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擒爆女》第3章


“臭小子!”楚朝歌吹著自己发红的手掌,这番暴戾的行为还真是被她影响的。“我是你的主人,你不依令行事,该打。换成是她,你可能会被打成一堆废铁。”
他用脚尖轻踢著鼎,将它当成布团滚了两圈。
在鼎被移交他手中之时,老人去世了,带著微笑离开人世。
亏得遇见了她之后,神奇之事亦见了不少,否则怕不在破屋中吓得呼天喊地吗?
她,应该还在京城吧?她还未找到鼎,不会离开的。至少他是这么渴望著。
那天她消失在空中一事,至今仍是梦魇一场——
她真不是凡间人哪……
也该不是凡间人,否则那脾气怎么会比常人倔上十倍不止——为了几句话,她可以在那样生死交关的情况下忿然离去。
她怎么老不能体会他的用心呢?他说什么还不都全是为了她吗?
楚朝歌叹了口气,只怕她再也听不到他的解释了。
“朝歌,吃午饭了。”他听见娘在外头高喊的声音。
“马上到。”他将鼎收至最高的柜子里,顺手拿了块破布塞在它前方,以防有人不小心碰触了它。
楚朝歌捏著发僵的脸皮,确定自己是在微笑的状况下,方走出房门。
“好香,娘今天煮了什么好菜?”他雀跃地走到娘身边,帮著布碗署箸。
“有你爱吃的红糟肉,还有酸醋鱼。”楚大娘推著他坐下,为他添了碗饭。
“光闻到这种菜香,我就可以吃掉一锅饭了。”楚朝歌笑眯眯地说著,将筷子、碗全放到爹的手边:“爹,我夹了块鱼到你的碗里。”
楚老爹有眼疾,对于东西只看得见模模糊糊。
“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楚大娘挖了一大块肉到他的碗里:“现在红罗不在,可没人跟你抢——”
她突然打住了话,内疚地看著他。
沙红罗失踪,儿子失眠、气色不好、心神不宁……楚大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娘煮的饭香软,我想多吃些。难道娘不让儿子吃?”楚朝歌乾笑了几声,食不知味地拨了一筷子饭到嘴里。
“过阵子若还未找到她,就死心吧!你是家中的独子,总不能为了执著她一个人而断了我们楚家的香火呀。”楚老爹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若真有心,自个会出现的。”
“我知道。”楚朝歌低声地说道。爹向来欣赏红罗说风是风、说雨是说的强悍个性,如今竟也要叫他放弃。
“有得,总是要有所失的。瞧瞧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楚大娘捧著饭碗,感动地望著一桌子的鱼、肉。
“可不是吗?当年我拒绝读书时,你和爹还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他努力把话题带到较不相干的地方。
五、六年前,双亲依然务农之际,他们桌上的菜肴从不曾出现青菜之外的东西。
收成不好时,一碗饭、一瓣娘腌的大萝卜乾,便是一餐了。
那样的日子里,哪有银两供他读书?
“你说这话是要让娘心酸吗?娘知道这些年来,你总在晚上偷偷点灯读书、写字。你是喜欢读书的。”
趁著娘的眼泪尚未滴落到碗中时,楚朝歌连忙盛了碗汤到她手里。
他是喜好读书,却更希望能让爹娘过著好日子!
得了功名又如何?贪官污吏他做不来;清官还得落得终日操烦,汲汲营营于公事,又反倒没了时间侍奉爹娘。如今他贩卖女人家惯用的胭脂水粉,偶尔雕刻些玉石首饰兜售,所得银两远胜于一般商家,何乐而不为呢?
