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第6章


“小兔儿,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我们离开了这里,将会上哪儿去?”偏头问向伴随在身侧的晓兔。
“我从没想过,反正不管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们两个都不会分开不是吗?”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是啊!我上哪儿去,你自然得跟着过去。”槐笙眼眉低敛,嘴角带着掩不去的笑意。
“尚若咱们俩没地方去,还可以回翡翠阁。”
“回翡翠阁做什么?”她已经长成标致的大姑娘,虽然翡翠阁是他们的根,可是她并不适合再回到那里。
“你当大龟奴,我就假扮成男人当小龟奴,你说是不是很好?”晓兔的眼瞳闪耀着兴奋的光芒,深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殷槐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从来都不晓得你想当小龟奴。”她神气的扬高下巴,此乃家学渊源,并非他所能及得上的。
“可不是,你若当不成好龟奴,就没人能当个好龟奴了。”他故意揶揄她,想看看大言不惭的她是否会害羞脸红。
“我就知道你会懂的。”她开心的用手肘轻推他的腰际,调皮的眨眨眼。
果然,他不该对她抱有太高期望,正自鸣得意的她哪懂得什么叫害羞。
算了,由着她去编制美梦,反正不管她有多渴望当小龟奴,他与翡翠姨娘都不会点头答应。
第2章(2)
“我们两个连手出击,一定可以变成全京城最教人打开眼界的龟奴。”晓兔说得口沫横飞,欲罢不能。
“龟奴要怎么让人大开眼界?是打人特别狠?或是表情特别猥琐?”他虚心请教。
“呃……”晓兔被他问倒了,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让世人大开眼界的方法。
“你慢慢想,等想到了再告诉我不迟。”殷槐笙拍了拍她的头,好心给她时间。
“阿笙,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想出来的。”要当个让人大开眼界的龟奴似乎没那么简单,她爹当年在翡翠阁究竟是什么做到的?
“对,你一定行的,我怕你太过于热衷想象未来的龟奴生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画出蝴蝶发簪。”
“对哦,我得好好再想想。”经由槐笙提醒,她想起迟迟无法完成象征比翼双飞的蝴蝶发簪。
蝴蝶并不难画,可是要画出一双姿态优雅、翩翩飞舞的彩蝶就有它的难度。
“还有……”
“还有什么?”
“翡翠姨娘对外说的生辰就快到了,你也得画些镶嵌着各种宝石的首饰,让那些富商贵胄掏出荷包买去送给姨娘,好让翡翠姨娘与我们大赚一笔。”可以捞一笔的机会,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掌管殷家家业就是这么有趣,有时候他会胡乱挥霍,气得徐水莲直跳脚,有时候他又会大赚一笔,让徐水莲无话可说,这些全看他的心情决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反正是要诱人砸下大把银两讨翡翠姨娘欢心,她做了几次,早已驾轻就熟。
明白她绝不会敷衍了事,殷槐笙赞许地柔了柔她的发心。
“哎呀,我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若被路过的仆佣看见,会以为撞鬼了。”她拨开他的手,整理着散乱的发丝。
“他们若见到脸上长着三道胡须的鬼怪,肯定会笑翻肚皮,而非吓得屁滚尿流。”他故意取笑她,有着三道胡须的她太过可爱,哪吓得了人。
经他这么一说,使她想起他是如何对她使坏,她生气咕哝着:“你还好意思说,这全是拜你所赐。”
未免经过的仆佣笑掉大牙,她连忙抬起双手,以宽大的衣袖遮面,只露出圆滚滚的大眼,一路鬼祟前进。
“你这么诡异的行为,反而更会引起旁人注意。”他悠哉提醒。
“你还说!若不是那你,我何必这么辛苦。”她恼得踩了他一脚,作为小小报复。
殷槐笙吃痛缩回受害的脚丫子。“你会不会踩得太用力了?这么狠。”
“我还没有用力跳着踩呢!算是便宜你了。”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有感而发。
“谁让你每次都欺负我,别忘了,我告诉过你,兔子可是有着一口坚固的利牙,必要时绝对会把人咬得哇哇叫。”注意了,小兔儿的反击可是很可怕的。
“可是你不是说,你的一口利牙会帮忙咬欺负我的人,怎么反过来先咬我呢?这样似乎不大对,你说是不是?”受害的主子被最宠爱的小兔儿咬伤,该要流一把伤心的泪水了。
“呃……”晓兔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好像真的太不应该了。
殷槐笙轻点她小小的脑袋瓜。“好好反省。”
“是。”遮着脸的晓兔乖乖听话,不敢有任何意见。
唉!她真的是太坏了,没能咬欺负他的人就已经很糟糕了,居然还反咬他一口,做人怎么可以这样?
