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鸟》第54章


夤耍淙槐戎泄9乩衩部推嗣嫠怠癏I”,离开时说“BYE ”,但那架势,外国人就是无法与他们美国人同日而语。杨一人两个关,都无法享受最佳待遇,只觉得自己腹背受伤。
天舒见到杨一就说:“太可怕了,我简直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接你的。”天舒的开车技术还不行。
天舒开车是由周围几个朋友教的。先是杨一,杨一历来爱教育人,且诲人不倦。使得天舒开车的一招一式都是“杨派”。杨一回国,轮到小马,小马在教太太开车,连天舒一起带上。周末到阿晴家,又由阿晴陪她练车。不少时候,他们的开车习惯和教法有出人。天舒无所适从,说,杨一教我要这样子。小马很不痛快地说:“这样是不对的。”天舒又对阿晴说,阿晴更是霸道:“中国人开车都很不规范,都是自己瞎练出来的,我这是从驾驶学校学回来的,而且我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每个人都认定自己是真理。
天舒小心翼翼地定夺分寸,就像儿子需要在母亲与老婆之间找个平衡点一样。她吸取百家之精华。一开始只开二十五迈,像蜗牛爬一样往前驶。杨一常笑她。以前听过一个笑话,一个人在路上开车,看见前面有一辆车子缓缓而行,却不见驾驶位上有人,以为撞见鬼了,超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小老太太卧在方向盘下面开车。现在看见天舒,杨一就想起这个笑话。前面一有人开车慢了,杨一就笑:“那个人跟你一样。你这速度与自行车赛跑也赢不了呀。”
有一次,杨一陪天舒练车,右拐时,天舒害怕一直不敢拐出去,后面开着大大声摇滚乐的跑车放话了:“YOU GO,GRANDMA(走啊,祖母)。”天舒这才慌忙上路。
后面的车子“哧溜”超过她们。开车的是一个美国少年,典型的比酷的一代。
现在,天舒拿到驾照了,就不一样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惟命是从——把谁的话都当真传。她开始烦别人没完没了的指点。从被别人摁喇叭,到摁别人喇叭了。刚开车时,看见行人穿马路“跃跃欲试”,不知道是踩油门还是踩刹车,现在已经学会了冲行人挥挥手让他们先过去。
杨一不知道,仍不时地指点着:“注意速度。”“你刚才那个刹车太急了。”“注意后面的车辆。”
可天舒的态度全变了,不像以前一口一个乖巧的“噢”,反而不耐烦地说:“你少说几句,行不行?”杨一这才住了嘴。
杨一回了一趟国,好吃好住,人又结实了一圈。回到公寓,她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北京早上七点,我爸妈快上班了,我得赶快给他们打电话。”
“你的手表还是中国时间呀?”天舒问。
杨一笑笑:“再留一天中国时间吧。突然有点舍不得调过来。”
天舒也笑笑,表示理解。
杨一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后,开始整理东西,她一边开箱子,一边说,以后要少回家才好,又胖了。
“你觉不觉得我胖了?”
天舒开了小差,想起小马和他太太。
“你怎么了?我在问话呢c ”杨一用手在天舒眼前晃了晃。
杨一主意多,分析在行,天舒许多时候会请教杨一,就问:“如果你知道一个关于你朋友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是会伤害到这个朋友的,你还会不会告诉他?”
杨一叫:“你是说我真的很胖了?”
天舒叹口气:“我是说小马,他们也快不行了。”
杨一松了口气:“不是指我就好。”
“你一点也不胖。按中国人的标准叫丰盈,按美国人的标准叫苗条。”
“你的眼睛真是越来越宽容了。”
“我要不要去对小马说呢?”
“你少去当大嘴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可以从以下几点的分析得出利弊……”
杨一来劲儿了,天舒立刻制止了她:“打住。我知道了。”
杨一耸耸肩,接着整理行李。
“国内有什么消息啊?”
