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灵药》第18章


缱绻缠绵过后,杨妤嫣枕着赵阳的胸,睡了从她出宫后,最安稳的一觉。
再醒过来时,昏鸦嘎呀叫地掠过树梢,而身旁已不见赵阳人影。
“王妃,你醒啦!”喜鹊见她走出内室,笑嘻嘻的迎上前来。
“喜鹊,你……”她看到她手里拿着布包袱,“你要回乡了吗?”
她点点头,“我跟容管事报备过了,他还给了我十两银子。”容添本就待人厚善,只是纵容女儿狐假虎威惯了,让人误以为他和女儿一个样。
喜鹊见容小凤一心想置王妃于死地,还想拖自己 这淌浑水,她见苗头不对,心想王妃也允了自己回乡探亲之事,于是豁出去地趁容添单独一人时,向他提出要求。
容添听了一口答应,她连忙整理好行囊,想想又不太对,临走前想来提醒王妃,得提防容小凤。“我也打听好了,有班骡车要上我家乡那附近镇上赶绕市,我搭上顺风车,天未亮就可到家了。”
“那你路上小心。”
“王妃……”喜鹊有些欲言又止,“你……身子觉得怎么样?”
“还好。”她脸一红,刚欢爱过的身子是有些疲软,但这种话怎好开口。
“没事就好。”她叹了口气,“王妃,我回去了,你自个可得小心点,咱们这王府里虽然人口简单,可不见得每人皆是良善之辈,你可防着有心人啊!”
喜鹊言尽于此,毕竟和容小凤这么多年姐妹相称,到底有些感情在,只盼她试了这回不成就别再有下次了。
杨妤嫣虽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见她一改过去的冷漠,言语间尽是关怀之意,还是笑笑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见喜鹊向自己福了福身,转身要走,她连忙唤住她。“对了,王爷呢?”
“我刚见到一些下人往烟雨楼去,我想王爷大概在那吧!”
“烟雨楼呀……”她瞧瞧自己现在所处的荏风楼。“喜鹊,耽误你一点时间,可否带我上那去?”喜鹊有些迟疑,“王妃,那烟雨楼是禁地,况且王爷现在八成也在那儿,奴婢怕……”
“不要紧,你带我到楼外就好,王爷真生气,也不会累你受罚的。”杨妤嫣明白她的顾虑。
喜鹊考虑了会,点点头后领着她往外走。
“王妃,待会你知道路回来吗?要不我晚些时候再走,我在楼外等你。”
“不用了,你快些回去吧,府里还有人,我可以叫别人带路。再说王爷也在,没事的。”她想了想,脚步停了下来,“对了,喜鹊,容管事给你的银两够吗?我看这样吧,我身上这金镯子、珍珠钗也值好些银子,给你带在身边,要不你上我房里拿些银两去,好给你娘买些补品吃。”
喜鹊有些动容地看着她,心里懊悔不已,这么好的主子为什么自己要帮着人欺负她呢?她推却着不敢接过那些饰物。“不,王妃,我不能拿。”
她拉过她的手,将东西塞入她手中,“拿着吧,还是你嫌东西少?”
喜鹊忙不迭地摇头,只好将东西收下。
两人来到楼外,喜鹊站定身子后,满心的感谢和抱歉来到嘴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王妃,我……谢谢……以前的事……对不起……”
杨妤嫣摇了摇头,“喜鹊,没关系的,我给你这些东西不是想收买你,你同以前一样就行了。”
“不,怎能同以前一样呢,从今以后我会真心地把你当作我的主子的……”糟了,这么说不就承认她以前真不把她当主子看吗?
红着脸,喜鹊挥了挥手,“呃,王妃,你快进去!我、我也要走了。”
杨妤嫣笑了笑,抬头看了楼匾一眼,踏进楼里。
楼里冷冷清清的,压根没有半个人,赵阳也不见踪影,或许根本就没上这来。
她随意走着,从前廊走到偏厅,再穿过个门,来到间布置清雅的内房,案上有壶酒及笔墨,一些纸张凌乱的散落一地。
她走去,拾起,上头字迹遒劲饱满,是阳儿的字!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是梦,不胜悲……”
一首韦端己的女冠子,道尽赵阳满心苦楚与思念,知他如她,当然晓得他为何会题这首词。
午后的那场恩爱,没让他一解相思之苦,反倒是让他懊恼及更加思念他以为的那个嫣儿,他不要她,不要她这个看来少了二十岁的杨妤嫣,对他来说,此际的她根本就是个陌生人。
“谁准你进来的?!”
