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魔帝渎仙秘史》第69章


他所得见,一双眼瞳深沉如黑曜,但偏偏是最清澈干净的墨色,比白色都圣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尘垢都沾染不进去。
年轻人愣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听见对方看着他呆滞的模样低笑了一声,而后问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昏迷在天合山的山崖下?”
躺在榻上的年轻人听了,本能地开口答道:“我名寒蛩,乃神界寒蛩仙君炼魂所化;只因仙君感应凡界将大劫,且有祸害借势而起,困于仙身不得入凡,这才炼魂化我下界,以诛祸害、挽大劫。”
这一番义正言辞把那站在门口的美人听得一怔,榻上的年轻人——也就是寒蛩,似乎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口中重复了一遍:“对,我是寒蛩,为救凡界而来。”
这样自言自语了片刻,年轻人重新抬眸,眼神已经不再如初醒混沌。他微微翘了唇角看向已经走进房中来的美人——
“你长得真好看——我在神界也没见过长相比得上你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气质干净的美人将手中的药篓放到了墙边,含笑望了他一眼:
“……云起。”
“哦?哪两个字?”
“‘行至水穷处,坐观云起时’的云起。”
年轻人怔了一下,不知为何神思一阵恍惚,只是很快这种奇异的感觉就散去了,他慢慢坐起身来,抚掌而笑,“好名字……名字好听,人也是顶好看的。”
……
在美人的家里住了几日,寒蛩终于能下榻走动了,而在与云起的交谈里,他也知晓了自己会在对方家里的原因——
据云起所说,他是这天合村的采药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天合山上采些药材灵物,带回来分予村中之人。那日去天合山采药,恰好在一处凸岩之下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自己,这才把自己背了回来,取了山上许多灵草药物,小心救治。
每言及此,寒蛩总喜欢与云起调笑:说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云起初时还认真与他说不必恩谢,后来大抵看出了他只是玩笑,也就随之去了。
两人就这样在云起的家中平平稳稳地过了许多日子,寒蛩心喜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景色,还有这里的人,几乎都要把自己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
直到这一日,安静和乐的两人世界被打破了平寂……
“砰砰砰——!”
重重的砸门声响起来,让房间里一个谈笑、一个静听的两人神情微滞,然后同时望向了门扉的方向。
寒蛩怔过之后面露不愉,“外面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礼?”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地,门外就有粗粝难听的骂声盖过了他,压进房间里来——
“废物——!让你采的药草,怎么还没给老子送过去?!”
第59章 他死了?
“废物——!让你采的药草; 怎么还没给老子送过去?!”
这难听的叫骂声让寒蛩初闻便神色一冷; 他刚要起身; 就见茅屋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砸开,几个村里农户打扮的大汉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指着云起便骂了起来:“半个月前就让你这废物给老子去天合山上采那凝血草,结果老子一直等了半个多月都没等到你送上门!——你个凝气都做不到的废物,要不是就你走了狗屎运; 上天合山能不被邪祟吞了去——村里人怎么可能肯留你到现在?!”
云起神色未变:“凝血草还未成熟; 等它成熟之后,我会取了给你送去。”
那大汉闻言站在原地骂骂咧咧起来; 只是因为云起始终对他的话并没什么反应,只骂了几句便觉得无趣。而就在这时,恰好有人注意到了坐在草榻上面色微寒的寒蛩。
身后一人小声趴到大汉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大汉闻言神情一变,望向榻上的寒蛩的目光变得很是狞恶,他冷冷笑了一声——
“好啊——!什么没有成熟的凝血草; 那这家伙手臂敷着的那药是什么?!”
云起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中有人能认出碾碎成粉后的凝血草; 闻言微皱了眉,有些歉意地看了寒蛩一眼。
“抱歉; 不想把你牵累进来的。”云起无声地给寒蛩做口型。
寒蛩弯起唇角回以一笑; 只是还没等他出声,就听那为首大汉冷笑着开口:“我看你不是没灵草; 你是把我们要用的灵草都给了你养着的这个兔儿爷了吧!”
