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第16章


风口啊!是完全相反的位置,你怎么会搞不清楚啊!”
“我、我知道了啦。”他吼起来好大声啊。安藤雪吓得抽回手捂住耳朵。
桂木凉奇怪地盯着自己的手,半晌一言不发。
“你生气啦……”安藤雪小心地问。
“没事……”过了一会,那个别扭的孩子才小声地说。
“嗯。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想去十二号车箱不直接从十三号车箱走呢?”她就是不懂为什么要有“不能通过十三号车厢”这个前提啊。
“因为要是通过十三号车厢,不就被我们看到了吗?”桂木凉不知道在为什么而生气,别扭地扯着他自己的衣角,“所以凶手要在那个时间,用其他的方法到与十二号接壤的通风口。说起来,还有一点也想不通。”
“是什么?”
“羽野砂。”
少年闷闷地说:“凶手行凶时,他不是站在洗手间外吗?为什么他会毫不知情?”
“这和警官的思路是一样啊。”
“不许说我和那帮家伙们一样!”少年反应很大。
安藤雪下意识地缩起肩膀。
不过,比起一开始冷嘲热讽的桂木凉,会冲她大喊大叫的这个他,反而比较可爱。自己果然不正常,安藤雪开始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不然,为什么看到他发脾气的样子还隐隐觉得开心呢。一定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行事思维都比较奇怪吧。奇怪到让她可以暂时遗忘不愉快的事……
“羽野先生……难道真的是目击者?”摇摇头,她否定自己的推论,“不会。羽野先生不像擅长说谎的人,他可能真的没有注意到。”
“那就更证明我开始的假设啦。”桂木凉冷嗤,“凶手和被害者认识!只能是这样。否则,发现凶手出现,被害人不可能不挣扎喊叫,而只要他稍微发出点奇怪的声音,站在外面抽烟的羽野砂就不可能没发觉。因此……”
“羽野的存在,证明了凶手与被害人是熟人?”
“对!”
“但是,凶手是怎么能不让羽野砂发现,进入并且离开洗手间?”
“这就是我在找的东西啊。”桂木凉往头顶转手电,“我想……那个人,是通过十三至十四号车厢的通风口这里爬到上面,然后到达十三号车厢的洗手间。”
安藤雪目瞪口呆,“现在是什么天气?在运行的列车上面行走?普通人可以做到吗?”
“但是今天因为天气的缘故,车速很慢啊,而且中途又总是停车。”
“即使是停的,也没人可以……”
“当然可以了!平衡感好的家伙就可以。”
“桂木凉,你这种推理是通过答案求己知!而不是通过已知证明答案!”
“哼。刚刚还说过数学不好的女人,这一会儿倒开始玩起证明条件了。”桂木凉倔傲地一扬下巴,“我当然是有……哎?”明晃晃的手电在某一处停顿。
“怎么了?”
“嘘——”
用手一拦,他阻止安藤雪,自己皱眉往前走了一步,踮脚伸手像是在测量高度,随即又回头瞄了眼安藤雪。
安藤雪想提问又怕打断他的思路。
过了半晌,才看到少年一歪头,支着雪白的下颌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第6章(1)
“我们来玩游戏吧。”
桂木凉气定神闲地拿出一摞扑克,以利落的手法在并拢的膝盖上交叉洗牌。安藤雪傻傻地望着他,以看珍禽异兽的眼神。
这个家伙径自恍然大悟后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任她怎么问也不回答。回来后就从他那堪比机器猫的四维旅行袋里,变出一副纸牌。还一反常态地热络,招呼其他人过来打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明明从一开始就板着脸对别人说了大堆刻薄话。他不怕这种邀约被拒绝吗?
