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娘子贼相公》第21章


鹊儿惊呼出声。
喜来宝似乎吓得腿软,往地上一坐,恰恰躲过这飞来横祸!
上官庭轩跑过来捡剑,也不道歉,甚至连看都没去看跌坐在地上的人儿一眼,捡起故意抛飞的剑,他抚着剑身自言自语:“果真是真人不露相!”
蚊鸣似的自语声,喜来宝并未听到,只听得娘子在那边催促表哥快快过去陪她再练一遍。
上官庭轩飞快回到佳人身边。
喜来宝却几乎气破肚子,自个相公险些入了枉死城,当娘子的连问都不问一声,只急着把表哥招回身边去,真个恨得人牙痒痒!他站起来,从两排牙齿里磨出一句话:“鹊儿,快去书房给本姑爷取文房四宝来,本姑爷今儿个心情好得不得了,想给娘子画张像!”
鹊儿取来了文房四宝。
把纸往花圃中间的石桌上一铺,喜来宝卷起袖子,手一伸,拎菜刀似的把支毛笔拎在手中,刷刷刷,一气呵成一幅旷世佳作。
鹊儿往纸上一看,目瞪口呆!姑爷画的这个是小姐吗?她横看竖看,画里头的东西咋就不像个人?
小丫头一会儿瞧着这画,一会儿望一望院子里的小姐。小姐像是累了,表少爷正掏出一条雪白的帕子帮她擦汗,两人靠得很近,亲昵的举动,暧昧的眼神,连她看了也直皱眉,再看看姑爷的画,突然明白:小姐与姑爷之间夹着个居心叵测的表少爷,就如同画中之物,忽如一夜春风来般的绽开了斑斑危情!
见表妹累了,上官庭轩体贴地帮她收好剑,两人手牵手走到石桌旁,表哥又细心地掏出帕子擦擦石凳,让表妹坐着歇会儿。
武天骄坐到石凳上,看了看桌面铺着的那幅画,问:“书呆子,这是你画的吗?”
喜来宝哼哼道:“当然是我画的!我已将你刚才的模样都画了进去,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我?”武天骄瞪大了眼仔细瞧瞧这幅画,画面上只有一株长在高墙边的树,伸出墙外的一截树枝上开满了粉红花蕾,除此之外,画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喜来宝不慌不忙地持笔往画上写了四个字:红杏出墙!
武天骄一看,可算明白了:画中出墙的红杏就是她?!
“死、书、呆!”
惊天动地的一声河东狮吼,平静了数日的火山又开始喷发,雷声阵阵,地动山摇!
府内的人又看到似已久违了的一幕情形:姑爷撒开脚丫子绕着曲廊亡命似的奔逃,小姐泼辣地挥起长鞭穷追不舍。唉!这对冤家又出了什么状况?
武天骄恨不得揪住相公,扒了他的嘴,把“红杏出墙”这四个字给塞进去!但追着追着,她又把相公给追丢了。奇怪,刚才明明还在前面狂奔的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死——书——呆——你给我出来!”
狮吼声渐去渐远,躲到长廊顶部的喜来宝擦擦脑门上的汗,吁了口气,忽听底下一人笑道:“好泼辣的娘子!贼小子,你还吃得消吗?”
这、这熟悉的声音,难不成是……喜来宝往底下一瞄:喝!好大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还有那身破烂袈裟,正是那神出鬼没的贼和尚!
“师、师、师父?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府里的侍卫、护院都到哪里去了?大白天的,竟让个和尚大摇大摆进了门,真是邪门了!
不戒和尚半眯着眼,呵呵地笑道:“贼小子,那位武侯爷放在你书房里的宝贝蛮多的嘛!”
啥?听他这么说,难道已……
喜来宝瞄瞄师父的衣兜,果然是鼓鼓的。
“贼和尚,你又拿了什么?”
“来宝啊,这串珠子,为师先替你保管着吧!”
不戒和尚掏出一串玛瑙佛珠,拎在手中冲徒儿晃了晃。
得!鱼又进了猫嘴里,说是保管,不出三天,铁定连鱼骨头都不剩丁点!
