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区》第74章


小小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磨磨蹭蹭上楼。
已经站在跟前的郎中保,傅静依然视而不见,扭头就走,打开等候的的士车门。
“不用了,你走吧!”郎中保抢在前头,往打开的车门扔进一张五十块,又将门关上。傅静终于看了他一眼,不过是白眼,转而要去开助手座门,手到半却被抓住。
“你干什么?我不要你送,我自己走!”傅静羞容满面,轻轻一挣。郎中保手快要松开了,又咬牙抓牢,想说什么,张口找不到恰当的词,只好横身挡住的士,也是脸泛红光。
“喂!哥们,人家小姐不要你送,识趣点,闪吧!”的士司机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正束手无策的郎中保气不打一处出,喝道:“闭嘴!不关你事,拿钱走你的路。”
“呀哈!”的士司机开门下车,要打抱不平。“小子!你大爷管的就你这号流氓。小姐,别怕,看我收拾他!”说完捋臂揎拳,要扯开郎中保,才碰衣袖,摔了个四脚朝天,以为是雨天脚底滑,爬起来再扑上去,这回跌成屁股朝天。抹了一把脸,一手是血。
“朋友,算我求你了!好吗?真的不关你事,请你走吧!”郎中保的表情又像求司机,又像求傅静。
的士司机这下明白不是雨天地滑了,撩上衣揩干净脸,上了车,飞快驶离。
“抓我干什么?疼死了!”傅静娇嗔道,另一只手的雨伞也扔了。郎中保这才松开手,笨拙地捡起地上的雨伞,撑到她头上,自己站雨中。看见她头发已湿,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不要你献殷勤!”傅静接过纸巾摔地上,“我只是可怜你儿子,你儿子想见我关你什么事?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边说边走进雨中。
郎中保打雨伞跟上去,再次抓紧她的手,颤抖地说:“是、是我想见你。我、我三天都睡不着……。”
“你三天睡不着?我半年睡不着又有谁知道?”傅静鼻息很重,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不知是雨是泪。
“我错了!”郎中保心荡神摇,任凭雨在头顶打出水花。“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以为可以忘记你,我做不到。小小不去找你,我也会。如果你、你愿意,我想、我想经常见到你,不是带小小那种,是、是单独见你。只要你还没结婚,不烦我,我都在。哪天你不想见我了,我、我马上离开。我想好了,到那时,我只在远处看你,绝不会让你看见。”说着说着,在雨中昂起头,脸上露出幸福的色彩。
傅静的情绪渐渐平和,两人目光相接,郎中保的眼睛这次没有躲闪,一动不动,像在传送什么。傅静的手还被握住,羞涩地低头道:“你要淋出病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帮你看儿子。”
“啊、啊!到车上去好吗?你、你也湿了。”郎中保早就浑身湿透。
雨天塞车是常有的事,尤其在开往车站、机场的路上。谁都自以为车技了得,互不相让,争先恐后,最终谁也走不了,一块呆在路上淋雨。
“都怨你,说几句话想老半天,害我迟到。我要被开除,你养我呀?”傅静说出这番话,自己先不好意思,伸手去打开收音机,眼睛望出车窗。
郎中保几乎要窒息,拼命压下澎湃的心潮,憋得耳红面赤,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她腕上的红圈说:“这、这儿痛吗?”
“你说呢!以为我是钢筋铁骨呀?像抓小偷一样。”傅静白了他一眼。
“以、以后我不敢了。”郎中保大胆地在她手上轻抚。
“这可是你说哦!”傅静露出刁蛮的神色。郎中保不知所措,喃喃道:“那、那我轻点。”
“轻点也不许!”傅静已变成了一副柔情绰态。郎中保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可惜隔着挡位,只好握紧她的手掌。
“这么久还没疏通,交警效率太差了!”傅静没有抽出手,单手拿出手机拨号。“我要和领导打个招呼,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喂!方科长,我被堵在半路,你们到机场啦?什么,你们也被堵了?走行过去,飞机马上降落了。嗯,好吧,我再等一下。”晚上要去机场接一个重要证人,被郎中保耽误了,只好叫他送,谁知碰上塞车。
放下手机,傅静开心地跟收音机哼起歌,笑道:“真走运,他们也被堵了,这回理由充分。喂!你和陈士风联系了吗?他和小红要离婚。”
“离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可能?”郎中保大吃一惊。在他眼里,那两人是神仙眷属。
“还不是陈士风,他嫌小红……。这人真是的,你抽空找他说说。唉!你笨嘴笨舌,估计作用也不大。”傅静皱起眉头。
“孩子蛮大了吧?一时口角,时间久了会好的。”郎中保还是不愿相信。
傅静望向窗外排成长龙的车辆说:“时间还不久呀?从孩子出世闹到现在。真不明白你们男人,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老婆是否处女。”
“是、是为这个!”郎中保又吃一惊,和傅静握在一起的手,也抽了回来。
傅静目光灼灼,冷冷地说:“你是不是也赞成他为这个离婚?”
