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别再假正经》第15章


两人皆气息不稳,胸口相互震撼激荡著,他垂眸俯视,目光神采锐利得犹如寻找猎物的鹰,瞧得骆莉雅禁不住轻轻发颤。
“你……你……”她倔强地仰起小脸,以为正用著最狠、最“恰”的眼光瞪人,没察觉自己的脸蛋又热又烫,什么气势都没了。
“你为什么吻我?”她恨恨地推著他的胸膛,气不过,又用力推了一下,“你到底什么意思啦?!”
他的注意力被她润泽的香唇吸引,喉咙里忽然发出诡异的呻吟,骆莉雅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两片唇瓣再次沦陷──
费斯一手揽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插入她的发中,固定住头颅,这个亲吻来势汹汹,比上一个更加狂猛放浪。
骆莉雅只能唔唔地抗议著,近距离望进他的眼底,那片深褐海中的阴郁似乎淡了,换上的是微微自满的得意,甚至还过分地对她眨眼,彷佛这个火热的吻是你情我愿,让人沉醉。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一点也不懂得尊重,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气愤和羞辱的情绪紧紧抓住了她,那些甜蜜美妙的幻想顿时完全破灭,骆莉雅激烈地扭动挣扎,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弄伤自己,而狂跳的心好像被谁狠狠掐住,痛得她眼眶发热。
费斯抱著她,顺势倒在草地上,男性先天上的体格优势让他轻易地压制住她,小心翼翼地,他离开她的唇,鼻尖仍顶著她的,而呼吸灼热得吓人,轻轻喷在她脸上。
“你哭了?”
听到他近乎怜惜的询问,感觉他舌尖似有若无地滑过肤颊,舔去了泪珠,骆莉雅整个人清醒过来,身躯不由得一颤。
未经大脑思考,她一手已扫向男人脸颊,可惜因姿势的关系没办法使力,只勉强将他的脸推偏。
“你、你你起来!”她嚷著,小脸红得像颗熟透的番茄,试著用双脚踢人,但效果不彰。“放开我!你放开啦!你到底要怎样啦?!”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原来他也这么“卢”。
费斯定定地看著她,额前的淡色鬈发又孩子气地垂了下来,竟有些无辜。
“我没想要对你怎样。”
存心要睁眼说瞎话吗?他没想要对她怎样?
好,那他亲她、吻她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社交活动吗?
“是突然想吻你而已。我以为你也喜欢这个亲吻。”他语气微闷。
突然?而已?以为?也喜欢?
骆莉雅听了他的话,气得眼前一片黑。
“你、你少臭美!我为什么要喜欢你的吻?!你的吻技很高超吗?你、你──”一时间头痛、心痛,胃也痛,本来她对他有好多、好多的好感,现在却全给毁得乾干净净了。
“很多人吻过你吗?”他语气更闷。
“要你管!”骆莉雅嘟起嘴,抬手擦掉颊上的泪。
他脸色阴沉,细眯的双目中闪动著危险的光芒。
此时,拘儿的吠叫清楚响起,竟然就在他们身后的橄榄园里,它不知在兴奋个啥劲儿,一阵乱吠外,喉咙中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然后是奇怪的骚动,有人正叽哩咕噜地和那只狗打商量?好像想赶它走,它偏偏不走,还以为人家在跟它玩。
费斯终于“好心”地抬起上半身,皱著眉回头望去。
而骆莉雅更是趁著这个机会迅速地坐直起来,她喘著气,手指梳著凌乱的长发,下意识随著他的视线抬头,这一看,她整个人又傻了──
橄榄树林里躲躲藏藏好几个身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似乎就是上一次“佛罗伦斯大逃亡”里的那群原班人马。
那名带头追赶的女士正跟一只大麦丁牵扯不清,她骂了一句,手中的水晶皮包从狗头上敲了下去,又伸出三寸高跟鞋作势要踢它一脚,狗儿“该该”地叫了两声,便跑去纠缠其他人。
费斯用义语诅咒了一声,迅疾翻身站起,拉著她不由分说就往坡顶上跑。
还要跑去哪里呢?
为什么总是要躲开自己的家人?
他心里那块不让人碰触的地方,到底藏著什么思绪?
