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温柔》第20章


“这样啊。”
“还有,我想把公主府盖在这里,从今天起你搬到别的院落去!”飞凤公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
“真是太欺负人了!”一路上央秀不停的抱怨,一双脚把马车踢的砰砰响。“小姐既然不待在那里了,央秀也要跟小姐同进退。”
书轻浅倒是坦然,一个简单的包袱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萧融还有贴身侍女。“我只是觉得跟不见为净,她一个公主在皇宫里弄一身阴沉,满心城府,也只是为了自保。”
“小姐,多少年了,你还是这种天真性子,我看奴婢要是把你卖了,你还会帮我数钱呢。”
“我现在这副皮相怕是倒贴给人,人家都还要考虑。”
“小姐,你还有有心情说笑?!”
“好央秀,别发火,就是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不出来,难道留在那里给爷添麻烦吗?还有,你们一个个都跟了出来,这不是故意把事情闹大吗?这么多个,我可养不起你……”
“央秀不用小姐养!我会干的活可多了,小姐不捎上我难道想什么事都自己来吗?”
哎呀,这样她怎么说,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连一条手巾也不会洗的千金大小姐,真要说,寻常家务也难不倒她。
“我可是能干的很,要不晚饭我烧伤一桌菜给你吃,看你还敢不敢看不起我?”她已非吴下阿蒙了好不好?
“我已经长大,可以去打工养家,姐姐不必担心,就算央秀姐姐跟着我们住也没问题。”萧融握着拳头,自觉自己已经是个男人,得有肩膀扛起一切,没有理再让姐姐为她辛苦。
她摸摸萧融的头,笑了笑,“回头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我们要上那去?回胡同那个家去吗?”
“好久没回去了,房子应该还在。”房子还在,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暮色中,马车将三人送到了胡同,小牛子一脸过意不去的道:“小姐,巷子太小了,马车进不去,要请您在这里下车。”
“辛苦你了。”书轻浅不以为意的下了车。
“小姐什么时候要用车我再过来接您?”憨厚的老实人并不知道她要离开的事,以为书轻浅只是出门办事。
“不必了,我想回去的时候会自己叫车的。”只是回去的时候不确定而已,这样不算欺骗善良的好人吧?
“这……”
“小姐既然说不必,就不必,我会送她回去的!”杂沓马蹄声由远而近,蹄声未止,后王孙竟从马背上飞跃下来,身手矫健,脸色带怒。
他匆忙间赶来,发丝凌乱,深色寒霜,见书轻浅无恙的站着,一时之间脸色变换,虽然顷刻间没能做到心平气和,可额头上的青筋却少了好几条。
第9章(2)
“怎么出门也不知会我一声?”现在,要来处理家务事了。
“我给你留了字条,你赶来,想必是屠管家跟你说了吧?”家中的眼线那么多,她也不是不知道。
“我可是丢下一堆账房、掌柜、管事。”他生意上面的事进行得如火如荼。
“又没有人叫你来。”
他的顿了顿,柔声说:“来这里做什么呢?跟我回去吧。”
“我不想留在那里折腾个没完,回我自己的家住,比较清心。”
“我不答应。”
“我不需要你答应。”她表情未变,心里虽然因为见到他有起伏,却不打算改变主意。
后王孙看了她半响,青筋又浮了上来,心情莫名低落,“浅儿,你总得讲理,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不必再说了,我的心里不痛快。我既然已经出来,不等我心里舒服了,我是决计不回去的,你走吧。”
“是我对不起你,我在府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他纵使百般不愿,可还是低头顺着她。
他知道她的不痛快在哪里。
那个疙瘩不收拾,她是不会回来的。
“你那房子很久没住人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小牛子,去带几个人过来帮忙。”要暂时放开她可以,前提是得确定她能住得舒适。
“是。爷。”小牛子开心的找人手去了。
书轻浅看着他脸上不容置喙的神情,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最大的让步了,也就不在这个上头计较了。
于是后王孙这个大工头在那间小屋子里从早待到晚,确定了一切无碍,留下央秀还有几个府里的家丁,最后以萧融功课不可一日间断,把小鬼拎了回去。
她每次扔下他的速度都快得无情,不留个人质在手怎么行……
***
既然离开后府,书轻浅决定不再主动关心那里的人事物。
不过,飞凤公主返京了,就在书轻浅搬出后府后没多久。
屠管家带着府里需要请示的大小事,还有店里头的帐薄请她拿主意,做决断,“顺便”透露了一些消息。
该让小姐知道的事情不论是顺便,无意,还是被当成嚼舌根都得让她知道不可。
“内院的事情不是有管事嬷嬷在管着,哪用得着我?”
