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坏》第4章


“要证据简单,只是证据现在不在我这。”
“就知道你是在空口说白话。”
“喂!你这人姓赖呀?”赖皮鬼一个!“我只说‘证据不在我这",又不是说没证据。”她素手一扬,指着被他紧抱在胸前的超级大包袱。“喏,证据不就在你手上。”
这会儿可有人大大的傻眼了。
“不可能!”左敛言猛地放掉那个包袱,瞪着它的神情活像它刚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你……它……”他心绪紊乱,视线不停来回摆荡在包袱以及她身上。
记忆拉回两人初遇现场。当时自己遇劫获救,而她凑巧出现在高墙上……所以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好象真的是她!
夏侯熙弯腰拾起被他粗鲁丢在地上的包袱,凉凉地讪笑道:“不要怀疑,那个救了你的人就是我。”看着他脸上精采的表情变化,她不由得骄傲起来。
“慢!”左敛言一把抢回包袱,企图做垂死挣扎。“你倒是说说里面有些什么?”如果她说不出来或是说得不正确,那就代表自已不用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问她包袱里头有些什么?唉,这还真真叫人羞以放齿呢!
“嗯……里头有桂香蜜糖糕、百花蜜香糕、翠玉绿豆糕、芝麻红豆糕、芙蓉白玉糕,还有馒头和麻花饼。”扳起指头翔实的数着数着,她的肚子也饿了。
没错,里头的东西同她说的一样。左敛言这才死心地将包袱还给她,而她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好啦!现在你我确实两不相欠了。”甩甩发酸的两臂,左敛言这才注意到那包东西实在是吓死人的重。“说真的,你怎么全带些不实用的吃食?遇到逼命关头,你指望它们能发挥什么作用?”不要拖累逃命的速度就不错了。
舔舔指上沾着糖糕的白色屑屑,夏侯熙脸上净是满足的幸福。“因为好吃,所以就带着一起出门了。”她意犹未尽,又拿了块香香嫩嫩的芙蓉白玉糕进嘴里咬,“而且它能救命。”朝他眨眨大眼,她相信他一定会懂这些糖糕的妙用无穷。
也对!自己不就是被这些重死人的糖糕给救过吗?看来这些糖糕还真是不容小觑。
“你要不要也来一块?”她问,因为他好象很饿地盯着自已的唇猛吞口水。夏侯熙索性将整个包袱递至他面前,让他随意挑选。
连忙收回贪色的目光,左敛言不禁严斥起自己来。怎么又掉入那迷情陷阱了呢?虽说这回不是人家主动勾引,可他怎能不可自拔的一再深陷?要记得这女人是个骗子,和她一起千万要保持安全距离。
“不了,光是听你念出那些腻死人的糕名,我就倒尽胃口。”他拒绝她的好意,努力和她保持距离。
忽然,他记起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这、这这这……是你的包袱?”他一个箭步上前箍住了那双玉臂,墨瞳的主人瞪着一双无神大眼,看来像是随时会昏倒一般。“那、那那那……我的咧?”抖着手,嘴角抽搐着,左敛言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粗心大意到这等地步!
第二章
“喂!你要去哪儿呀?”夏侯熙焦急地喊道。
自从刚才他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了,不说不笑,更不理会她的追问,只是一直一直往前走。
“你别跟着我。”左敛言薄唇冷抿,扯回自已被她紧捏在手心里的衣袖,他打算和她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永不再见。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这句带着哽咽的问句,绝对是个控诉。
“为什么不可以!”他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意图吓跑她。“自从遇到你,倒霉事就不断找上我;先是像个傻子般被你骗,复是发现我的盘缠、衣物、书本全便宜了那个偷儿!你说,这样我还敢和你走在一起吗?”
丢脸到家了!那时肯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一心只惦着助她脱困,而忘了拿自已最重要的东西。
这下可好了,看他拿什么进京赶考?
