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德古拉》第17章


蜜娜的同伴动容地评述道:“真惊人。科学真是无可限量。”
“这是科学吗?我认为这不能和居里夫人的工作相提并论。”银幕上的影像只吸引住蜜娜几秒而已。她愈来愈觉得不安。“我不该到这儿来的。我必须走了……”
“还不到时候。”
“可是我——”
他以食指放到她唇上,命她安静。然后,他以坚定的手拉住她的臂膀,引她走向小戏院后侧,穿过厚厚的布幔,走过一条简陋的走廊,到了几乎就在银幕正后方的黑暗区域。一路上,蜜娜不断地抗议,向后退。
“不行,我不能——”她震惊地发现她无法拉高嗓门,只能低声抗议道:“求求你,停上吧——你是谁呢?”
当蜜娜想要惊喊出声时,伯爵戴了手套的手已经轻轻覆到她的嘴上。
他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几乎有催眠作用。“你和我在一起再安全不过了。”
投射到银幕另一面的黑白影像,落到他们身上。维多利亚女王出场了,由小而大,坐在皇家马车上,是庆祝她即位六十周年的无声游行的一部份。
坐在银幕前方的观众们都为女王鼓掌。
德古拉谨慎地放开他的同伴。她闭上眼睛,双唇微动,几乎是无声的。他意识到她在祷告。
他低声说:“你就是她,我一生所爱。我曾失去你,但我又找到你了。”
就连在说这些话时,他也感到一股尝血的欲望,一股饥饿感,升起,他长着利牙的下颚伸向前——但不能对伊丽莎白下手!不能!
因为这突然对自己本能的反叛,使他惶恐又愕然地别开了头。他拼命鼓动自己的意志。等他又回头面对他的所爱时,他的脸、嘴巴,已又是个人类了。
虽然他肯定她并未见到那短暂的变形,蜜娜却已怕得发抖。“天啊——你是谁呢?”
他也激动地颤抖。“对你来说,我只是好的。”
她在惊恐迷惑中,只能不解瞪视他。一点也无法明暸。
就在这时,她越过这男人的肩膀望去,却发现自己正盯视着一双属于真正的野狼所有的蓝色眼珠。
在狼的后方,有一扇半开的木门。蜜娜在半迷惑中,意识到这必定是自动物园逃出的那匹狼,牠穿过市区的大街小巷,不知怎么的,跳过某扇开着的窗子或门,跑到这电影院的后台来了。
她的同伴也察觉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动物。他放开蜜娜,转身注视野狼。
这时,惊慌失措的蜜娜在失去他的手和凝视之后,转身想要跑开。
那匹惊吓多于残暴的狼,也随她之后跳上前。
德古拉以一种蜜挪从未听过的语言,发出短暂的斥喝声,便制上了那匹正要跃起的狼。
狼畏怯地后退,发出低哼声,仿佛牠不但听得懂,而且非要服从不可。
这当儿,背景的巨大影像仍持续无声地出现在另一面的银幕上,时明时暗的影子落在那头野兽和两个人身上。
德古拉镇静又理所当然地蹲下来,温柔地对狼招招手。那匹狼垂着头,服从地走向他。
他用戴了白手套的双手搂住“狂徒”的头,搓揉牠的耳朵,抚摸牠的背。
然后他抬头望向他的同伴。“过来,蜜娜。我告诉你不用怕。”
蜜娜先是抗拒,猛力地摇头。
德古拉站起身,无声地握住她的手,轻而易举又无比稳定地将她拉向那只狼,在她刚靠近时,狼的耳朵如一头大猫般竖起,但牠随即便放松了。
蜜娜摸着那只狼,十分安全的。她的手指在厚厚的狼毛中碰触到她同伴的手她觉得自己沈醉了,着迷了,满怀信赖。
两个钟头后,一辆受雇的马车在奚灵庄园的前廊处,将虚弱且改变了的蜜娜放了出来。
在车上的最后几分钟里,他们没有交谈只字词组。她的同伴——她的新恋人——一扶她下了车,蜜娜便不允许有任何说话的时间,转身朝大门跑去,丢下她背后的人与车。
快跑到门回时,无可抗拒的冲动使她停下来,她转身再投以渴望而痛苦的一眼。但是她刚刚才搭过的马车和那个与她共乘的人,却已消逝无踪了。
第十章
奚灵庄园的灯光又一次燃到寂寂深夜。楼上的一个房间内,席渥大夫仍守在露西的床畔。
他再次量量病人的脉膊,愁苦地摇摇头,然后静静走出病房。到大厅去舒展一下四肢,让自己保持清醒,也试着思考。