“嬷嬷说一事不劳二主,小姐已经接手习惯,只好请你管到底了。”果然,小姐才出来没有多久,已经摆明置身事外的态度,他可不能让这情况继续发展下去。
“你们家爷呢。这些帐不都是他在处理的?”她才不要没事找事做。
“爷上京去了。”去退婚。
她瞧了那堆小山,“他每天都要看这么多东西?”
“更多。”盐铁生意刚拿到手,即使接手的生意不到官营总额的百分之二,爷却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生意场子就是要鲸吞蚕食,往后他们会拿到更多,直到他满意为止。
“你可以等他回来,或者全权代为处理。”这种东西一脚陷进去没完没了了。
“想不到小姐也这么信任小人,可是小人除了店面事宜,还要巡盐田,爬矿山,更要跋山涉水去田庄,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小姐,你看看小人的黑眼圈。”打哀兵政策,爷的交代上有这么一条。
“这样吧,我帮你看这些账本,不过得发薪饷给我。”原本就想出去找工作,不想赋闲在家的,她不打白工。
“这个,小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屠管家噎了下。
“那就这么说定,往后屠管家白天送账册过来,翌日再收回去就好了,这样比较不浪费你的时间,你说可好?”
很好,达成协议。
转眼到了四月。
“小姐,你又在等爷的信?”买菜回来的央秀随口问了句。
“我在扫地。”她用竹扫帚在地上画了画表示自己的认真程度。
“这样啊~”央秀想笑又不敢,“那小姐慢慢等,我进去忙了。”
“就跟你说不是等他的信……”还要强辩,人早就进屋子里去了。
书轻浅把竹扫帚往墙角一放。哎,她这点心眼到底在骗谁?都怪后王孙,没事一天一封信,说是利用晚上时间挑着灯写的,在京城没人可以说心底话,怪闷的。
劝他早点睡,他显然不当回事,一整个月没一封信迟到过。
就连她这个收信人都跟驿站的信使混了个脸熟。
仔细看他的信,他的字飞扬跳脱,非常脱俗,一笔一勾却很有个性,字数也很吓人,经常厚厚的一叠,信的内容天马行空,把他投宿的客栈,京城的景色,碰到的人,都会细细交代,还常常笔锋一转就诉说起对她的想念,说什么孤枕难眠的,想起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多么甜蜜,看得她差点想撕信。
夫妻床第上的情事能写在这上头的吗?他不如昭告天下算了!
人不回来,只让她靠着书信解馋,这是隔靴搔痒吗?
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信索性不回也不看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第六天的清晨,她还睡得朦朦胧胧,却有个冷凉的东西在脸上抚过来,摸过去。
她觉得痒,伸手就往那不规矩的东西打去。
那东西去又复返,她干脆拉起被子想把整个头都盖住。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想我,还睡的那么熟……我可是好几天没日没夜的不曾阖眼。”
书轻浅睁开了迷蒙的眼。
还没来得及解下披风的后王孙就站在她床头,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占着露水的冷冽。
“你……我在做梦吗?”抹上他的手,冷的,可人是实在的。
“我回来了。”
她飞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怕我再不回来,你会跑了。”疲惫的声音有些沙哑,怕她摔下来,结实搂住她。呼,想念好久的软馥身子,所有的奔波劳碌都有了代价。
“胡说,我哪那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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