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死鬼》第1章


作品:亲爱的死鬼
作者:王小山
内容简介:
那天,报社副总编很严肃地告诉我:“今天有四个人打电话,说对王小山的文章忍无可忍了,要是还登他的文章,他们就不再看《京华时报》的坐家版了。”问题相当严重,坐家版每天有五个不同作者的五篇文章,看报不像看电视,愣塞个卫生巾痔疮栓的广告你想躲都没法躲,不喜欢王小山,你可以不看他,去看别的啊,至于连整个版上其他宣传好人好事歌颂太平盛世的精神食粮都要一起扔掉吗?
作者简介:
王小山,男,一九九零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为《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京华时报》等数十家报刊撰写专栏、文章,有杂文集《大话明星》、《这个杀手不太冷》两种。
正文
走上神坛的王小山
首先解释一下,“神坛”的“神”,跟“神经病”的“神”同义。当“作家”、“诗人”等曾经NB一时的称号纷纷还原成跟“SB”一样的损人词语时,“神经病”一词也恢复了它应有的褒义色彩——试想,古今中外多少能名垂青史的天才型帝王将相和文人雅士们,哪一个不都具有或多或少的“神经病”临床症状?没有神经兮兮的天才英雄,哪来神经兮兮的 几千年“文明社会”?
从《大话明星》到《玩弄名著》,我亲眼看着王小山是怎样从一个普通人茁壮成长为“神”的。同样是专栏,《大话明星》时期的王小山,充其量是一个劈开双腿站在大街上逮谁骂谁并大叫“看谁敢惹我”遇到一个比他NB的人物便搂着人家肩膀说“看谁敢惹咱俩”的正常人,骂人词库直接来自“黑心杀手”时期的网络胎教,痛快则痛快矣,底气总是不足,难怪当时网上有一批人不服气,“这样骂人也能赚钱,谁不会啊!”
但《玩弄名著》一出,我不知还有谁敢发出这样的挑战。
对古典名著的解构,当然不是始自王氏小山。百晓生老师在本书序中提到的民间口头文学和王小山本人提到的鲁迅的《故事新编》暂且不说,当代意义上的解构,早在“文革”时期对孔老二、宋江、白骨精等“人”的批判时,便已埋下了“革命的火种”。但那个时候,出于政治需要的解构,还是拥有政权和“文权”者的游戏;上世纪九十年代当互联网上中文BBS日趋成熟的时候,解构名著几乎成了当时网络文学的主流,在功利缺席的前提下,网络写手们尽情地享受着解构、甚至猥亵名著所带来的快感。高高在上的“古典名著”像巴格达那尊不可一世的“神像”一样被无情地拉下,随便一个小孩,都可以拿着一块碎片向人炫耀。
这是饱受压抑之后平民的狂欢。
谁都知道“不破不立”的道理,但破旧易立新难,对古典名著的“破四旧”,随便一个红卫兵式的网络写手都能做到,经典被毁后的断垣残璧,由谁来重建?
这话现在谁也无法回答。但是,在立新之前,破旧应该有一个哪怕是阶段性的休战期,以便给重建者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我有理由相信,王小山将是解构名著的“魔鬼终结者”——因为没有人解构得像他这么彻底。
以前的解构作品,成功的如《悟空传》等,都将“四大名蛋”一个一个地打破,然后再一个一个地做成荷包蛋、蛋花汤、西红柿炒蛋等。王氏并不喜欢一个蛋一个蛋地扯,而是一下便把四个蛋全打了,倒在一碗里,再把他家里厨房能找到的所有配料都放进去,搅糊了,再分开来,煎、炒、煮……最后整出一桌五彩缤纷的全蛋席。所以,吕布死后五百年出世为白龙马、林黛玉是林冲的女儿、唐僧是关羽的秘书、秦琼在麦城救了关公、武大郎是贾府的邻居……而这一切的背后,一脸坏笑的王小山想表达的,还是他对貌似崇高的强权社会的嬉笑怒骂——时髦点,说“人文关怀”也不为过。他写刘备无所事事种土豆,土豆收获时请关张一同品尝,并为了教育关张而总结出“土豆的好处”:“它不像那好看的苹果、桃子、石榴,把它们的果实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颜色,令人一望而发生羡慕的心。它只把果实埋在地底,等到成熟,才容人把它挖出来,你们偶然看見一棵土豆瑟缩地长在地上,不能立刻辨出它到底能不能吃,非得等到你接触它才知道。”(见《亲爱的死鬼》)任何人读到这里,都会知道王氏调侃的是中小学生必读的课本名篇《落花生》,爆笑之余,若你也跟我一样能引发对现代教育的反思,王氏的拳拳之心,才不算枉费。