赵阳冷沉一喝,惊得杨妤嫣手一松,指间的纸张落地;他见她竟擅自拿他的东西看,更是不悦了。
“你……真的很想念我姑姑是吗?”
听到她提起杨妤嫣,他脸色更沉,不语,走到她身旁拾起纸张,撕得粉碎。
“我难道不能替代她?”
他抬眸看她,冷嗤一气,“你?!凭什么?以你酷似她的长相吗?”
“这样还不够?”
“你再怎么像,也不是她。如果我要像她的女人,也用不着你,早将风怜轩的花魁迎回府来。”
“风怜轩的花魁?”杨妤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她从来没想过,他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别的女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看到她指责的眼神,赵阳莫名的感到有些歉疚……歉疚?!该死的,他干吗觉得对不起她,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常态,她凭什么拿那种眼神看他。
可她那好像嫣儿生气的熠熠眸子,瞅得他心好慌,直想凑上前哄着她,他舍不得她气。
转开头,他恶意地开口,“别以为你长得像嫣儿算得了什么,在我心中,她是无可取代的,你对我而言,和娼馆里的姑娘没两样,甚至……”他倏地眯起眼,回过头来,目光像审视什么似的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甚至,你连娼馆里头的妓女还不如。”
他似乎想借着话里的残忍,抹去心中对她的一丝丝异样的情愫;而这番话,也仿佛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般的难受。
“你……是什么意思?”杨妤嫣颤着声问。
“风小怜跟了我时还是清白之身,你呢?”他虽醉了,可没忽略她那算不上青涩的反应,像是熟知他身上每个敏感的所在,诱发出他最深的快感享受……哼,若说她不解人事,打死他他也不信。
“我……”她的确无话可说,恢复了年轻,可身子仍是从前的那副。
“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也别想干涉我,懂了吗?王妃。”不计较是因为不在乎。
赵阳吐出王妃二字时极其轻蔑,暗示她得到了这个位置就该认分知足,别真以为自己算得了什么。
“我……”杨妤嫣想解释,却有口难言。叹了一口气,她转个话头,“你用膳了吗?”见他穿着单薄,窗外又下起雪来了,阵阵寒意透过未关牢的窗渗了进来,她忍不住担心的说:“下雪了,多加件衣服……”
“你够了没?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永远不会认定你是我赵阳的妻,别在我面前献殷勤,我不会领情的。”
“妻侍奉夫是天经地义,哪能说是献殷勤……”
“出去。”赵阳打断她的话。见她不动,他声音更冷了,“还不走?!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你……”怎么会变得这般无情呢!
见她一脸受伤失望神色,他突地一股怒气升起,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会对她感到不舍。
捉住她的手肘,他将她拉出房门外,一推,她没站稳地跌倒在地。
“回荏风楼去做你的王妃,这里——”他将门“砰”地关上,“不欢迎你!”
第八章
窗外天色暗了,鹅毛般大雪下得无声无息。
坐在房里,案上一壶酒冷掉而难以入喉,赵阳把玩着酒杯想着杨妤嫣,他和她相爱的点点滴滴,这些他想籍着醉酒忘怀的事,此刻却因那个女人,清楚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还有失去她的那种有如剜心般的痛苦啊!每想起一回,就像把他凌迟过一遍般,让他痛不欲生,直想干脆跟了她共赴黄泉路。
那时,与辽征战大捷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回京,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嫣儿的死讯。他风尘仆仆的脸上尘埃满,泪水在颊上划下两道清楚的痕迹来。
之后,便是没日没夜的大醉了,他的心成了冬日的湖,结成了冰,永夜的寒冷。
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过完一生,也无所谓,冻得没知觉,才不会再痛、再想流泪。可那女人却像阵东风,捎来暖意,在他心上敲了些缝隙,他不想失去这些防护,拼命地想把杨采儿的身影往外推。然而——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