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曾属于我》第3章


“小心——”我拿过牛奶替他吹着。
“你好像没有弟弟,何况他好像——”
“是的,他身体不适——”我提高了声音,心里很反感他眼底的歧视。他很快警觉了,尴尬地咳了声。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令弟。”他的歉意倒让我不安了,更何况他也是一翻好心来看我。
“没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不——我只是看看你好点了没有,如果有必要明日再休一天。”他好心地说,眼睛却仍有意无意地瞟着小可。
“不,不,明日我想我可以上班的。谢谢。”
“不客气,只是顺路来看看而已。”他站起身,“如果有麻烦可以来找我。”
我再次道了声谢,送走了他。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摇了摇头,见小可依旧缩在沙发里,长手长脚尽量地蜷在一起,那样子显得非常滑稽。
“小可,快去睡觉。”
“姐姐,那叔叔好像讨厌小可。”他认真地说,那严肃的神情令我忍俊不住。
“小可不睡觉,姐姐也讨厌。”我佯装生气地吓唬他。见他又嘟起了嘴,我关掉电视,拉起他, “走了,去睡觉。”
他跟着我,走进房间。我替他熄了灯,他从被窝里抬起头, “姐姐,你陪小可睡好不好,小可好害怕。”
“那怎么行!”走到床边,我替他把被子盖好,轻声说: “小可听话,好好地睡,姐姐就在隔壁——这样吧!姐姐等你睡着了才走,好不好?”
他点点头,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看着我。
“闭上眼——”他乖乖地闭上眼,任由我轻拍着他。很快的,等他呼吸均匀了,我才轻轻地站起身,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我愣愣地回想着这两天的我,俨然就是一个母亲。原来当一个母亲也蛮有趣的,我轻笑一声,睡意爬了上来。
迷迷糊糊中听到隔壁传来小可的哭声。我一惊,翻身下床,冲进小可的房间,他蜷着身子,缩在床角正在痛哭。我走过去一把抱住他, “小可,小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他的一举一动竟奇异地牵引着我的内心深处。
“姐姐——小可很害怕。好黑,好冷。”他可怜地把头埋进我怀里,我抱着他的大头颅,轻拍着他的背。
“别害怕,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慢慢地把他放在床上,他躺着,却仍紧紧地抓着我。眼底一如昨日我收留他时闪着哀求。我再次心软了,掀开被子,躺到了他身边。他缩在我怀里,用被子把头盖得密不透风。
“小可,你是不是梦见你的亲人了?他们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姐姐帮你去找好不好?”
“不好!”被子里传来小可的抗议声, “他们是坏人,追着小可,打小可,只有姐姐才是好人,才对小可好。小可要永远留在姐姐的身边。”
看来他倒不笨,瞧他说话多有条理。
“那怎么行?姐姐今年二十一岁,终归要嫁人的,怎么能一辈子和小可在一起?”
“什么是嫁人?”他从被子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我。
“嫁人?”我脸一红,自己怎么与他说这些,“嫁人啊——就是姐姐要与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啊。”
“为什么要与另一个男人住?姐姐与小可在一起不好吗?”他急了,一把紧抱住我, “不要,姐姐只能和小可在一起——”他的大力几乎揽碎了我,我赶忙点头。
“好,好,姐姐只与小可在一起,你放开姐姐。”他放松了手,满意地缩回我的怀里。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月色正浓……
身旁传来小可的鼻鼾声,看来他已睡着了。我低下头,审视着他,再次肯定,他决不是个平凡的人。拉起他的手,我仔细地审视着,他的手指修长,不像是做体力活的人,可他的手掌心却又布满老茧,什么东西可以让手掌心磨出老茧?我愣愣地思索着,想不透。他发出一声梦呓,我静静地听着,希望他能叫亲人或朋友的名字。
“姐姐——”我失望极了,也许他真的没有亲人。算了——
从那天起,我便让小可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围的朋友。远在乡下父母,我可以骗他们我收留了一下孤儿,当然小可本来就能算是一个孤儿,父亲大大地称赞了我一番,说我继承了他的善心。可身边的朋友,要我如何说?所以我尽量地隐藏着小可。
纸包不住火,一周后的假日,好朋友思文终于发现了小可的存在。那天我刚准备好带着小可去海边散心,思文来了,一见小可,她愣愣地盯着他,震惊地对着我大叫: “洁衣,这是什么?”