“不是,不是!”郎中保慌乱不堪,绞尽脑汁寻找不是的理由。“我、我觉得男人这方面更加不好,没、没有资格要求女人,像我,我、我也不好,不单离过婚,结婚前就不好了。再说,这个和人没关系,小红对小陈太好了,不管她以前怎么样。不应该为这个离婚的,实在是不应该……。”
傅静抚掌大笑:“好嘛?居然挖出一个坏人来,老实坦白,是不是经常沾花惹草?”
“没有、没有!以、以、以前刚做生意,刚有点钱,糊涂。后来从没有过,离婚这几年,也、也没有,真、真的没有!我、我、我……。”
郎中保无地自容,满面通红。傅静更是忍俊不禁,包里的手机响才止住笑。
“证人死了!”傅静颤抖地撑住手机,惊恐万分。“没出机场就遇害,对方消息也太灵通了!真气人,这下又得从头来。嗯,那我也不等了,离机场两三公里,我步行过去。”
郎中保先下车,打伞去给傅静开门说:“我陪你去?”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傅静拍拍腰间凸现的枪套,“我保护你才对,回去陪小小吧,你这个大坏蛋!”
“那、那你小心点。”郎中保把雨伞递给她,站在车旁,目送她走远。
拥挤的车丛中,一辆摩托车由远驶近,灵巧地在狭窄的空隙穿行。驾车人一点点清晰。全密封的头盔,矮小的个头,娴熟的驾驶技术。
八成是了,虽然看不清脸目。不是冤家不碰头啊!郎中保不假思索,往摩托车必经之路跑去。接连踩过几辆车顶,还是晚了一步。驾车人也发现了他,突然提速,就在他跳上最后间隔的一辆车时,摩托车腾空飞过,后座的人投出一把匕首。
“王八蛋!”郎中保站在车顶上,将接住的匕首掰断。
“站我车顶干什么,你他妈疯……。”车里的人开门探出头,见车顶站的人正掰断一把匕首,又赶忙缩头进车。
“你们到别墅了吗?”
郎中保回到车里马上给兰兵打电话。刚才陶醉于傅静的柔情蜜意之中,这件极其凶险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幸亏于小个没去别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铃木450,密封头盔,两个人,小个子你们见过,一看就知道。叫鬼子带路去货运站,守住铁桥,马上去!一但发现,立即通知我。我在机场路上塞车,刚和他们碰面,肯定回货运站,少罗嗦!什么赶不急?机场离市里几十公里,哪有那么快?怕什么?没叫你们找上门去,知道他们住哪就行了!要钱?王八蛋!好,好!找到的话,一人五千,找不到一分不给……。”
雨停后,天很黑,铁桥上伸手不见五指。远处池塘不停不歇地响起阵阵烦人的蛙鸣,铁路两旁昏暗的灯光像一点点鬼火。
他奶奶的,这一带以前不是坟场才怪?鬼子非常讨厌黑暗的地方,他睡觉也不关灯,这是在监狱养成的毛病。
兰兵兄弟和大光、叮叮这会开始打麻将了吧,四人正好够角。这兄弟俩抓阄做手脚也不定,怎么偏偏是我?在别墅里多好,有烤鸭烧鹅吃,有高挡香烟抽,还有数不清的好酒。大光这狗日的真会享受,这小子大字不识几个,居然当上什么鸟董事长?人家命真好,还泡一个会跳舞的女人。
正在别墅里打游戏,郎中保来电,兰兵兄弟的主意,守铁桥一个人够了,最后是鬼子倒霉。
也不赖!找到于小个的老巢,除了该得的五千,还能多拿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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