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征服》第13章


走上楼梯之后,他安全地来到南厢。
他抱着嘉莉塔,费力地打开外面的一扇门,然后再拧开她卧室的门。 威廉太太在床边留着一盏点燃的蜡烛,于是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柔和的金色光辉中,自然也遮蔽了简陋的家具和磨损的窗帘。
韦恩汉爵士把嘉莉塔放在壁炉前的地毯上,然后拿了两条柔软的毛巾走到她跟前。籍着蜡烛柔和的光辉他仔细地打量着她。
她的脸色和她身上的礼服一般的苍白,她的头发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长,直直地湿湿地披在肩旁。
原本华丽昂贵的长裙,如今就象一堆压皱的破布,衣服上沾满了湖水中的杂草和草地上的草屑。 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他不晓得她是仍然在昏迷中,还是因为不愿再度面对现实而自愿昏睡不醒? 不管怎样,他对自己说,他必须把她的湿衣裳换掉,否则她会得肺炎的。 于是他用毛巾温柔地磨擦她的头发,然而他自己衬衣上的水滴却把她的衣服打得更湿。 他烦躁地把上衣脱了,然后光着上身把嘉莉塔的脸和头发擦干,接着再把她翻转过来脱掉她的礼服。
他一面解纽扣一面微笑地心想,从前自个儿曾经为许多女人脱过衣服,不过从来没有一个是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
纽扣一下子就解开了,当他将衣服退下她的肩膀时,他因为惊恐过度而楞住了。
起先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当他贴近看个清楚,她的背上竟是一条又一条的鞭痕,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他一生当中,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如此残酷地被鞭打过。
鞭痕一条又一条地交错着,有些因为和衣服摩擦如今都渗出血来了。有些地方则结了疤,由此他判断她在前几天就受到了毒打。
他发现从她的肩膀到她的滕益尽是伤痕,他知道即使用毛巾轻轻地擦拭也会令伤痛加剧。
于是他把两块干毛毯铺在床上,然后小心冀翼地把她抱到毛毯上,再在她身上盖上毛毯、被子。
当他忙完了这一切,就站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他发现自己仍然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竟然会是真的。
嘉莉塔恐惧地低喊了一声,一个声音轻柔地在她耳畔响起: “不要紧了,你现在安全了。”
她睁开了眼睛,藉着烛光望见一个男人坐在床边望着她,她不禁发出一声模糊的呼喊。
同时,她费力地往后挪动身子,鞭挞的伤痕令她痛苦地尖叫起来。 “你不用害怕,”韦恩汉爵士说:“你最好先把这杯酒喝了。”
他一手托住她后脑,一手把杯子递到她唇边。
他才一碰到她,就令她颤抖不已,因此她的牙齿碰得杯子格格地响,不过他轻轻地把杯子举高一点儿,于是她只好身不由已地把酒吞入口中。
白兰地的热力似乎贯穿了她全身,虽然她不喜欢它的味道,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再那么昏昏沉沉了。现在她不仅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同时知道谁待在她身边。
“把酒全都喝掉。”韦恩汉爵士说,由于嘉莉塔一向习惯服从命令,因此她依言把酒都喝光了。
当她把酒喝光之后,他才将她的头放回枕头上。
然后他坐在床垫上注视着她,而她则瞪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大声他一定都听到了。
凝视着她,韦恩汉爵士心想,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的眼睛流露如此生动的恐惧。
实际上,她的眼睛在她那白皙的小脸上显得特别突出。
她看起来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此刻她的头发已经干了,温暖的烛光更平添了它的美丽色泽,她那长长的漆黑睫毛在白皙的脸蛋上显得分外迷人。
此刻,虽然他并不关心他妻子的外表,然而她的美是如此惊人,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出来。
她仍然颤抖着,他看得出来她并非由于怕冷而发抖。
他已经把壁炉里的火点了起来,室内相当暖和,然而当嘉莉塔的手在毛毯下移到胸前时,觉得仍然万分冰冷。
当她碰到自己的身体她才知道自己是赤裸的。
她的眼睛似乎睁得更大了,然后她用一种蚊子般的声音问道: “你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的?”