“读书是求知识,倒也不一定要求功名。孩儿之所以记挂于书册,只是不希望沦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楚朝歌微笑地夹了菜到娘的碗里:“若这间店生意不差,我打算隔年再设第二间铺子。你们就什么也别担心,只要整天喝茶、纳凉,清闲过日即可。”
这间新铺子前头做买卖,后头兼著居住他们一家三口。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一日三次回老家察看她回来了没,只是人没找到,倒练就他愈来愈强健的体魄。
“你就专出这张嘴哄人!”楚大娘一副拿儿子没辙的样子,不过她笑得还算开心。
“娘忘了提提我这张貌胜潘安的俊脸了。”楚朝歌故意昂首眨眼,状似骄傲的公孔雀,引得楚大娘大笑出声。
此话的确是不差!自小他就知道自个模样生的好,眉目清亮、五官俊秀,揽镜自照时,倒也经常被自己的姣好容貌惊吓到。
这样的一张脸,似乎生来就该不平凡的——然则他的不平凡之处,也不过是藉著这张皮相在女人圈子里闯出一片天地。
“卖女人的脂粉花粉,终非长远主意。”楚老爹凝重地放下碗筷,沉声说道。
“爹,我们不偷不抢,日前又是京城最大的脂粉铺子,这可是门传家生意啊!”楚朝歌认真地说道。
这些年来他勤快地绕著京城附近的几个村镇采买最好的脂粉,方有今日门庭若市的成就啊!
“抛头露面总不是件好事。”视力模糊的楚老爹将脸转向他,重说了一次。
“爹——”楚朝歌挑起眉,好气又好笑地对他抗议道:“我是男子,又不是姑娘家,不用三从四德,亦无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啦。”
依他所见,当朝的公主、郡主,是个个言行举止比他还不含蓄哩!她们骑马嚣张而过朱雀大街的次数还频繁胜他哩。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子。不过,这种送往迎来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们好歹也是家世清白的人家。”楚老爹不悦地扭著嘴教训道。
“爹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倚门卖笑?”他戏謔地说道,唇边的笑有些怪异。
“那些女人不就是冲著你这张脸来的吗?你就算把浊泥卖给她们,她们也会以为得到了稀世珍宝。”楚老爹边摇头边说道,根本当儿子是巧言令色的不仁之人。
“爹,我不否认自己靠著这张脸做成了不少买卖,然则生意要做得长远,靠的还是口碑。”
“别解释了,我只知道好人家的姑娘绝对没人敢嫁你。搞不好沙姑娘就是被你花枝招展的样子给吓跑的,要不然怎么会好好地就跑了个不见踪影了呢?”楚老爹大声地把话说完,没能看见儿子的脸色在听见她的名字时愀然一变。
“孩子的爹——”楚大娘上前捣住楚老爹的嘴,担心地看著楚朝歌。
“娘,没关系的。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很容易分离的。”楚朝歌勉强一笑,专心地扒著饭。
“你该不会因为她来自番邦异域就嫌弃她吧?”楚老爹冲口说道,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朝歌苦笑了两声。是该高兴爹对她的喜爱?抑或感伤于爹对他的缺乏信心?
“若会嫌弃,当初便不会与她在一起,我而今也不需要投入那么多。她不见踪影才半旬,我就顶了这家铺子做起了买卖;我在短时间里打响了‘红袖坊’的名号,也就是希望她知道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楚朝歌苦口婆心地对爹解释道。
可惜楚老爹别开了头,板著脸孔不听人说话。
“老爷——”门外传来小僮的叫唤声音。
“我不老。”楚朝歌精神一振地轻快回话著,庆幸自已有了个脱身的藉口。
“爷——”一派正经的小僮站在门口,只修掉了一个“老”字。
“什么事?”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谁让他少年得志呢?
“郭府千金想请你为她打制一套簪耳。”眉清目秀的小僮很是讨人喜爱。
“要她稍候,我马上出去。”楚朝歌正了正衣冠。好久没出门接客了——
咦?接客?他心虚地回头看著爹娘。
“还说不是倚门卖笑。”楚老爹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楚大娘则是一脸的无奈。
“我这是正当生意。”楚朝歌再度说明。
“是啊!正当生意所以才取名为红袖坊,怎么不改名叫‘倚红楼’算了?”楚老爹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哇!老老爷真是厉害!爷的第二间店就打算这么命名。”小僮一脸的佩服,而且——
声若洪钟!
楚朝歌在慌乱间扯著小僮的衣领就往门口冲去。
“楚朝歌!你给我站住!”暴吼之声响彻云端。
他和小僮一并冲过庭中的花圃,目光却在那朵最艳灿的花儿身上停留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人,还比花娇吗?
“崔姑娘有一段时间没来小店了,我让小僮为你倒上一杯去暑热的菊花茶可好?”楚朝歌挂著笑意走入店内。
“有劳公子了。”轻声细语,外加一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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