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泪(下)》第18章


抛弃贤妻,选择戴绿头巾,他自找的!
第6章(1)
三月里的江南,总是雨雾蒙蒙一片,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丝丝细雨把尘世的一切都隔开了,却隔不开心底忧虑的愁结。
不管是南方或北方,无论是男人或女人,细雨总是很容易揪起人的愁思。
“不知思儿现在如何了?”凝眸眺望窗外绵绵细雨,琴老先生喃喃自语。
“这……”琴伯渊犹豫一下。“妹妹的来信总说她过得很幸福……”
“她这是报喜不报忧啊!”琴老先生叹息。“那孩子孝顺,就算苦到快活不下去了,她也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爹……”苦着脸,琴伯渊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安慰老人家才好。
“更何况,自她嫁到北方,总是两、三个月就来一封家书,但这回……”琴老先生回身。“离她上回来信有多久了?”
琴伯渊略一思索。“四、五个月了。”
“都这么久了……”琴老先生更是愁眉深锁。“我能不担心吗?”
“爹……”
“我不应该强要她再嫁的!”
“……”
“都是我的错!”
“爹,您也是为了妹妹的幸福着想的呀!”
“是,我是好意,却反而害了她一生,教我怎么对得起她九泉下的娘啊!”
“爹……”正当琴伯渊面对愈来愈自责的琴老先生而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在琴家伺候了三十几年的老仆人忠伯兴奋地跑进厅里来,嘴里还结结巴巴地大叫大嚷着。
“老老老……老爷,来来来……来了,来了呀!”
“我来了?我不就在这里,还能从哪里来?”琴老先生没好气地道。“真是,颠三倒四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是是是……”
忠伯还没结巴完,自他身后又闪进来一个人,不,两个人,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女人。
“夫君,不要啦,让妾身自己下来走吧!”
“不行,你累了,得让我抱着!”
“但妾身并不累……”
“闭嘴,嫁夫从夫,我说你累了就是累了!”
“……是,夫君。”
“很好!”年轻人满意的颔首,再咧开一张阳光灿斓的大笑脸,向琴老先生点头示意。“岳父大人,容小婿先将老婆送回房休息,之后再来向您请安!”
“爹,”女人则赧红着娇靥,柔声轻唤。“女儿回来了。”
“碧香,带路!”
“是,姑爷。”
匆匆来,匆匆去,琴老先生与琴伯渊尚未回过神来,年轻人已然抱着女人消失在眼前了,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什么状况?
下一刻,两人拔腿就追,追追追,追追追,追到了琴思泪出嫁前的闺房外,两人再次相对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吭半声,同时把耳朵贴上门板,像锅贴……
“睡饱了才准下床!”
“但……”
“蛋在你的肚子里!”
“夫君,妾身是真的不……”
“闭嘴,嫁夫从夫,我要你睡饱了再下床,你就得乖乖的给我睡饱了再下床,听见没有?”
“……是,夫君。”
“碧香,给我好生盯着你家小姐!”
“是,姑爷。”
“好,老婆,你乖乖听话睡觉,我得去向岳父大人请安了!”
听到这里,琴家父子俩一惊,慌慌张张把锅贴,不,把耳朵拔离开门板,再度拔腿就跑,跑跑跑,跑跑跑,跑回前厅去。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偷听喔!
“小婿杭傲拜见岳父大人!”
头一回面见老丈人,杭傲倒是很规矩,恭恭敬敬地跪下去磕头拜见,起身,再命添福送上一箱箱礼物。
“这两箱是东北人参,岳父大人您没事就啃两口,保证能长命百岁!”
“呃……”人参是用啃的吗?
“还有这两箱是貂皮和东北特有的珠宝,我想大舅子和岳父大人应该用不上,就送给大嫂子开心吧!”
“这……”太贵重了吧,他是想贿赂谁吗?
“至于这两箱是一些字轴画卷,什么秦观、欧阳修,还有什么里白外黑或里黑外白的,保证是真迹,听说大舅子最爱这些个玩意儿了!”
“里黑外白?”芝麻汤圆?
“咯,就这些,希望岳父大人和大舅子喜欢。”搓着手,杭傲笑得很狗腿。
琴老先生没吭声,只是慢吞吞地坐下,深思地上下打量杭傲,在思考,也是在理解。
“你……就是我的女婿?”