“我把你从漩涡的边缘救了回来,”韦恩汉爵土平静地说:“也许你不清楚,不过就在湖泊的尽头处有一个非常危险的漩涡,那儿淹死过好几个人。” 他特别加重语气向她强调漩涡的危险,不过从她那眨动的眼睛他看得出来,其实她根本不了解漩涡是危险的。 “你现在这么年轻不能死,”他说:“此外,现在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特别强调“现在”,希望她能了解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为什么你父亲会打你?”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然后她才细声细气地说:“假如我告诉你……你会生气的。”
韦恩汉爵土望着她微笑。“我向你保证现在或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跟你生气。”
“你一定会……生气……当你知道我的立场之后。”
他很惊讶,她居然能洞悉他的心意。
然后他告诉自己她是非常敏感的,他想自己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提起她父亲。“假如说,今天下午我在生气,我告诉你我不是和你生气。不管你现在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她把眼光调往别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我不想……嫁给你。”
“这一点我了解,”韦恩汉爵士说:“我向你保证,嘉莉塔,在我们结婚之前没有机会互相认识并不是我的错。”
“爸爸……不准……是吗?”
他点点头。“他不准。”
“那你怎么……不让我……死呢。”
“因为你还年轻,生命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在未来的岁月当中,你将发现许多新奇有趣的冒险,错过了不是很可惜吗?”
“我……我是……你的妻子。”
“这件事如此可怕吗?”
他望见她脸上出现了一种表情,他只能将它解释为恐惧。
“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所听到的有关我的评语如何?”他问道。
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是不是把我和吉瓦西看成同一类的人了?”
他知道这正是最好的解释,而嘉莉塔脸上的表情告诉他。
自己的推测没有错。“我的堂哥,”他谨慎地说,“我一向不喜欢他,同时他的行为我也不表赞同。也许我有许多缺点,嘉莉塔,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的,不过实际上我和吉瓦西的个性完全不一样。”
他试图扭转她的现念,不过恐惧和害怕的表情仍然停留在她脸上,过了一会儿他以一种近乎严厉的声音问道:“吉瓦西对你做了些什么事?”
“不是……对我,”她喃喃地说:“而是对贝茵……和小玛丽。” 她知道他并不认识她们,过了一会从她仍然以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密说道:“贝茜投到……漩涡里自杀了。”
“那么小玛丽呢?”
虽然他无意探究吉瓦西的隐私,韦恩汉爵士知道他必须找出使嘉莉塔心生恐惧的原因。 “玛丽只有……十一岁……她后来发疯了!”
她话一出口就胆怯地叫了一声。“你……生气了……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
“我不是和你生气。”韦恩汉爵士迅速地说:“我是和我那坏事做尽的堂哥生气,自然你听到他的流言心理就会受到影响了。”
“爸爸……不晓得我……我听说过这种事情,”嘉莉塔解释说:“可……可是我知道自己绝不能嫁给他……然而……一个人要自杀也……也很困难呢。”
“这就是你父亲鞭打你的原因?”
“不不……我……离家出走了,”她解释说:“我想跑到别的地方藏起来……可是……他骑着马从后面追来……他总是独断独行……他一心……想要我成为书思汉夫人。”
“现在你已经是了,你一点儿也不用怕我!”
她的眼光停留在他脸上,他看得出来她已不象先前那么害怕了。只是她的眼光仍然是小心冀翼的,就好象她是他极欲捕捉的野兽,他那过分的友善似乎是个陷阱似的。
“我们今天都累了,”书思汉爵士说:“今天早上我有事忙了一上午,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它们。你今天一定也累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假如晚上你一个人睡,你能不能向我保证不再逃跑,明天我再来看你?”
“你……你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韦恩汉爵士了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虽然她担心他的答案,然后她还是勉强地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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