“可是……”她小脸上布满了恐惧。
“没有可是。”他再次甩开夏侯熙伸来轻扯衣袖的手。
恼他决绝的无情,夏侯熙干脆整个人跳上他的背,纤细的藕臂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双脚更似八爪章鱼的缠牢他的腰,让他离开不得。
这是什么情形?!左敛言瞠目结舌的愣住。
“你这算哪门子的侠女?”他拿她曾说过的话来羞辱她。“下来!”他火大的吼道。
“是你不让我跟,所以我只好自已想办法罗!”想丢下她?没那么简单。“况且我也说了,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我决定毛遂自荐当你的保镖,一路护送你上京赶考。”而且食宿还是由她全部包办。“像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运,你该好好把握才是。”
闻言,左敛言不屑地嗤了一声。
“谢了,这种好运我不需要,请你去另找倒霉鬼吧!”他已经够倒霉了,不需要再来锦上添花。“我再说一次,立刻下来!”他极力让自己别太失控,然后绞尽脑汁想毒招来对付这个橡皮糖。
“不要!”她坚决的吐出这两个宇。
然而,死巴着他不放的后果,就是得承受一阵像狂风暴雨般的天摇地动。“别摇了!再摇我就吐了。”夏侯熙被他摇得有些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赶忙告饶。
“想我不摇,你就乖乖下来。”天色已然全暗,再这么耗下去,晚上的山路可不好走。
夏侯熙不想落地,不想离开这个给她无限安全感的暖背。“那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山里?”她娇态尽现,软语中又透着凄清的可怜,试着打动那颗铁石心肠。
黑暗中虽瞧不见她的表情,可由背上传来的微弱颤抖却怎么也骗不了人。左敛言心一软,脚下步伐也跟着停了。
她在害怕?怕什么?他吗?
久久,左敛言才缓着语调柔声开口:“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何况……你是侠女耶!我这个文弱书生怎么打得过你,对吧?”
半晌,就在左敛言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说话了——
“我不是怕你伤害我,我是……”屏住气息,夏侯熙慎重的像是在透露一件至高无上的秘密。“怕黑。”
“就这样?”哈哈!不嫌大惊小怪了些?
夏侯熙重捶他的脑袋一记,令他吃痛的抱头哇哇大叫。
“什么叫‘就这样"?”病猫又似老虎般的发起威来。“你要是也和我一样得了这种病,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可恶,这不能感同身受的臭家伙。
见她又恢复了活力,左敛言不自觉地松了一 口气,整个人也快活了起来。至于那些“她是骗子”、或是“要离她远点”的自我警告,早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什么时候‘怕黑"也成了一种病啦!”他俊脸扬笑,故意调侃道。
“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孤陋寡闻了些?”她礼尚往来的回敬他。“不过别担心,这种病是不会传染的,因为只有我们夏侯家的人,才有资格得这种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东西的怪毛病。”思及他可能会因为不了解而害怕这种病,所以她连忙解释。
“没法医治吗?”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教他碰上如此怪症。
夏侯熙螓首轻摇,一绺青丝垂落腮边,随着夜风无意的挑弄拨动,淡淡幽香窜入左敛言的鼻中,令他涣了神、酥了骨,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汲取那销人魂魄的芳香。
“大夫说这是天生的,所以没有任何良药可医。”
“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彷徨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对吧?”他的声音听来竟有些发涩。
“其实也不是全然看不见东西啦,只是会比平常的视力差上一些而已。”再说,她早习惯了。
“例如?”他要求举例,而且非常坚持。
“一定要说吗?”可是她不想说耶!“不说行不行?”
“可以。”左敛言爽快地回答。“只是现在我累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背下来自己走。”他改以威胁的方式与她谈判。
“别别别!”她将玉臂收紧。“我说就是了。”夏侯熙突然发觉这个人很是难缠,只要他一拗起来,根本没法对付他。
“好吧,那么特准你可以多待一会儿。”
左敛言面带笑意的以龟速前进,不仅要认真聆听她的一字一语,同时更要全神贯注于地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坑洞,免得一个不小心跌成了狗吃屎。
“快说,我听着呢。”他不耐烦地催促。这女人不会是光想享受服务,而逃避义务吧?
“说就说。”夏候熙呱着粉唇,对着他的后脑袋做了个不悦的鬼脸。“可是我要说什么?”她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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