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走廊》第22章


缫话阊讣驳仄?05房间。我看见自己站在白虹的房间里,她面无血色地呆立着,我的声音充满一种梦臆般的盎惑,直到她战栗不已,泪眼婆娑,仿佛下了必死的决心。我看见白虹俯下身子,在纸上写着遗书,她的泪水止不住滚了下来。我看见自己把一粒药片塞进马大可的衣兜,马大可涛涛不绝地说着,我眯起眼睛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猛抽着烟。我看见自己偷偷溜进304房间,迷幻药作用下的白虹已经丧失了意志,她手里哆哆嗦嗦地擎着刀子,我拿过刀子来,狠狠地切进她的手腕。我看见自己轻轻地溜回301房间,我的手里拿着一串银色的白金手链,我把它放进拎包里,我站在马桶边小便,我听到走廊里有人声,我擦了把脸,然后一脸狐疑地出现在走廊中。
耳边传来儿子的呼噜声,清晰均匀,随后说起了梦话,含浑不清,我的神志渐渐清醒过来。有一瞬间,我努力地追索着刚才的冥想,脑子相当混乱,搞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回忆?哪些又是虚幻的梦魇?我静静地站着,死一般的静寂压迫着神经,我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快乐,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又过了几分钟,意志彻底恢复了常态,我确定房间里只有我跟李童两人,于是,我不由自主地跪下身去,轻轻地对梦中的李童说:对不起你,儿子,是爸爸害了你。你要原谅爸爸,你要再坚强些,我已经替你报仇了。我让害你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要拚命挣钱,把你送到国外去治病,你听见了吗?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在盈盈的泪光中,我的眼前突然跳出一组画面。
还是在304房间,还是那个狂风暴雨之夜,白虹摸出刀子在昏睡的刘娜娜手腕上划了几下,血流出来,她惊慌地扔下刀子,逃出了房间。白虹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一个男人蹑手蹑脚地溜进了304,刘娜娜在无力地喘息着,男人拿起刀子,在她的喉管上狠命地切了几下。我努力睁大瞳孔,仔细地辩认,那个男人转过身来,静如止水般的脸色呈现出男人少有的坚毅。我谨慎地描摹着他眉眼口鼻的形状,我有点怀疑了,这个男人竟然是我!我看见自己钻回301房间,洗干净手上的血渍,换了件衬衫,手里叼着烟陷入到沉思中。我看见自己贴在猫眼上向外窥视,我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我看见苏生从走廊另一侧绕过来,走进了304房间。我看见苏生惊愕地呆立在304的床前,他拾起地上的刀子,奇怪地盯着上面的血迹,他走进洗手间,用水一遍又一遍清洗着刀身刀柄,直到刀子明亮如初,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我看见自己跟一大堆人站在听雨楼三楼的走廊里,我们在交谈、议论、打探,肖梅用手指着304的房门。
儿子,爸爸给你报仇了。我又轻轻地说了一声,我把一串白金手链系在李童扭曲变形的手腕上,揩干净脸上的泪水,直直地站起身来,就在此时,我仿佛听到了李童呓语般的呼唤声。
我把5000元交给乔院长,叮嘱她别把我探望李童的事告诉蒋碧云,她答应了我的请求。乔院长是蒋碧云医学院的师姐,之所以把孩子送到智达医院来,也是出于私人感情的关系。乔院长还答应我,李童的生活或者身体有什么变故,她会及时打电话通知我。
到了六月中旬,我接到阿广的通知,《圆型走廊》已经付梓印刷了,第一版6000册,反映还不错,公司决定再加印6000册。我并不急于计算稿费收入,既然公司准备在北京给我开个新闻发布会,我最好跟别的书商也挂上钩。
忙活完见面会,又搞了两次作者签名,阿广找我商量,准备再跟我签约一本悬疑小说,这回开价是版税15%。版税比别的名家大家只多不少,我立刻心动了,阿广让我把梗概和策划交上去,我开玩笑说自己在北京连个住的地方还没有呢,哪有状态写策划呢?阿广立刻安排,我一个人就住进了北京三环的国民宾馆单间客房。
