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第139章


此乃天大的好消息,郑屠少不得又要去拜谢童贯那厮一番,自然也少不得一些财货之物。这日郑屠正值督促军汉收集了金珠宝贝等物品,安置妥帖之后,回到府,只待明日一早便去兰州一回。
用罢晚饭,蕊娘忙忙的就请了郑屠过去,说是要与他说说话儿。郑屠欣然前往,进了那蕊娘的房中,但见那房内桌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又用热水温着一壶酒在哪里。蕊娘坐在那里看着郑屠直笑道:“官人许久才来的这里,却不小酌几杯?”
郑屠忙道:“应该!”这些时日,却是来蕊娘这里少了一些,因此也有些补偿的心思。那蕊娘忙替郑屠酌满了酒,使尽温柔手段来,一杯一杯的只顾劝他吃酒。
且说惠娘正在房中绣个花儿,却见的那绿环忙忙的进来道:“老爹吃二娘拉入房中吃酒呢!”
惠娘不由笑骂道:“你个小蹄子,怎地终日不务正业,专门偷窥他人么?”
绿环委屈的道:“若是寻常吃酒也就罢了,二娘却是一杯又一杯的劝解,劝到最后,还要老爹写什么词儿呢!”
“那你家老爹写了吗?”惠娘不由奇道,她没见过郑屠写词,便是蕊娘平日里也说起郑屠写的那首词儿,自然也是不信。
“写了!”绿环不由嘟起嘴来,“只是我瞧不见,却不如大娘亲自去瞧一瞧罢!”
“我瞧他做甚么!”惠娘不由嗔怪道,“哪里这么多小心思呢!”因此将这事丢在一边,只道次日一早,送了郑屠出门后,见着蕊娘抿着嘴儿的笑,这才想起来,不由问道:“听闻妹妹昨日夜里灌醉了官人,还要他写了一首劳么子词儿?”
蕊娘抿着嘴忍住笑道:“写是写了一首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说诗词郑屠假大家
郑屠次日一早便与李响一并,此次也带足了十万贯银钱,依旧分作两张大车,并二十军汉向兰州城进发。【】这一路倒也无甚紧要的事,不过是走熟了的旧路。只不过此次他与渭州种师道说项了一番,誓要将那韩世忠挖过来,因此最紧要的一件便是带了韩世忠一并回来的。
不说郑屠这一去又是如何际遇,且说惠娘待郑屠等去了之后,又追问蕊娘昨日郑屠写词的事儿。蕊娘不由笑道:“那柳妹妹不信官人能作词的,官人一向又不喜这些,要他写词,我也先央他写一首儿,只是推说,就是不肯,因此没耐何才使得这般手段。”
“你倒好,官人吃了你这**汤,只怕以后时日,少不得要与这笔墨纸砚交往了。我瞧他在这文墨是个疲懒性子,便是你先前说起官人会写这些劳什子,我都还不信呢。”一面说一面只管催蕊娘将郑屠写的那词儿拿出来。
蕊娘引了惠娘去了房中,恰巧那柳茹无事,也过来寻蕊娘说话儿,见了惠娘忙忙的行礼。惠娘见了她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由笑道:“你也莫这般小心了。但是家里的,也随意些,不要使得生分了。官人也常说:妻妾一般,殊无大小。你也只这般就是!”
那柳茹不由涨红了脸,憋了半晌才轻声哼道:“奴——还不是妾呢!”
惠娘却丝毫不在意道:“这个容易,改天官人回了,你只当着他面替我斟盏茶就是!如此也算是一家人了!”
柳茹欲要分辨,哪知惠娘丝毫也不在意她如何,此事在她看来便是已然板钉钉的了,不然官人望府领了个女娘回来,难不成却是要专程为他听曲儿的?
柳茹分辨不得,只得暂时作罢,与她二人一并进了房中。但见那蕊娘往桌张望寻找,却再也寻不着昨日的那张纸笺,不由焦急起来道:“昨夜里还在呢,恁地便没有了?”
惠娘并柳茹方才坐定,听得那蕊娘焦急四下里寻找。惠娘不由笑道:“你倒是仔细一些,便是你这般当真的东西也胡乱丢弃的,真真是个糊涂虫呢!”