桂木凉抬头,又是那种露出两排白牙的笑法。在别人或许会是爽朗的表情,出现在他身上,就是怎么看怎么包藏祸心。
“纸牌?”青柳碧感兴趣地凑近,“毕业旅行后就没玩过了呢。”
“是吗?青柳小姐上的是京都的女子学校吧。”桂木凉轻轻一笑。他是那种只要愿意,就可以和各种人都能相处的类型。当然了,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他都不太乐意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青柳碧眨眨浓密的睫毛。
“毕业旅行+纸牌=女子学校。”桂木凉简单总结,望了眼安藤雪,再补充,“兼,对比自己年轻的女孩子,永远很温柔。”“呵呵。你把女子学校形容得很危险哦。可惜不对!”青柳碧微笑,“我读的是东艺。男女五五。”
“东艺?那不是很厉害吗?很多声优、演员、歌手,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啊。”安藤雪恍然大悟,“难怪青柳小姐的举止特别优雅。好像女演员一样华丽。”
“哪里。虽然接受了模特的培训,但后来还是只当了个普通的女职员。”青柳碧微笑回想,“年轻的时候,很容易把未来想得太简单。”
“直下先生也参加吧。”桂木凉不停手地“哗哗”洗牌,浓密的刘海下目光微烁,“还有羽野先生,我们同车共济,用玩牌的方法可以消除旅途的寂寞哦。”停了一下,他补充,“也可以忘记死人的事。”
“你不要用这种不敬的语法……”安藤雪刚抗议。
桂木凉立刻改口:“死者,是死者对吧。”明明就差不多的说法,女人就是不可思议!
“我不擅长这个……”不出安藤雪预料,羽野砂小声地拒绝。
“一个人胡思乱想时间反而会很慢。”桂木凉提起唇角,微微一笑,“羽野先生不是希望列车快点到东京吗?”
“对呀,一起来打牌吧。”青柳碧笑盈盈地回头,“婆婆也来吗?”
“我脑筋不行了。”婆婆和蔼地看着青柳碧,帮她顺了下耳边的头发。
“婆婆真像我母亲……”青柳碧微笑着,任由婆婆整理肩膀上的碎发。
“不是有说法吗,老年人都一样。”婆婆眯起眼,“年轻人也都一样,全是莽莽撞撞。”
“那么,玩什么呢?”直下守感兴趣地盯着桂木凉手里的纸牌。
“十三点。”桂木凉说,“但是要加惩罚。点数相差最远的人要讲自己的事。”他强调,“这样才有趣呀。”
安藤雪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不禁毛骨悚然。不晓得桂木凉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恶作剧。
比较奇怪的还有一个……她望向跟着她一起换到左边的羽野砂,原本以为这个人怎么都不会被说服的。但是很显然,他尽管不情愿却还是和大家坐到了一起。大概比起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他更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孤立。
安藤雪望了眼窗外流动的夜色。
惩罚游戏、讲故事以及杀人事件,这些有什么关联吗?她满头雾水,但是却肯定桂木凉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十三点。
纸牌游戏中最简单的一种。
从2至10,每张牌的牌面等同数字。花色牌与王牌则为半点。参加游戏的人可以根据自己手中现有的牌决定是否继续要牌。翻牌时,谁最接近数字13,就是赢家。但是一旦大于13,就必输无疑。
“我觉得‘十三点’是一种提醒人们不能贪心的游戏。”安藤雪盯着手中的梅花10。再要一张,会更接近胜利;但是万一要到的牌大于三,她就算出局,“所以我还是一张就OK吧。”
“只是单纯运气问题。”直下守微笑地望着手中的方片6,“我得再要一张。”
“……”羽野砂看着抓到的王牌,什么也没说,继续抓牌。
“我很擅长玩这个的。”青柳碧笑眯眯地,大方地说,“再要牌!”转了两圈,别人都不要了。只有羽野砂和青柳碧还在不停地要。
“怎么回事啊。”安藤雪窥向那二人,“你们的牌面那么小吗?”
“……”羽野砂瞪着手里一把的半点牌。无论如何都不想讲故事,他咬牙,“再要一张!”
“你也要吗?”桂木凉微笑望向青柳碧。
“嗯!”青柳碧笑眯眯地伸手。
桂木凉推给他们一人一张,羽野砂翻开牌,面色突变,而青柳碧依然满面笑容,然后大家亮牌。
安藤雪的是十点。直下守是十二点。桂木凉是七。羽野砂最后一张牌不幸摸到十。加上先前的成了十四点。
“羽野先生的牌好惨……”安藤雪同情地说,“前面八张竟然全是花牌,只能算四点,没想到最后这张是十,一下子就出局了。”
“青柳小姐的呢?”桂木凉十指交错,托着下颌,刘海下幽亮的眼睛注视着青柳碧。
“二十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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