一句话,见过“神”的,没见过这么“神”的。
这么一来,王小山被“卫典士”们斥以传统意义的“神经病”,则是必然的。“四大古典名著”就像某些人的奶妈,虽没生了他们,却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他们一直到老。如今见奶妈们被王氏小山如此轻薄,岂能不如丧考妣?但他们忘了,“奶妈”并不是某个人的奶妈,你喜欢靠着奶妈的乳汁过一辈子,并不能阻止别人靠奶妈的精气骨甚至只是一个眼神来获得精神上的愉悦。而且,你只要不带有色眼镜仔细读下去,就不难发现,王小山其实是在用他特殊的方式,在向“四大名著”致敬——解构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新的解读。一味地吸取奶妈的乳汁,最后只能把她老人家吸干——某红学家连“宝玉是否割过包皮”都可以写成几篇“严肃”的论文,为何王小山一撕下宝玉的画皮(《红楼逸事》)他们便暴跳如雷?
只有王小山们,才知道怎样使“奶妈”重新焕发出生命之光,并将“×学家”们为了一己之私强加在“奶妈”身上的精神枷锁砸碎。
其实,所谓的“四大古典名著”,当初都是不入流的稗俗小说,老百姓趋之若鹜,王公贵族则嗤之以鼻。王小山今天所做的,只不过是把“经典”还原成“非典”,同时让他的“山状病毒”引发喜欢他的读者们爆笑之后“呼吸困难”。
这应该是文学史上最后的一次“大型非典运动”,我们只盼望,神人王小山终结“非典”之后,新的“经典”会正式来临。
序一:儒以文乱法
民间传说里有牛郎织女的故事,织女下凡尘洗澡,牛郎偷看,是为偷窥;牛郎拿走织女的衣服,是为恋物和要挟;织女半推半就,终于从了,最终为牛郎生儿育女,是为人的本能反应。《红楼梦》里,贾宝玉与林黛玉,好像是爱着对方。唯一的解释便是,那时候他们年幼无知——其实,贾宝玉已经是情窦初开,初尝过云雨,怎么能够一门心思爱上骨瘦如柴 的林黛玉?看到薛宝钗雪白的膀子,宝玉心中所想的一定是她的大腿。后四十回,贾宝玉娶薛宝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的正常的选择。他心里清楚,一些女人,只能够年轻的时候一起坐在花前月下,另一些女人,却可以一起躺在床上。贾宝玉的这段选择,是人的选择,而不是传统的选择。
不过,《红楼梦》这一类的文学名著,在其传播和流通过程中,已经成为了一种强势话语,变成了一种“蛊”,影响到大众的生活和学习。无数少男少女乃至中年妇女,都希望自己化身林黛玉遇见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纯情贾宝玉。因而,破除《红楼梦》、《三国演义》等名著的“蛊”,是老百姓乐意看到的事情,也是乐意干的事情。单说《红楼梦》,民间说书、二人转乃至戏曲,都有着各种版本在山村野地里流传,其中,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还是里面的荤段子——也就是被曹雪芹省略掉的那些内容,是牛郎和织女们天天干的事情,如何“淫丧天香楼”之类。
还有一种“破蛊法”,关公战秦琼。这就是王小山的这本书里所写的内容。在生活中,笑,来源于熟悉的事物忽然发生奇怪的举止。生活已经使我们习惯了按部就班,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只要迈出一步,只要轻轻推开隔壁的一扇门,我们就可以看到美女貂蝉躺在隔壁阿三的床上;再仔细一看,我们就可以发现那是一个现实中的、情趣用品店有售兼售后服务的橡皮人,于是,我们开始笑,我们的生活开始充满乐趣。这就是王小山这本书的创作思路。既不脱离现实场景又天马行空的王小山,打通、建设了读者所熟悉的《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和《西游记》的大架构,中间填充以日常生活的场景、细节、俏皮话、故事、街头笑话,古今熔为一炉,想象和现实交相辉映,既熟悉又陌生,既怪诞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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