“多了。你点吧。”杨一的兴致来了,“从中央到地方。”
“我当然不是说这种新闻,我是说那种新闻,花边新闻,比如谁和谁结婚了。”
“我没注意。”
“那谁和谁离婚也行呀。”
“离婚,你更爱听了。”杨一笑,“还是一个在读博士生、科学工作者呢,其实啊就爱听这些八卦……”
“我只是比较接近生活罢了。”天舒也笑。两个女生的笑声就在小小的公寓里四处晃荡。
“瞧你出息的。”
天舒小声地说:“我这点出息可是只有你知道噢。”
杨一点点头。
天舒又追加一句:“你可要替我保密啊,不要告诉别人噢。”
杨一笑:“好,我不告诉别人你有这嗜好。”
天舒叫:“拜托!这什么时候就成了我的嗜好,再传下去,就成了‘天舒是以花边新闻度日的小市民’,要知道我大多时候是很好学的。”
杨一更是笑:“是啊,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万一让苏锐也知道了……”
天舒笑容马上消失,说:“提他干什么?”
“他也回来了,听说……他和林希又分开了。”杨一虽说人在他处,消息还挺灵通,看来内线不少。
“关我什么事!”
“你的表情就像关你的事。”
“乱讲。”天舒一边说,一边猛吃杨一从国内带来的零食,“你不介意我把它们都吃了吧?”
“口下留情。我要送人,很贵的。”
“很贵?那正好了,我的馋劲也是很贵的。”天舒狠狠地咬了一口。
杨一见状不言,想在心里。天舒的生日快到了,杨一很热心地要帮天舒过生日,要请一些人来家里热闹一下。杨一刚回来,正在与时差做坚强的斗争,就又有事让她操心了。
她觉得自己重要得一塌糊涂。
第十四章
整个暑假我烦透了,心情跌到了最低谷。读着可读可不读的书,看着可看可不看的电视,做着可做可不做的事。听了一首《垂死的天鹅》,柴可夫斯基把悲情写到了极点,我潸然泪下。现在好不容易开学了,我们实验室发生了许多变化。这些变化都在预料之中。唐敏与董浩分居了,小马离婚了,都是不好的消息,哦,邝老师打算回国了,这算是好消息吧。他终于可以歇歇了,我们都为他松了口气。
——陈天舒一、容易受伤的男人开学后,小马的暑期项目完成了,同时他的短命婚姻也结束了。
“小马,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小马,你跟我这些日子,应该知道你不是我要的那种人。你无法给我要的那种生活水准。”
小马知道她的意思,他确实害怕陪她上街。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直冒冷汗,从吃的到穿的,她都十分在行,对美国的名牌比在美国生活数年的小马熟悉十倍,甚至连卫生间用的卫生纸都要好牌子。小马跟在后面,用没钱男人很虚的窘迫的声音小声地说:“这些……太贵了。”她皱皱眉:“贵吗?国内也要这个价呀。”小马弄不明白的是,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在上海的月收人不过一千出头,如此“高尚”的生活方式从何而来?更让小马奇怪、难堪的是这么时尚的女子,有时候又特别爱占小便宜。有一次,他们去樱桃园,当地的人把樱桃装成一小袋子一小袋子,每袋三块钱。
她只想尝尝鲜,又不想买一整袋,就对人家说,她买半袋。
卖主想了想同意了,递了个袋子给她。她专挑大樱桃,装了大半袋,卖主面露不悦,小马脸红了,这不是破坏中国人形象吗?她挑完,付了一块五,就走了。小马赶紧又付了一块五,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小马还是极力挽留太太,他选择了一下表达的方式,说:“我现在的生活是不好,以后慢慢会好起来。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等我找到工作,总会好起来的。”
MARY苦笑:“小马,你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你的年纪和你的思想是不相称的。好,就算你找到工作,年薪六万,再高些算八万吧。除了税,你还有多少?什么时候可能买游艇?又什么时候可能在BEVERLY HILLS (比佛利山庄)买房子?”
小马瞪着眼睛看她:“那你跟我干吗?”
“我想出国,我在国内活腻了。”
“你这条件,要出国也不需要找我吧?”
MARY笑了:“没有人愿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办出国,只有你。”
小马听了,肺都气炸了。这话等于是说,没人那么傻,只有你会上当。
“小马,你是一个好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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