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鸟》第45章


“是。我刚刚交了一个从广州来的女孩子。”
林希只是试探,不料一言即中:“她,她好吗?”
“人很好的。”
“多大了?”
“二十一吧。”
“什么专业?”
“生化。”
“漂亮吗?”
“不错。”
“她……我好像不该问这么多的噢?”
苏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问:“林希,你怎么了?”
“没有呀。只是觉得你不够诚实。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苏锐笑笑,问:“你和男朋友还好吧?”
“不好,我们不好了。”
苏锐便不多问。
“我想你。”林希说。
“苏锐,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林希……”
“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差不多两年,你始终不说。现在太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一端传来抽泣声:“苏锐,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有特殊的东西,你说过你会帮我的,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
苏锐不说话,只是听林希一个人说,等她说完,两人就是许久的沉默。最后苏锐还是说了:“你别哭了,下个周末我去看看你吧。”
与此同时,天舒正向阿晴一五一十地禀报她和苏锐的一切。苏锐长,苏锐短,神采奕奕,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像是回到了事发现场。阿晴被她的兴奋感染了,乐不可支,说:“那下个周末,叫苏锐一起来家吃饭。告诉他,是表姐请你们。”
天舒咧着嘴就笑了,像小时候一样。小时候,阿晴将穿不下的衣服和用过的书本给天舒,她也是这样笑的,很容易满足似的。
“哪你要记住多叫几道菜,一定要叫豆瓣鱼啊,这是他的最爱。”
阿晴摇了摇头,笑:“我明白了。我就算是忘了你的菜,也得记住他的菜。”
天舒从表姐家回到学校,便匆匆跑去找苏锐:“苏锐,我要告诉你……”
“我也在找你,这个周末我要去一趟西雅图。”
天舒愕然地望着他:“去找林希吗?”
“对,去找她。”
天舒苦笑:“苏锐,你真诚实。”
“她打了个电话过来,非常难过,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我在想她分手的心清,因为她在一个糟糕的家庭里成长,很脆弱。我打算去看一下她。你找我什么事呢?”
天舒张了张嘴,“没事”二字自己就跑了出来。
2 爱情有点悲壮
因为这件事,这个星期天舒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隐形眼镜怎么也戴不进去,杨一在外面敲门:“你在里面生产吗?”
天舒气得说:“正在生呢。”
隐形眼镜还是戴不上去,杨一又来敲门:“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生完了吗?”
“我在坐月子。”
天舒气得隐形眼镜也掉了,怎么也找不着。她从来就是找不着掉了的隐形眼镜,每次都是母亲帮她找,母亲一找就找到。天舒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说:“因为你找的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片,我找的是钱。”母亲就是厉害,现在母亲不在,没人帮她找了,她还得花钱再买。天舒蹲在地上,心想,真是不祥之兆啊。
杨一不以为然地说:“谁戴隐形眼镜不掉几副?”
天舒听后,心情好些。
周末更是百无聊赖,后来跑到实验室里打发时间。实验室没有人,小马和大太肯定在家里缠绵没完,唐敏和董浩也许在吵架,那也是热火朝天的可操作之事。她连吵架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天舒回头,是TIM。
“锐呢?”
“他去西雅图看他以前的女朋友。”天舒说完就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他?
TIM隐隐约约地笑着,并不刨根问底,只是说:“你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如果你和他不合适,请你考虑我。”
天舒似笑非笑地笑笑,说要回家了。
回到家,天舒席地而坐,这种时候不需要一张常规意义上的椅子,腿弓着,头埋在双膝之间。苏锐上去找林希——她的前任,或者是前几任,天舒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反正是感情最深的那一个。天舒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她觉得自己的预兆挺准的。这种准确带来的后果就是让自己不自在。
杨一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在谈恋爱呀!”
“我也这么觉得。”
“这更像是在殉情,反正我是不喜欢这种恋爱方式,总觉得太凄美了,不真实,我比较喜欢有说有笑地把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
天舒不说话。
“做点事情,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你老这样坐着,就像等死似的。”
“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你这样让我看了很烦。”
于是天舒拿了一大筐的衣服去洗衣房,坐在洗衣房的地板上。公寓的其他住户进来洗衣服,见她在此,三十分钟后,进来烘衣服,见她还在此,只觉得奇怪。天舒被人家用奇怪的目光盯着难过,就回屋了。
这种时刻,惟一消磨时间的方法就是看书。按照扬一的教导,看一本侦探小说:一个富翁突然暴死,家里有三个可疑人物,年轻貌美的新婚太太、智商75的憨儿子和行为怪异的年长女佣。天舒看了四分之一时,觉得是太太子的,读到一半,猜想是儿子,现在读到四分之三,断定是女佣。
天舒躺在床上,一会儿一个鲤鱼挺身,到书架上查词典,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把词典放在床边。这样的女孩子——杨一经过看了一眼,很经典地概括说——是活得比较悲壮的那类人。
小说终于读完了,天舒说了一句,真没劲儿,原来这个富翁是装死,考验考验大家。
这时,电话铃响了,天舒想一定是苏锐的。她每次接苏锐电话前都会清清喉咙,为的是让苏锐听到她更美妙的声音。她清完喉咙接电话:“HELLO。”
“HI,你心情听起来不错嘛。”
“是你啊,TIM。”天舒的声音立刻沉了。
“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不是锐的电话,声音都变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你有事吗?”
“你想不想去打乒乓球?”
“啊,打乒乓球?我不会呀。”
“啊,我以为每一个从中国来的人都会打乒乓球。”“flM其实不喜欢也不会打乒乓球,只是为了讨好天舒,才邀她出来打乒乓球。
“是,你还以为我奶奶小脚呢。”天舒没好气地说。
“那我们一起看场电影,可以吗?”
天舒进人思考,不说话。TIM听她不说话,以为她动摇了,追问:“怎么样?有些电影很不错的。”
天舒说话了:“我在想,我和苏锐还没有单独看过电影呢。我和他应该看场电影,恋爱都应该是这样。”
TIM苦笑:“我想你是不会和我去看电影的了。”
“对不起。苏锐快回来了,我要等他。”天舒挂了电话。
加州很少下雨,尤其夏季。“加州阳光”形容这里的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可是傍晚时候,突然变天,一股黑色的云从天的一角咄咄而至,越来越大,越来越猛。这时天舒呆呆地看着钟,秒针在跳,分针在跟,时针不动。
“活得比较悲壮的”天舒突然从饭桌上拿起一个便当盒,再从房屋的某个角落捡起一把雨伞就往门外走,出门前被杨一叫住了:“你要于什么去?”
“我去苏锐家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你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不行。”
“在下雨呀,你不要这么……”杨一话声未断,天舒“咣当”一声的关门声,将她的话一并关断,杨一后面的话就改成,“活得是比较悲壮呀。”
天舒抱着便当盒,坐在苏锐公寓的楼梯口,可怜兮兮的,心里艰难地替苏锐开脱着。
外面雨滴大,风速急,风和雨的声音呼呼作响,风雨中有人叫她:“天舒。”
天舒回头:“又是你,TIM。”他真是阴魂不散呀。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
“不要这么说,好像我很容易被人看穿似的。”
“可不吗,你就是这么傻。”TIM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来,“反正乒乓球你不会打,电影你也不想看,干脆我陪你等人好了。”
天舒看着他:“不用的。我自己等好了。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TIM明白天舒的意思,说:“我陪你说说话,等你男朋友回来了,我就走。”
天舒还是看着他,TIM问:“又怎么了?”
天舒眨眨眼睛,想想,还是张了这个口:“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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