小可被她的神情吓住了,也愣愣地坐在沙发里盯着她。我宠溺地拍着他的头,他马上缩进我的怀里,寻求安全。
思文更吃惊了,捂着嘴, “洁衣——他?”
“小可别怕,叫思文姐姐。”
小可从我怀中抬出头,怯怯地道: “思文姐姐。”
“我们要去海边玩,你一块去吗?”我不理思文的震惊,淡淡地问着她。
“去,去——”
一路上思文自始至终地盯着小可,直到小可欣喜地看到海,奔到海边玩,她才回神,愣愣地看着我道: “洁衣,你好像欠我一个解释。”
“是——他是小可,一周前我收留的孤儿,如此而已,当然你也看到了,他——”
我见她点点头,便不再说了。坐在沙滩上,我们注视着小可高大却顽皮的背影。良久,思文才担忧地说: “洁衣,那你将来怎么办?”
“将来?”我不解地看了看她。
“是啊!你还是个女孩子,你要谈恋爱,要结婚,要生子,你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拖着他,怎么办?”她的话提醒了我,是啊!一如前几日我对小可说的,我才二十一岁,怎么可能承诺小可一辈子。
见我不说话,思文又道: “不如把小可送去精神病院吧——那里或许可以治愈他,至少比现在强。”
“不行,在那个地方没病的都会被逼疯,更何况小可根本就是无害的。”
“洁衣,我明白你的心,你很善良,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你要你将来的男友或是丈夫如何面对他?”
“那,那也太遥远了吧,谁管得了那么多——”
“人不能走错的,尤其是女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洁衣,那是一句名言。不管怎样听我一句,别把小可留在身边。”她眼底的担忧让我感动,是的!她是不愿意我重蹈她的覆辙。
“思文,三年前的美国之行害苦了你。”她一惊,迅速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事,在大学里,你虽不是与我走得最近的,可我仍很关心你,那一年,你们所有的人都变了,变得忧郁、不快乐,尤其是秋黑在缀学后——她是一个好学生,真可惜。”
“她结婚了,过得很好。嫁了一个爱她的男人。”思文的视线再次落在小可的身上, “说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好熟悉的身影。”
“是吗?你见过他?”我一怔。
小可奔了回来,坐在我身旁,依着我。
“好像又没有,他那张脸我完全陌生。”思文皱了皱眉,摇摇头,摇去那分惆怅,默然不语地看向大海。她的神情让我悲哀。
“思文——你有没有想过,爱好辛苦。如果一定要我也尝试你们都尝过的苦,我宁愿不要,单单纯纯拥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男人多好,你看小可,他让我快乐。”我转向小可,拥住他,他顺势躺了下来,头枕着我的腿。我抚着他的头发,他闭上眼,像一只懒猫,昏昏欲睡。
“思文,去找方正吧!他不会在乎的。那只是个意外而已,不是你愿意的。”我知道,她在美国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了。 “那是个噩梦,忘了它吧!”
“那个梦,我永远无法忘怀。”她痛楚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摇着头, “我无法忘记,真的!洁衣!”她抬起头,泪眼迷离。
“思文——”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她很快地甩去那分不快,拭去泪水,笑着对我说: “算了不说了,我们不谈这些。过几天,我与小惠约好了去度假,小惠叫我约你一块去,听说了吗?是那艘有名的‘明珠’号游轮。明珠公司举行首航,不过——”她看了看小可, “我想你是没空去了。”
“……”我笑了笑不语。
“他几岁?”
“我不知道,可能二十多吧——小可,你几岁了?”我笑着低头问他。
小可茫然地抬起头,不解地道: “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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