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喜欢咬尾巴》第74章


雪狼王说道:“白青肆顽劣不堪,不想继续接受天子的‘教化’,假孕离宫,回到了北国。在北国有他的旧党,帮助他假孕假死。”
天子却说:“如果他是假孕、假死,那么,他生出来的那个雪狼王子是怎么回事?”
“那个所谓的‘雪狼王子’……”雪狼王缓缓说,“自然就是他本人。”
天子跌足:“你说什么?”
雪狼王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易容和改变气味这些手段是很容易得到的。像我也曾用这样的手段微服查案。有太医的帮助,相信白青肆也能办到。问题大概在于太医掌握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无法把白青肆伪装成一个婴儿。因此,才编出了婴儿两日成人的谎言。又怕白青肆言谈说话露陷,索性说这个王子是痴呆儿。那白青肆只需要易容之后坐在那儿沉默不语、吃喝拉撒,就可以瞒过了。”
“荒谬!”天子感到不可置信,“太荒谬了!”
“确实如此。”雪狼王叹了口气,“但只要把王子带来验明正身,那谎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无论这是我的谎言、还是他的谎言。”
天子不得不面临一个抉择:如果证明了白青肆没死,那么同时也证明白青肆厌恶自己到要千方百计地逃离的地步。
“这不对……”天子回忆起来,“他告诉朕,想为朕生子,所以服用禁药……”
雪狼王推测:“禁药就是冥后当年用的那种吧?可以让他产生假孕症状的……”
天子捶桌怒道:“我不信!”
第85章 
天子的愤怒无疑是让人恐惧的。毕竟,天子一怒,便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雪狼王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天子的反应。他原本以为天子不过将白青肆视为玩物,否则,怎么会把白青肆蹂躏得身心受创?现在看来,雪狼王还是不够了解天子。天子虽然折磨白青肆,但自己却没有觉得是在折磨。说不定,天子还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是一个大家都能得到快乐的过程。
唉!
这天子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测啊!
雪狼王也懊恼,自己不该就这样把假设说出来。如果雪狼王一早知道天子是喜欢白青肆的,那肯定不会这样直接说了。但现在后悔也晚了,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难道还能收回吗?
但雪狼王想,白青肆也是如此。
白青肆若能虚以委蛇,老老实实在天宫侍奉,活个长命百岁倒也不难。然而,白青肆选择了铤而走险,那事情败露的后果,便很难预测了。
白青肆确实如雪狼王预料的那样,使出了假孕、假死连环计,孤注一掷、兵行险着。他的内心也是颇为焦虑的。
但雪狼王说的白青肆“易容”,那是不准确的。白青肆已经索性“整容”了,削骨改貌,永久性地改变自己的容貌,为的是“金蝉脱壳”,重新做狼。
白青肆忐忑地在屋子里躺着,仍装出个痴呆样子来。伺候的人却也不敢因为他是痴呆儿而怠慢他。
熟悉的步伐从门外传来——这脚步声,白青肆熟悉得很——光是听这脚步声,白青肆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条件反射地就感到了恐惧。
天子推门而入。
白青肆立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天子走到床边,俯视着床上的人——仔细一看,身形确实是一样的,但面目已全非旧日。
天子在床榻旁边坐下,对侍从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侍从便答应着退下了。
当屋子里只剩下天子和自己的时候,白青肆更加不适。
天子幽幽一叹,说:“你别怕。”
白青肆缓缓睁开眼睛,不做表情,仍装傻充楞,企图蒙混过关。
天子又说:“你和狼贵人长得不像。”
白青肆定定看着天子。
“但没关系。我一样会宠爱你的。”天子温和地说,“我最喜爱狼贵人了。你应该知道吧?”
白青肆仍是一言不发。
天子又道:“你想要的一切,朕都可以赐给你。”
天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紧紧地握住了白青肆的手,当他揉捏着那指掌的时候,更加确认了,自己握着的是谁的手。
天子凝视白青肆的脸。
白青肆回看天子,半晌说:“你知道了。”
天子闻言,似被扎了针一样,疼得闭上了眼睛:“果然如此!”