在那当儿,一辆出租马车驶到奚灵庄园的人口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是个中年男士,体态适中,颇有威严。提着一只大大的药箱——他匆匆离开阿姆斯特丹,渡过海峡而来,把大部份的行李,都留在伦敦市中心的柏克莱饭店了。
付过车费后,亚伯拉罕。凡。豪辛伫立半晌。眨眨眼打量着眼前这幢华厦,仿佛楼上那几扇透出灯光的窗子可能向他透露有关病人的事。
希渥大夫离开病房后,露西暂时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但只是一下子而已。当她渐渐察觉到徘徊在落地告外阳台上的一个安静、可怖的黑影时,她突然醒了。才不过几分钟前杰可。席渥在她沈睡的脸上所看到的虚脱消失了;现在露西显得精神奕奕,甚至是快活的。
她的眼眸明亮。淫荡地对着窗玻璃外那隐约可见的东西微笑,挑逗地拉开了被子。
一个睡眼惺忪的的仆人宣布豪辛抵达后,杰可急忙下楼来,发现他的老师正在前厅脱下帽子、手套和外套。
他如释重负,几乎是跑着迎向前去,伸出两手致意。“教授,劳烦你来!”
“我是应朋友的召唤而来的!”老教授紧握着手下放,细心审视杰可。不一会儿,豪辛的表情由变得严肃了;他轻易看出,社交的寒喧问候和叙旧最好延后再说。
他刻不容缓地要求道:“杰可,把这个病例详细告诉我吧。”
杰可以疲弱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简明地叙述了露西的种种症状,以及他已进行过的试验。
他归结道:“她有所有一般贫血症的征象。她的血液分析正常——然而,又不十分正常。她显示了持续的失血——可是我找不出原因。”
豪辛尚未想出下一个问题,便已听到楼上传来高潮的号叫声。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望一眼后,便一语不发地跑上楼去。杰可在前,豪辛则提着药箱,喘着气跟在后面。即使当他们砰砰跑上楼之际,露西淫荡的呻吟声也并未停止,好一会儿后,在某种最高潮中戛然而止。
又过了一会儿,杰可和豪辛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她的房间。
豪辛在进入时猛然停住,“老天爷!”
八角型落地窗完全敞开,窗幔在冷风中飞舞。几乎是全裸的露西横躺在床上,枕边有一小摊半干的血,胸部上下抽动挣扎着要呼吸。
豪幸立刻移步到床畔,检查病人是否有流血的伤口。他特别注意颈项部位——平时掩饰的黑色高领已经取下。老教授拉起被单将病人裸露的身躯盖住。
然后他转身面对杰司;后者刚关上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并确定已经闩紧,又把窗慢拉拢了,才回头走向床畔。
豪辛坚决地对他的学生说:“时间紧迫。”杰可从未看过他如此坚定。他又说:“我们必须立刻为病人输血。”
杰可点燃了床边的一根蜡烛后,惊讶地抬起头。“输血?这程序你很熟练吗?”
“熟练?”豪辛摇摇头。“没有人熟练的。我不过是用蓝氏的方法做过实验而已。虽然要冒很大的危险,我们却别无选择。如果我们袖手旁观,这个女孩今晚就会死的。”
外头大厅传来了骚动声。仆人们都很慌张有两个女仆更拿着灯,将头探进卧室。
杰可迅即对仆人发令,将他们打发了,并警告他们不得惊醒露西的母亲。同时,豪辛自医药箱中取出了进行这个大手术所需的工具——几根橡皮管,管璧薄得近乎透明两根大针,还有一些附属配件,包括一个小型的手操作唧筒。
杰可忙着排好桌椅,并在床铺四周围放了许多盏灯,仍然惊异地观察着种种配备。
“教授,看来你早已准备好要输血了吗?”
他的老师面色注重地点点头。“是的。由你电文中所说的,我就怀疑到了——现在的确是必要的。”
新的脚步声,较为沉重且几乎是奔跑的,在大厅里响起。过了一会儿,阿瑟。洪鸟已出现在露西的房门口,连帽子和外套都来不及脱下。
杰可意识到阿瑟必然刚刚离开他病危的老父——哥德泯爵爷。他看到卧室里的一幕时,既震愣又惊异,毫不了解地瞪视房里那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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