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亲爱的》第18章


她吃着冰淇淋有点似懂非懂,问外婆为什么委屈呢?像她喜欢外婆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
外婆低头瞧着她,笑了笑,说道:那是你还小,等你大了就会知道人跟人之间多少都带着委屈跟忍让的,但那也不要紧,重要的是受这委屈时若是心甘情愿,也就欢喜了。
薇薇弯身擦地板时,忽然忆起外婆说过的话,一回到家她就开始做家事,她必须找点事做,否则她会把自己逼疯。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惊慌了,不是恐慌症发作,也不是药物能纡解的病症,而是关于心、关于感情,那是她自己必须去面对的……
如果不是患了焦虑症,她说不定会因为汪澄颐的告白而感到高兴,但现在她只有害怕与惊慌。
如果三年前她遇上的是汪澄颐而不是杨茂坤那该有多好,或许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对,不对,她摇头,甩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必须接受现在的自己,如果她一直否定自己,她便没有站起来的勇气,她脱下手套,抽起面纸拭泪。
“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汪澄颐。”她喃喃自语。
一个活泼可爱……能带给你快乐的女人。
泪水滑下她的脸庞,滴落在地板上。
她抬头注视床边外婆的照片,低声说道:“一点委屈也不要受。”
躺在床上,他还是没有什么睡意,明明身体已经感到疲倦,脑中却还是不停转着,一会儿是父亲,一会儿是麦薇薇。
最后他决定起来喝点酒,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他不想精神不济的出现在姑姑跟姑丈面前,他们会多想会担心。
他在沙发上坐下,试着让脑袋放空,身体放松,不期然地薇薇慌张不安的脸又浮现在跟前,他是否太早越线了?
或许他应该再等一阵子……
但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想再等下去,他喜欢她,真心希望她也能喜欢上他……不对,他可以感觉到薇薇并不排斥他,或者可以说对他应该是有些喜欢的,但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慌。
果然还是逼太紧了吗?
不,她太在意强迫症这个问题了,他根本不觉得困扰。若是能解开她这个心结,事情应该会发展得较为顺利。
想通之后,他觉得身体开始放松,只要找到问题。就有解决的办法,这是他一贯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走回房里,放松地躺回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第7章(2)
所有的灾难都是从一个小错误开始,有可能是一个贪心的念头、一个错误的选择,甚至是一个小谎言,最后如滚雪球般,迎面给你一个痛击,最可悲的是若灾难是由“好心”所引发,那才真让人觉得受尽了委屈。
第三天当袁佑蓉来找她时,她再次感觉到有时好心未必会结出甜美的果实,一开始她以为袁佑蓉只是路过,但当她问起毛衣的事时,薇薇便明白她是特意而来。
“学长说毛衣是你建议他买的。”
“对,我们刚好在百货公司遇到,他在伤脑筋不知要买什么,我就给了他一点建议。”薇薇将过期的杂志抽出来。
“你跟学长倒满合得来的。”
薇薇停下手上的动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走到柜台边将手上的杂志放下,拿起当月的杂志再走回来。
“我以为你喜欢学长。”袁佑蓉挑了下眉。
她一边上架一边说道:“你误会了。”
“希望真是这样。”
薇薇抬头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怎么觉得她方才的语气有些尖锐。
“你们昨天还单独过圣诞节,感觉起来不像是朋友。”
虽然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但表情跟语气听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从哪刚说话到现在,袁佑蓉对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满面笑容一脸和气,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造成她的改变。
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因此选择沉默。
见她闷不吭声。袁佑蓉继续道:“听说你离开前一个工作时闹得很不愉快。”
