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遗产》第5章


她这突如其来的妹妹倒是本事,连她的经纪人都让她给收服了吗?
一直以来,她早习惯了季觐将所有的注意力搁在她身上,这是头一回,他竟沉迷在有关热带雨林如此沉闷的话题,却没能发现到她的到来。
“这是真的唷!Univ。Missouri 的生态学家Deborah 和DavidCark 搜集了哥斯大黎加LaSelvabiologicalstation从一九八四至二OOO 年六种树种的生长资料,他们发现在较热的夜晚树木生长速率下降,因此他们假设树木因呼吸而释出了更多的二氧化碳……这研究指出,树木生长变慢、去森林化、森林大火和其他过程,使得热带雨林在较热的年份成为二氧化碳的主要来源,例如在一九九七至一九九八的圣婴现象就使得热带雨林吐出比吸收还要多的二氧化碳。”
向来稚气的江欢在研究起如此严肃的话题时,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样儿似的,专注认真而热情。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季觐目光中注入了新的佩服和惊奇。
“这些不算什么,”她巧笑,“爹地研究室里到处是各种资料,我从小就是抱着奶瓶和这些数字长大的,方才我说的那两个生态学家都是他的朋友,拯救热带雨林向来都是爹地和这些科学家们一致的理想。”
季觐用着钦佩的目光重新打量起江欢,她并不似他第一眼印象中那空有美貌而无脑袋的小女生,她虽单纯却非无知,只是比一般人都还要率真而野性未泯了点,就像她来自的热带雨林一样。
她口中的爹地是江颖的父亲江睿影吧,方才江妈已向他简单介绍过她的身份,上天对江家人真是不公平,这对姐妹花味道截然不同,相同的是,出色得惹人喟叹。
“整天接触这些数字,难道,”他笑问,“你不觉得乏味?”
“乏味?”江欢瞪大稚气的瞳子,“怎么会呢?我从小就生活在热带雨林里,如何保护它是我始终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事情,爹地虽然不在了,”她眸子黯了黯,“但我知道等我有了足够的本事之后,总有一天,我还是要再度回到那里去的。”
一顿,她悠悠然叹口气。“我们居住的地球生了病,全球性的环境危机不能光靠个人解决,因为真正的危机是来自于我们的行为和政策,既然人类破坏了自己的星球,那么,自然也该共同来收拾残局。”
季觐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一九七O 年四月二十二日在美国举办的第一届地球日,当日活动盛况空前,被誉为是自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最大的盛会,之后扩展到全球各地,超过上亿人口参与,从加拿大纽芬兰省的海边到艾佛勒斯山峰,从瑞典的家庭主妇到南非的学生,都在每年的这一日或集会或植树或清理环境,不同的语言、肤色、信仰、文化、经济,却不能改变他们共同的心愿,就是以行动来唤醒世人对于地球生态的重视。”
“哇!原来你也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嘛!”江欢因着得逢知己双目张张的伸出小手,兴奋地握住季觐的手,“季大哥,我好高兴唷!知道吗,我觉得……”
蓦地,她热热的声音被打断,介入的,是个冷冷的咳嗽声。
“对不起,无意打扰,”江颖斜倚着玻璃门,眸底没有情绪,“只是,季觐,我以为今天的Case很重要。”
“噢!天哪!瞧瞧我,差点儿给忘了。”季觐抽出手看看表拍拍额心,再拍了拍江欢肩膀。“江小妹,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改天有机会我们再叙。”
“OK!”江欢笑逐颜开点点头,“我等你。”
她抬高手掌和季觐来了个Givemefive,互击有声,两人作下了约定。
片刻后,银色宾土上江颖沉着俏脸睇着窗外,半天没有声音。
“干吗?一大清早的就心情不好?”季觐早已习惯了她的大小姐脾气,问得不经意。
“一大清早?”江颖冷冷喷着鼻息,“这个时候能算一大清早吗?”
“对别人不是,”他沉稳地转动着方向盘,“对你,是的。”
她眯着美眸冷冷扫视他。“而你,似乎心情满好的嘛!”