白青肆叹了口气,将手缩回被子里,仍旧安躺:“是白皛皛看穿了吗?我早说了,我讨厌他。”
“你讨厌他?”天子说,“那我杀了他。”
白青肆有些惊讶地看着天子。
天子眼中却闪烁着光芒:“我已经将他下狱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杀了他。”
一句话,杀一个人。
这种权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叫他恐惧的,对于某些人而言,也可能是叫他向往的。但对于白青肆而言,却是叫他怀念的。
白青肆微微一顿,笑道:“天子一言九鼎,可别误了。”
这个时间,白泠泠和柳椒也已赶到天宫。白泠泠便以北国子爵的身份请求面见天子。天宫的人很快便让白泠泠和柳椒进了宫中。
白泠泠跟着天宫的侍人前行,便问:“不知我的兄长到了天宫没有?”
“已经到了。”天宫侍人回答。
白泠泠又问:“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天宫侍人笑笑,含糊说道:“等一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听到这么讳莫如深的回答,白泠泠心中暗道不妙。
柳椒跟在后面,看着花园的花朵,便说:“这花真好看。”
天宫侍人笑道:“是的,这是芍药,从前狼贵人很喜欢的。”
“哦。真漂亮。”柳椒欣赏着这些花儿,赞叹之余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天宫侍人大惊:“求您!别吐在芍药上面!”
柳椒便一撇头,顺势吐到了天宫侍人身上。
因此,柳椒不得不和天宫侍人一起去更衣室。白泠泠见状,又说:“既然你们要去,那我也一起吧。不然一个人多没意思。”
于是,三人便共同入了更衣室。天宫侍人正准备更衣,却被白泠泠从背后打了一巴掌,天宫侍人应声倒地,昏迷了过去。
柳椒大惊失色:“白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白泠泠只说:“我看八成有问题。我在这儿拖延时间,你先去找我哥。咱们电话联系。”
“好的。”柳椒听话点头。又听从白泠泠的指挥,穿上了天宫侍人的衣服,易容跑了出去。
天宫颇为壮阔,比北国王宫还大许多。柳椒又是第一次来,根本不认识路,要找雪狼王也不知从何处找起。
然而,柳椒这几天除了胃口不好、性格变差之外,他的触觉还变得异常敏锐。天宫里人来人往、又多花草,桩桩件件的都有着特殊的气味,混杂在柳椒敏感的嗅觉之中。
然而,那一股雪狼王特有的冷香,却如拨开云雾的月光一样,盈盈照在柳椒的心头。
不必谁去告诉他,柳椒就本能地循着气息去接近,根本不需要任何指引。
他比以往任何一天、任何一分、任何一秒都更迫切地奔向了雪狼王所在的方向。
没有一丝停顿或者迟疑。
柳椒奔到了一处假山前面。
如果是平常,柳椒可能还察觉不了假山里散发的气息。但这天的柳椒异常敏感,焦躁地围着假山打转。
假山上覆盖着绿萝,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但柳椒敏感地认为:雪狼王一定在里面。
可是怎么进去呢?
一定是有机关的。
机关在哪儿呢?
柳椒一阵莫名烦躁:去他喵的机关!
柳椒跳起来,对着假山就是一顿捶打,两下拍下去就拍出来一个小窟窿了。
窟窿被打破了,柳椒看到里面散发出幽微的光,雪狼王的冷香变得更为浓烈了,柳椒的心也烧得更热:“小白字?小白字?你在里面吗?”
“怎么是你?”雪狼王的声音传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呀。”柳椒烦躁不安,“我该怎么救你?”
雪狼王微微一叹,说:“池塘那儿有多蓝色的莲花,你去拔起它。”
柳椒便转到假山旁边的一个池塘边上,用手拔了一把蓝色的莲花,那力气太大,差点把莲花给连根拔起了。
随着莲花被往上一提,假山上的一堵门便转开了。
柳椒连忙跑进了假山里,见里头一到石梯子往地下去的。柳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石梯子就往下跑,跑到了地底,却见有一处狭窄的石牢。雪狼王坐在牢里,手脚上俱上了镣铐。
柳椒见了雪狼王,心内那阵焦灼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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