道长的一身全真武功尽数学了去。
我所暂居的道观名曰松风,掌观道长无量子来自武当一脉,但他并不是以武当派的剑术为长,而是他早年还没有束发为道之前,在俗家所练的刀术,他的刀术禀承清末大刀王五,又加上民国初年直隶地面上几位刀术名家的不断改进,传到他的手里时,已有可挡千军的神通。
所以那个孩子自传承了他的武术衣钵,就只钻究一门刀法,十余年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使刀法的进退连环劈挂掠横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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