看她正深刻反省,槐笙忍俊不禁,却仍是板着脸,佯装对她大失所望。
忐忑不安的眼小心翼翼瞅着他。“你说呢?”
“嗯……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不该对你这么坏,我应该要保护你才是。”
“所以你以后不会再踩我的脚?”
“绝对不会!”她坚定地向他保证。
“有人欺负我,你会为我挺身而出?”他再问。
“我当然会!”她会以血肉之躯去保护他,谁想欺负他,必须先踏过她的尸体才行!
“那么就算以后我再把你的脸画成小兔儿或是大花猫,你也不会再生我的气?”
“对!”晓兔用力点头,中气十足地回他之后。猛然发现不对劲,对上了殷槐笙那双充满笑意的桃花眼,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他的当,他根本就没有生气。
“臭阿笙,你又捉弄我了!”她皱起挺巧的鼻子,大发娇嗔。
“我不捉弄你捉弄谁?”殷槐笙朗声大笑。
“可恶!”晓兔抡起拳头往他的胸膛捶去。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动手打我呢?”粉拳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他却装出疼痛的表情,不住往后退,陪着她玩闹。
“我刚是承诺不踩你的脚,可没说不打你。”她挥舞着拳头,想再痛扁他。
殷槐笙开怀地笑着跑圈,让小小的粉拳扑了个空。
“臭阿笙,臭阿笙,你别跑!”晓兔追在后头,非教训他不可。
殷槐笙一双长腿,任晓兔怎么追都追不上,他还故意放慢速度,自她误以为快追上他之时,又火速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她气得只骂他。
跑了好以真爱的阿笙,猛的转身,坏坏地对她咧嘴一笑,“现在换我了。”
“什么换你?”晓兔气喘吁吁,停下脚步不解地问。
“换我痛宰一点也不美味、又会崩坏牙的小兔儿了。”他邪恶地对她挤眉弄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啊!”闻言,晓兔惊恐地捂着双颊,抱头鼠窜。
她那惊慌四处窜逃的模样,就像是即将落入猎人手中的小兔儿,殷槐笙开心地纵声大笑,迈开大步追逐这个自小就停驻在他心头的可爱的小女人。
幽静的夜,皎洁的月光与晕黄的烛光无比清晰照映出快乐追逐的两人,两人紧密相系的氛围,是外人怎么也无法介入破坏的。
殷府内布置最为珠光宝气、金碧辉煌的“璎珞局”内,怒沉了脸的徐水莲端坐在紫檀木椅中,身旁各站了两名贴身家丁与丫鬟。
被她唤来的刘管事与账房先生恭敬站在一旁。
“你们两个在我殷府多年,谁才是殷家的主事者,相信你们不至于老眼昏花看不出来才是。”徐水莲字字铿锵有力,企图以当家主母的气势压倒两人。
“是,夫人。”刘管事与账房先生两人点头称是。
“既然你们心下都明白谁才是主子,为何账房先生不把我要的账册呈上?”这阵子她不过是忙于处理娘家的事,账房先生竟然敢拒绝呈上账册,实在是胆大包天。
再想起白天在琥珀厅受那小杂种的气,教她心头的火气烧得更旺,这殷家上下是怎么了?太久没受她整治,全反了不成?
“小的并未接到少爷指示,夫人想看账册,请容小的向少爷禀报过后,再取来给夫人过目。”账房先生话说得客气,却也很清楚表示,没有殷槐笙首肯,甭说徐水莲要看账册内容,连账册封皮都摸不着。
徐水莲大怒,重重拍了桌面一下,桌上的杯盘弹飞碰撞,发出清脆声音。“好你个账房老李,居然敢吃里爬外,也不想想若非我发你薪饷,供你一家三餐温饱,你哪有今时今日?要知道我既能让你过得舒舒服服,也能让你穷途末路,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究竟在跟谁说话。”
“夫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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