被刺探与冒犯的怒火瞬时升了上来,薇薇抬起眼,直言道:“请问你说这些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如果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需要这样试探、拐弯抹角。”如果对方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想维持。那她也不需要去顾忌什么。
一抹尴尬闪过袁佑蓉的脸,紧接着便是怒气。“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什么真面目?”薇薇皱眉。“老板快回来了,如果你不赶快说重点,等一下他回来,我就不方便跟你说话。”虽然老板为人不错,不过工作时聊天总也不好。
“好吧。”她瞄了眼其他的工读生,见大家各忙各的事,没人注意她们。她才说道:“我对你并没有敌意,薇薇,我这个人一向很好交朋友,我感觉得出你不大喜欢我,我也……”
“我没有不喜欢你。”薇薇解释。“我只是不擅于人际美系,有时候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我……觉得找话题很累。”而且说真的如果不是汪澄颐的关系,她猜想袁佑蓉也不会想要搭理她的。
人跟人之间,大概只要说过几句话后,通常都能晓得对方的频率跟自己适不适合,她与袁佑蓉就不是属于频率相同的人。
举例来说,怡庭若不是她的表妹,她们大概也不会发展成为朋友那样的关系,因为她与怡庭的频率也不一样,不过因为亲人小到大相处的关系,所以彼此才能有较多的机会去磨合适应对方。
袁佑蓉深思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跟我说什么。是因为对象不对吧?我看你跟学长倒满有话聊的。”
又绕回汪澄颐了,薇薇在心里叹口气。“我们也有很拘谨的时候……算了,我想你的重点应该是汪澄颐,你希望我不要跟他接触吗?”
“我没这么说。”她恼道。
既然她否认,薇薇也没再多说,继续忙自己的事,过了几秒袁佑蓉才又道:
“学长值得一个好对象。”
薇薇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点了个头。
“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毕业后我们大概有八年没见,没想到在两年前在校园里再次遇见,我觉得这是一个缘分。”
薇薇依旧缄默着。
袁佑蓉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阅,静静地说道:“我自认是光明磊落的,不管是在爱情还是做人处事上,或许你现在把我想成一个坏心眼的人。心里想着我凭什么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正因为我自己做事光明磊落。所以我就瞧不起在背地里专搞小动作的人。”
小动作?薇薇猜想她指的是昨天的事吧!用家里有急事从她的生日派对上离开,没想到却偷偷摸摸跑到汪澄颐家里去。
“我话就说到这里。”她放下杂志,也没等她回应,自顾自地便走了出去。
工读生妹妹好奇上前询问,薇薇摇摇头没说什么,袁佑蓉始终不把话说清,偏在那里拐弯抹角,她猜想意思应该是希望她不要再去找汪澄颐吧……或者是希望她以后去找汪澄颐的时候要先跟她报备一声……还是希望她不要再有小动作出现?
唉……弄得这样复杂。实在不明白袁佑蓉到底希望她怎样。如果直接问她,她大概会生气吧?或者不会?她说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应该是不会生气吧!
还是说光明磊落的人生起气来,会大方地将怒气展现在别人面前,所以叫作光明磊落?
言外之意这种东西真是教人头痛!抛开想也想不透的事情,她专心摆放杂志,偶尔想到汪澄颐时,她便特意将注意力放置在另一处上,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确切该怎么做她还没决定,只希望生活能尽快恢复平静。
离开火葬场到外头等候时。汪秀琴频频拭泪,难掩哀伤。黄柏兴低头安慰妻子,汪澄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的青山白云,黄钦池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好吧?”
“没事。”他仍是望着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
黄钦池朝父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你在烦什么?”
他讶异地转向表弟。“有这么明显吗?”
“拜托,你在跟谁讲话啊!”黄钦池夸张地翻了下白眼。“我是什么人,穿你裤子长大的人,能不清楚吗?”
汪澄颐勾了下嘴角。“你这个仇到底要记多久?”
“当然是一辈子。”他微笑地说。“你知道我到国小几年级才有属于自己的裤子吗?三年级,因为我把自己吃胖到穿不下你的裤子,这个牺牲有多大你晓得吗?从此我没再瘦下来过。”
“那是你贪吃吧。”汪澄颐笑道。
“拜托,如果不是我的牺牲,你可以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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