她果真不了解他啊,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个体,无意间交错的火花或者奇异美丽,但终究一闪即逝,想找一个伴侣、走一段感情路,不单是有缘无缘那样纯粹简单。
醒醒吧,趁著尚未深溺,才能完全摆脱。
她是成人了,不适合再作童话般的美梦,梦里的王子太过遥远,只能藏在虚幻的境界;而现实里的玫瑰太过脆弱,她想捧在手心里呵护,却害怕会被茎上的细刺扎得痛彻心扉。
骆莉雅轻声叹气,出其不意地甩开了他的手。
费斯急忙煞住脚步车转回身,似乎有话要说,但她比他更快开口,意兴阑珊地笑了笑──
“我不要去你的酿酒厂了,我想回罗马……你放过我吧。”
她芳唇上的笑,在男人阴沉的注视下转为忧伤;心脏猛地一阵刺痛,来得又快又急,全然没有道理。
没道理啊……
第七章
秋天刚过,台北的初冬就飘下丝丝细雨。
骆莉雅打开粉饼盒,从里头的小方镜审视脸上的妆,一根不听话的刘海飞翘著,她伸手拨了拨,让它们看起来更为自然。
右边角度OK,左边角度也OK,“啪”地一声收起粉饼盒,放进包包中。
可能是怕玻璃起雾,计程车里的冷气开得挺强的,她拉拉身上的外套,下意识看著窗外的雨景。
冰冷的空气,水色的景物,她轻轻呼吸,心上那份沉甸甸的感觉缠绕了好几个白天夜晚,难以挥去。这清冷的季节里,她的一小块记忆留在那片秋末暖阳下,已经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
没道理啊……她对著窗上的反影苦笑。
“小姐,你不素那个什么……GH环球幸福的空姐吗?”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冲著她笑,台湾国语听起来很爽朗,“阿偶一看你的制服就珠道。”
骆莉雅回过神来,对著他点点头,空姐必杀绝技自然出手──笑得亲切。
“运将大哥,你很厉害耶,大部分的人只认得出华航和长荣的制服,我们这种进驻台湾的国外航空,如果不是坐过我们的飞机或常出国的朋友,通常认不出是哪一家公司。”
计程车司机看著路况,又从后视镜瞄了她一眼,开始有聊天的兴致。
“没有啦,偶以前都嘛素跑桃园中正国际机场的,看多了自然就会分啦。”
“哇,难怪运将大哥的车子这么干净,坐起来又舒服。”在国际机场排班的计程车一定要通过特定的检验相筛选,不是想排就能排的。
“还好啦。”他熟练地操控方向盘,跟著又问:“阿小姐,你不素应该企机场上班吗?为什么今天会装制服跑到饭店企?”
骆莉雅有问有答:“我们航空公司和一家酒商合作,今天在饭店召开记者会,现场有五百瓶顶级葡萄酒试饮,我是临时被调来帮忙作招待的。”
“喔,你们还可以这样调来调企喔?偶还以为你们只会在灰机上工作说。”
骆莉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今天本来是排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的Home Standby,但一早就被台湾分公司的电话从被窝里挖起来,因为排定好接待的一位同事家里出了状况,没办法前来,分公司的人直接就从Standby的空勤部门调派援手。
过了七、八分钟,计程车开进五星级饭店前的长坡,直接来到正门口。
骆莉雅付完车资下了车,对著替她开门的饭店人员轻声道谢,在大厅处看到“环球幸福航空公司”和台湾代理酒商共同竖立的招牌,匆匆一瞥,照著箭头方向搭上豪华的螺旋梯,二楼闹烘烘的,整个区域全被包下,会场布置得很有义大利风情。
“喂喂喂──瑟西!”前头舞台上的男人在麦克风试音,正巧见到骆莉雅在那儿东张西望。
“张哥!”她挥挥手跑了过去。“好像弄得很热闹耶。”
这位张君本来是负责华籍空服员每月的班表调度,以及机场临时状况处理,一个月前刚升上督导一职,所以跟空动部门的同事十分熟稔。
“不热闹成吗?罗马总公司每天照三餐打电话来关注,台湾的代理商更夸张,在场的这些人手全是他们派来的。”他跨下舞台,看了看腕表嘟哝:“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
骆莉雅有点被搅乱了。
空勤的工作范围相机场地勤或者有关,但是和台北分公司内部人员基本上没什么交集,所以公司地面上相关的活动内容,如果不刻意去注意,通常只知个大概而已。
她环顾著会场,挑了挑眉。“张哥,既然代理商那边派来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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