寒蛩没听懂这大汉的意思,云起却是从这些人进屋之后第一次沉下了神色:
“……滚出去!”
那大汉一怔,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云起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愣过之后他目露寒光,和身后几人嘲讽地望着云起哈哈大笑——
“你们听见了吗?——这废物叫我们滚出去呢!这可真是在相好儿面前肥了胆子了!一个连几岁的小孩儿能做的凝气都做不到的废物!”那大汉收了笑音,目光阴鹜地瞪向云起,“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出去?!”
寒蛩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刚要抬手,就见云起侧眸望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寒蛩犹豫了下,最后只得把手收了回去。
云起转回视线,神色仍旧冰冷:“就凭即便我是个废物,也能不受邪祟侵扰进天合山采药……如果没有我,你们随便哪一个进山的,都得死在那儿!”
“……”
被戳了痛脚,那些大汉面色各异地对视了几眼,其中站在后面的一个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声:“你可是我们老村长收留下来的——要不是他你早饿死了……难道你还要忘恩负义么?”
“就算有恩有义,也是我欠老村长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云起眼神如刃,从那些人脸上一一划了过去,“我不过是因为暂居这里,不愿村中有人出事,这才帮你们也一同采药——可你们既然都是狼心狗肺之徒,那从今往后,你们的药我不采了!诸位请回吧!”
“你这废物敢威胁我们!”为首那狞恶大汉冷道,一攥拳头,“你就不怕我们打杀了你?!”
“……”
云起闻言眸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试试,看村里其他等天合山的灵草药物的村人会不会把你们剁成肉酱。”
那些人面色变了几遍,大概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了,一个个纷纷撂了狠话神情难看地离开了茅屋。
终于安静下来的房间,云起有些歉意地转身,看向坐在榻上的寒蛩——
“实在抱歉,让他们打扰你了。”
寒蛩此时仍旧望着敞开的门扉外,面色难看,过了一会儿他才把视线落回了云起脸上:“真不需要我帮你……”他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横切的手势。
云起见他清秀模样和狠厉神色,不由失笑,然后摇了摇头:“只是一帮头脑简单的粗人,何必和他们计较?”
“我看你就是太不和他们计较,所以才会被他们骂得那么难听……”寒蛩咕哝了几声。“一帮连通脉境都没到的小子,有什么资格骂别人废物?”
云起闻言,眼底情绪一沉,过了半晌他才苦笑道:“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连凝气都做不到,在这个十岁稚童就能沟通天地感应灵气的村子里,我确实只能算个废物而已。”
“你不能修行?”寒蛩微讶,继而奇怪道,“可我看你呼吸言谈和行走间,都能见灵气在身周波动,该是气感天赋绝顶才对,怎么会连凝气通脉都做不到?”
“……”云起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跟你一样,我是在那天合山底下被这儿的老村长捡回来的,村长说我初时还有通脉境修为,可随着伤势渐渐好转,修为愈发降低,等最后我醒来时,已经是个凝气修为都没有的凡人……而我的身体,似乎也再不能接纳灵气入体。”
寒蛩怔愣:“这……”
“罢了,不谈这个了。”云起笑着摇头。
寒蛩只得答应了,见云起神色仍有沉闷,他便想着法儿与对方逗趣,也把话题往其他地方扯。
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不解的地方:“刚才那些人说的‘兔儿爷’,是什么东西?一种精怪吗?”
“……”
云起身形一顿,过了片刻他才抬起眼来,视线从趴在草榻上看起来身形还有些单薄、如少年似的寒蛩得身上慢慢掠过,然后他无奈而笑:“没什么,你不必理会他们。”
“你别吊着我啊,我会好奇得睡不着的。”寒蛩皱着脸装可怜看他。
云起却没去理他了,笑着垂眼。
见此路不通,寒蛩只得换了个方向:“那你们说的邪祟又是什么?”
“……村中人都说天合山上有邪祟作怪,除我之外,所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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