没有想到,在国民宾馆遇见了赵雅玲。更没想到的是,赵雅玲在北京办事期间,无意间读到了我的《圆型走廊》,她多次跟我联系,可是我行踪不定,手机也换了号,正当她心灰意冷时,却在同一家宾馆的电梯里与我不期而遇了,她的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本《圆型走廊》呢。
于是我们一起去吃饭,当然是她盛情邀请,我也乐得奉陪。我们交谈得非常融洽,宛如一对相识多年的知音。酒至半酣,我们先是互相玩笑,后是感慨倾诉,最后竟说起了你情我爱之类的话,在我朦胧的醉眼中,这时候的赵雅玲有一种不易形容的柔媚之态。不知怎么的,她请我到了她的房间,我就去了。赵雅玲请我喝她特意买的香妃茶,我就喝了,喝得酒劲上涌,浑身像着了火。
等我的酒劲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赵雅玲的床上。我的手在身上摸索着,后来就不再动弹了,我看见自己的衣服就胡乱地堆在地毯上,最上面的是赵雅玲绣着蕾丝花边的紧身内裤。
赵雅玲半夜去了趟洗手间,她的门并没有关严,我能轻易地捕捉到她的声音。我有点窘,只好把咳嗽声捂在被子里。赵雅玲裸着身子溜回到床上,她一边搔着我的下巴一边跟我说话:你那小说写得真是精彩。她像背故事似地给我讲述我小说中的情节,有些内容是她后加上去的,显然是听雨楼往事的即兴回顾。你知道么作家?你这种男人很有内涵,那会我怕是就喜欢上你了,呵呵。你小说中的悬疑非常吸引我,你不觉得你是个天才吗?在听雨楼时,我觉得你神神秘秘的,那会一到晚上我就睡不着觉,有好几回我看见你独自在走廊里转悠。赵雅玲暧昧地端详着我,她圆圆的指甲在我脸上划来荡去,仿佛在欣赏一件瓷器,我只觉得手指经过的地方有一种不易觉查的痒。
我是个爱编故事的女人,我可以给你提供好多素材。赵雅玲的声音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像在说梦话:白虹的日记非常有趣,她曾提到一个男人,化名叫洛马,声音很有磁性,学识渊博,善于调侃。那人不断地给她打电话,净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还出心理测试题考她,白虹觉得那人别有企图。我谨慎地听着,我的皮肤绷得很紧,赵雅玲把嘴凑近我的耳朵:那个男人总是打听座台小姐的私生活,对她们的饮食起居、日常来往都很感兴趣,有时候还打听女人身上的秘密,你说那男人是不是有点变态呀?我僵硬地听着,不吱一声。上次说过的小男孩你还记得不?原来跟这男人是一家的,声讯台的电话带来显,两人用的是同一个坐机,好玩不?
我的浑身冰冷,不愿再听她说下去了,我想转身搂住她,动作过于猛烈了,一下子就把她压在了胳膊下。你乍的了?她抗拒的动作有些勉强,嘴里还在说着:你信不?有天晚上,我看见白虹从你的房间里溜了出去,就是在她自杀前的一两天,不会是沟引你去了吧?我突然吻住了她的嘴,狠命地吻她,直到她半是窒息地回应着我,她热烈的体温旋即传染到我的身上,还有浓浓的茉莉香味儿。持续了一会,我返身而起,柔声对她说:酒喝得太多了,有点想吐,我得去趟洗手间。我甩开纠缠,光着身子钻进洗手间。冷的感觉从心底窜上来,我浑身打着哆嗦小便,脑袋里一片空虚。我的咳嗽引起赵雅玲的注意:没事吧你?也不穿上衣服,别冻感冒了。赵雅玲披上衣服,从我兜里摸出烟来,点着了放在我的两指间。有烟顶着,我的恐慌减弱了,当我抬眼看她时,她的手心里正在玩弄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我的喉咙直冒火,那是白虹的打火机呀?我不小心揣起来,现在又被赵雅玲捏住了。我就那样赤条条地站着,脑袋里开始幻想一些事情。
我们再次回到温暖的被窝里,我听见我的心跳已经正常了。你要多注意身体,你已经不年轻了,你知道不?赵雅玲的声音充满爱怜。
没事,我还行。我的手在她的脸上身上乱摸,有点像职业流氓,她任由我抚摸着,充分享受着异样的爱抚。我的手停在她的脖子上,只停留了一会,我就把手轻轻地挪开了。我们就那样相互爱抚着,直到天光大亮。我们穿好衣服,刷了牙洗了脸,准备到餐厅吃点东西。赵雅玲问我:作家,是不是该写下一部小说了?我还等着看呢,有题目了吗?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她:想好了,下一部小说的名字叫《杀人游戏》,算是《圆型走廊》的续集,你可要帮我搜集搜集素材哟。
没问题,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她的回答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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