喜来宝急忙蹿上前来,欲抢回佛珠。
不戒和尚拎着佛珠撒腿就跑,一面跑,一面回头调侃:“徒儿啊,你嫁出去没几天,怎么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这玩世不恭的老顽童!喜来宝一肚子的不爽,施展轻功急追而上。
二人一追一逃,却看不到人影,只见两道劲风刷一下刮了过去。
不戒和尚来去自如,逃出门外还不忘得意地拎高那串佛珠,冲门里头的徒儿连连勾着小指头,煽动他跑出来再追。
第八章 两只醋坛子(2)
喜来宝果真追了出去。
不戒和尚穿过胡同,绕到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跑着跑着,突然钻进街旁一幢小楼里。
楼里响起一阵惊呼声。
喜来宝追进去一看,又好气又好笑——贼和尚跑进去的居然是一座青楼!
一入青楼,喜来宝切身领悟到一个道理——
一个女子不可怕,两个女子也不可怕,但被一群女子围在身边,他可真的吃不消了!
十多条娇柔纤细的手臂缠在他身上,像八爪章鱼,缠得他几乎窒息。
他委实已被满室的脂粉味呛得头昏脑涨,再看看那贼和尚,他居然独自躲在窗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手一只烧鸡、一手一坛汾酒,在那里吃得美滋滋的。
喜来宝几乎气歪了鼻子,“贼和尚!把我拐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你再不说明白,我可要走了!”
不戒和尚喝口酒,叹一口气:“贼小子,我带你来这里,只想让你看看非烟住过的地方。唉!十八年了,和尚都没有再来这里看过一眼!”
他在窗口触景生情,唏嘘不已。喜来宝却黑了一张脸,咯吱吱地磨牙,“来这里?你说什么诨话?这里是长安,不是扬州!”娘生前压根没来过长安!
“啊?哦哦!是和尚记错了,和尚是在扬州与非烟相识的!烟花三月下扬州!唉,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可叹佳人心有所属,和尚只有伤心地剃度出家,此生不娶!”和尚感叹伤怀,再饮一口酒,回头看看徒儿的脸,酷似非烟的一张容颜,一手呵护大的娃,和尚为他操了多少心,他知否?
“贼小子,陪和尚回一趟扬州吧!”
喜来宝闻言一愣,“回扬州?什么时候?”
“今日。”
“今日?”喜来宝忙不迭地摇头,“不行!”
和尚正色道:“那只金盆,和尚一定帮你找回来,你不必再待在长安了!”
“不行!”喜来宝摇头,心中惦记的已不是九龙纹隐,而是像那酒味儿一样有些麻有些辣的人儿!
“贼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和尚半眯的眼中隐含些些焦虑担忧,“莫言炙手手可热,须臾火尽灰亦灭!有些地方是不能久留的!”
房内有这么多双耳朵,有些话他不能明示。
喜来宝听得一知半解,皱眉道:“我要是不走呢?”
不戒和尚盯着他瞧了片刻,转头望向窗外,轻轻道一句:“不走,便是血光之灾!”
喜来宝陡然心惊。
听不懂“父子”俩的对话,房中的莺莺燕燕仍在格格笑个不停。
喜来宝急欲问个明白,不戒和尚却对着窗外“咦”了一声,突然起身,匆匆丢下一句:“和尚有事,先走一步!”
他略显慌张地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
房内一片惊呼声,莺莺冲到窗前往街上一看,街上居然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只是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货架,地面还散落着十几只踩扁了的鞋子。她正觉着奇怪,忽听楼下“乒里乓啷”摔碗碟、砸桌子的响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又传来砰砰咚咚的闷响!
壮丁的惨号声,鸨母的骇然惊呼声,种种零碎而又杂乱的响声越来越大,轰然一声巨响过后,楼下变得静悄悄的,通往二楼的木梯上却响起一阵踩得重重的脚步声,有人正一步步向二楼这个房间靠近!
喜来宝一听这脚步声,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什么,眼睛发直地盯着房门。
脚步声终于停在房门外,没有听到敲门声,只见整扇房门轰然倒下,一道火红的身影挟着熊熊怒火冲了进来,看到房中一堆庸脂俗粉,同时也看到坐在脂粉堆里正以手掩面的那个书呆子,红衣如火的人儿眉毛一竖,张口喷出火药味:“死书呆!你果然在这里!”
鞭梢凌空一甩,刷刷刷,几鞭子过后,莺莺燕燕落荒而逃。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消失在房外,房内只剩下两个人:一人浑身冒火,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粗气;一人躲在窗边,看着万一事态不妙好往窗外跳!
红衣如火的人儿一言不发地盯着躲在窗边的书呆,盯了半晌,她突然收起鞭子,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奇异地泛出两朵笑旋,“相公,别怕!快过来,到我身边来!”
喜来宝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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