他笑笑不否认。“你妹妹,很可爱。”
“可爱与否我不予置评,”江颖想起了昨夜吓得她半死的怪丐丫鱼,“只是,我并没承认她是我的妹妹。”
“血缘关系是用不着承认的,”他睨着她,“它只需要存在就好了。”
江颖咬着唇别过脸去不吭声。
“她很漂亮,而且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无视于她面无表情的反应,季觐继续说:“如果她愿意进入我们这个圈子,我相信,她肯定会有令人惊艳的表现。”
双手堵住耳朵,她将身子埋人副驾驶座里。
“停止这个话题,否则,季觐,”她用着威胁的嗓音,“我保证,今天的工作你得自已粉墨登场。”
停了声,他不可思议地觑了觑身边鼓着腮帮子的她。
这是嫉妒吗?
想到向来自信满满的江颖也会有为其他女子吃味的一天?!
季觐突然有些想笑。
第三章
这夜,江浩睡得迷迷糊糊的。
梦里,产销平衡线不断在投影机的白板上跃动着向他挑衅。
“总裁,这阵子擎业的股价又往下跌了十个百分点,你得赶快想个办法解决呀!”
说话的是那老想着拉他下台的黄敬和董事,那张布满算计的老脸阴着冷笑,永远都在伺机着该如何送上致命的一击。
“总经理,那天由泰国进来的原料品质不符合约要求,可对方咬死了不认,生产线又停不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抹着汗一脸发急的是负责首要生产线的中坜厂陆厂长,在擎业,江浩既是负责统筹整体运作的总裁,又是负责生产部门的总经理,换言之,这个拥有数个相关企业中连包括工厂生产、广告销售、企业形象打造及售后服务数大环节的企业,员工超过数万人的大集团,操控决策全系在他一人的身上。
这样的地方代表着权势,同义词是苦命。
大学时代的江浩曾有过几次叛逆行为,他用自己打工的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办过杂志社、事务所,他甚至想过要做船员流浪四方,当个浮云般的游子。
可未了,在他兵役结束的前一天,正准备悄悄提个行囊去流浪的时候,军中辅导长将他叫了过去,紧急安排他到医院里见了垂危的祖父最后一面。
江浩祖父在商界素以冷峻无情、脾气古怪着名,从小到大,对于江浩这长孙,这庞大企业的惟一传人,他向来给予的是斯巴达式的冷酷教育,他告诫着他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活着,不为物惑、不为情动,活着,就不能辱没了江家的姓。
从来,江浩不认为自己对祖父会有什么亲情;
但在祖父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前,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老人哀求要他接手擎业的遗言。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祖父,命运摆弄,他的人生似乎难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一天。
甫接手擎业这个身兼冶铁及航空货运业的集团总裁之职时,身边等着看笑话的人远超过真心想帮他的人。
几年下来,他以沉稳的毅力渡过了几次难关,也跌破了诸多好事者的眼镜,而他始终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在人前他永远冷静,只有在他的梦里,他容许了自己藏得深深的脆弱与忧虑现形。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为了那些好事者的眼,也为了他顶着的江家的姓。
他在梦里载浮载沉,在梦里心惊胆惧,直到一只嫩嫩小掌欺攀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他怕热,即使房里开着冷气他依旧是只着长裤入睡,他的生命里惯常是只有工作没有女人,这样陌生的触碰乍然地惊醒了他。
赫然坐直起身,他擒牢了那只小手,由窗棂透过的月光看清楚了侵入者江欢。
这个美丽且极容易勾惑人心的少女穿着件可爱的粉色小熊睡袍,正坐在他的床上。
她长长的发轻披泄在背后,圆润而娇美的曲线虽包裹在袍子底,却另有股魅惑人的致命吸引力……
这会儿,那双总是热情满满的大眸子正和他冷冷的瞳对视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捏紧了她的手腕,不在乎自己的蛮力是否会捏爆了她手上细嫩的血管。
“我叫醒你,”她咬咬下唇,“因为你在做噩梦。”
“我在‘我的’床上做噩梦,想来,还不至于干扰到其他的人。”
她眨动着大大的眸子。“话是没错,可是我不忍心。你在梦里似乎,”她脸上写着不舍,“并不快乐?!”
“不只在梦里,”他冷瞥着她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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