柳茹听了,不由道:“可是寻那张纸笺?昨夜不是你急急寻了我去,给我看的么?”说罢从那衣袖中袖出一张纸笺来,面歪歪斜斜的斜着数行字。
“可不在这里么?”柳茹冲着一脸绯红的蕊娘笑道。
蕊娘忙前接过来,看了看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轻轻锤了一下柳茹的肩膀笑道:“亏得你看我挤出一身汗了。”说罢,便将那纸笺递与惠娘。
惠娘看了一回,念叨道:“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念罢,却依旧还与了蕊娘笑道:“我倒是念得出来,只是这都有些甚么意思,哪里懂得?”
蕊娘便笑道:“此乃是相思相亲之作,端的是描绘得细致入微了一些。”说着面却甚有得色,又对那柳茹笑道:“你昨日看了一夜,可知道是好词么?”
柳茹见蕊娘这般兴头,不由摇头笑道:“我是道你不明白的,这首词便真是你叫官人写的么?”
“这还有假么?”蕊娘不由道,“昨日我亲手磨墨,那纸也是我亲手铺下的,虽说官人这字有些不雅,却也无妨。我只抄写一遍,便是传了出去,也定然是名动渭城!”
“这首少年游我却是早见过的!”柳茹不由吃吃笑起来,“当日我在兰州城里时,也有些文人墨客与游,互相交流印证,其中边有人说起这一首词来。”
蕊娘不由一愣,吃了一惊道:“原来是早有的么?这少年游写的人也多,莫非是妹妹记错了?”
“哪里有错的!”柳茹道,“只是因写这首词的人名头大了一些,所以至今还记得分明的。那人便是自号清真居士的周美成先生。乃是当世的诗词大家,便是那柳三变也推崇备至,说是要师法于他的。这般的人物哪里能忘得。这边是他新近的一首好词,所以流传至这边来!”
蕊娘顿时一脸就绯红起来,原来这官人写的词儿,自己拿来炫耀的,却是他人已经做过了的。这叫人情难以堪。
那柳茹见蕊娘这般模样,不由笑道:“只是姐姐先前说的那首词卜算子,说起来也是我第一次听到,或许便是你家官人做得罢?”说罢,脸尽是疑惑之色。
那惠娘听到此处,不由拍了一下手掌大笑道:“这便是了。我就说呢,官人是个甚么性子的人,他那是捉刀杀猪的手,哪里握得住千钧般的笔管呢?我还道是菩萨开了眼了,要使得他转了性子,这比哪天说他中了举人一般的,难以让人置信!”
惠娘这般说着,得意的去了。在她看来,郑屠若真是去填词写诗了,这家里一大摊子,还不知道怎么收拾的好呢!他人看来读写诗词乃是正道,惠娘却只认为这才是郑屠的邪门歪道。这下柳茹的话使得郑屠的形象正本清源了,也放下心来去了!
“那厮——那厮——”蕊娘气闷得说不出话来。又不好意思看着柳茹,只是发狠将那纸笺揉成了一团,扔在地,还用她那小脚儿使劲的跺了两脚方才解恨。
柳茹见她这般在意的模样,不由叹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甚明白!”
“甚么事?”蕊娘问。
“便是这新出的词儿,你家官人又是如何知晓的?还记得这般的紧?”柳茹疑惑的忽闪着眼睛,看着蕊娘道,“若是寻常的粗汉,哪里会在意这些?多半是不理会的。偏生你家官人有这般的心思。殊为着疑,莫非不是故意的么?”
“定然是故意的!”蕊娘忽地就高声叫喊起来,“那厮——官人便是吃醉了也说过一句‘填词写诗最是误人,本不愿写的。”一面说,一面将那碎牙要的紧紧的,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这便是了!”柳茹点头道,“你家官人乃是不屑为之,不过也说不好,你我何须烦恼这事?只待你家官人回家了,你便自去问他,看他如何应对就是!”
蕊娘点头,忽地看着柳茹笑道:“也别什么你家官人、你家官人这般的说了,方才大娘不是说了么?待官人回来,你便斟茶与他两个吃就是。如此你也的要称呼‘官人‘的!”
柳茹不由脸色一紧,吃吃的道:“若是我不愿的话,你家大娘会强吗?”
蕊娘不由皱起眉头来,看了看柳茹道:“官人如今这般待你,为何还要——”说了一半,看到柳茹的脸色再变了变,不由叹道:“当日我也是如你这般想的,只是如今也是这般了。却不是认命,只是官人所行之事,所怀气魄,却又远不是那些生才子可以比拟的。叫人不得不折服了!”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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