“是,岳父大人,我叫杭傲。”
“几岁了?”
“二十二了。”
“你不嫌弃思儿曾被休离?”
琴老先生的表情极为严肃,相对的,杭傲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那又不是她的错。”
“也不嫌弃她年岁比你大?”
“出嫁从夫,年岁再大,她还是得听我的。”杭傲很男人的挺高胸脯,再满意地拉出一嘴闪闪发亮的白牙齿。“她是个很听话的老婆的。”
“所以,你全然不嫌弃思儿?”琴老先生不放心地一再寻求确认。
“开什么玩笑,”杭傲大声抗议,不爽了,因为岳父大人不相信他。“我宝贝老婆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空去嫌弃她?”
琴老先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那么,你们有孩子了吗?”
“咦?”杭傲一脸惊讶,“怎么?我老婆没通知岳父大人您吗?我们有个女儿啦,不过……”哀怨的抽了抽鼻子。“被我老娘抢走啦!”被抢劫还不能反抗,好悲惨!
“抢?”换琴老先生一脸诧异了。
“我老娘只养了三只小鸟,没开半朵花儿,所以就抢了我的女儿去,说要当她女儿养……”杭傲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明明是孙女儿说!”
小鸟?
花儿?
琴老先生有点啼笑皆非地和琴伯渊相对一眼:这小子似乎不太懂得何谓文雅的谈吐。
“不过没关系,我老婆又有了!”杭傲得意地又说了。“她答应再生个女儿给我,这回我瞧也不让我老娘瞧上半眼,不,连知道也不给她知道,这么一来,她就不能再抢我的了!”
现在是在抢糖葫芦吗?
琴老先生不由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算了,就姑且暂时相信这小子,得再往下多看一阵子,才能确定这小子是否有亏待他的女儿。
“那么,你这回带我女儿回门,预计要待上多久呢?”
“不是待,是住。”
“嗯?”
“这趟我是带老婆回门,也是打算搬到南方来的。”
搬?
“耶?为什么?”
“做生意啊!”
“做生意?那搬到苏州或杭州不更合适?”
“但我老婆娘家在这里呀!”杭傲回的理所当然,“做生意就不能不出远门,可是我又不放心让老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啦……”一本正经地对着琴老先生一揖下地。“到时候就得麻烦岳父大人了,女婿我若是要出远门,老婆就送回娘家来暂住,可以吧?”
琴老先生惊讶地目注杭傲,没料到女婿为女儿考虑得如此周详,或者,女婿是真心关怀女儿的?
晚膳时——
“一人吃两人补,老婆,快吃!”
一如以往,杭傲总是先忙着为老婆布菜,剔鱼刺、拔肉骨、剥虾壳、舀热汤,又频频催促她多吃点儿,就算是伺候亲老子也没这么周到,而琴思泪也很习惯地让他“伺候”,反正就算她再是抗议,杭傲也不会听进半个字。
直至琴思泪吃得七、八分了,杭傲才开始吃自己的,虽然菜冷了,饭冷了,汤也冷了,他也毫不在意。
见状,琴老先生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女儿的家书中,总是提及女婿对待她就有如母鸡带小鸡,照顾得无微不至,巨细靡遗,他从来没相信过,但此刻,他有几分能体会到了。
“那么,你们要住在扬州哪里呢?”
“我在相门桥那儿买了一座宅子,不过还没整理好,仆人也还不够,恐怕得在岳父大人这里多叨扰几天了。”
“原来韩家那座宅子是你买了去!”
“正是,”杭傲忙着吃饭,漫不经心地道。“虽然小了点儿,但时间很紧,也只好将就了。”
“小?”琴老先生喃喃道。
那座宅子起码有琴家二、三十倍大,他还嫌小?
他是打算进驻一整支军队吗?
“是啊,我老婆喜欢在花园里散散步、看看书、抚抚筝什么的,可是那座宅子里的园子委实太小了,我怕我老婆不开心。”
园子太小,琴思泪会不开心?
他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贪心了?
疑惑的目光下意识转注琴思泪,恰好对上琴思泪苦笑的眸子,琴老先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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