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情公主》第6章


“爱徒走了。”大神叹气。
“那个男人的余毒全解了。”大仙咳道,因为他也离开云淡别居。
小神与小仙垮著脸,哎!好无聊。他们各自活上一百多年,人世间的乐子几已玩尽 。
人哪,太长寿也是一种烦恼。
第三章
“母后大人,请吃口茶。”
“哀家……”
“唉,您的口不干、不累,但是儿臣的耳朵已经长茧了。”朱令予一脸可怜貌。
龙头拐杖往地上连敲几下,太后满腔怒火难以发作。
一旁状似无奈的皇帝只好频频安抚太后,软声低斥自己惟一的同胞妹妹。
“朱令予!立刻向母后赔罪认错。”
“我错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太后闻言反而老泪纵横,“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想想,哀家这几日的担忧,为你 受怕得吃睡不下。”
“这就是母后大人的不是了!儿臣武功高强众人皆知,哪有可能受到丝毫的损伤? ”除了那冤仇……“你可是金枝玉叶啊!是哀家惟一的掌上明珠。”
“是!本公主知道自己尊贵非凡。”唉,生在皇家束缚真多,烦!“您请回慈安宫 吧。”
看著一身粗野装扮的爱女,太后实在没辙,只有回返慈安宫。她也深恐自己不太有 耐性的十四公主因为受不住,再一次离宫数天不回返。
“皇上老哥!”朱令予十分男孩子气的把手搭放在生就玉树临风的皇帝的左肩上。 “一卷又一卷的奏折批妥了吗?”
“这是公主‘质问’天子的口吻?”
不理他的反问,她续道:“如果政事处理好,众多佳丽可是引颈企盼您这夫君的临 幸,好生下皇子来争名位、搞妒恨。”
“令予!勿失分寸,公主之尊不可口无遮拦!”即使是市井女子也该谨守此分际。
“迂腐。”八股皇帝。“我是在请您这老哥回您的御书房,或是任何一位娘娘的寝 宫。”
“赶朕?”好大的胆子。
“聪明。”
她完全不忌讳他的龙威呵!
“朕不碍你的眼便是,但是你可不许又一出宫即是三天两日的!”
她的美眸亮了起来,非常爽快的回嘴,一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是 女子,不是君子。
况且皇上老哥所下的口谕可是不许出宫过久,而不是不准她私自出宫。
她若常闷在这深宫内苑里,极可能会发霉。
安份了半天,突地想起有场婚宴可去玩的她,和禁卫军统领打上一架以后,毫发无 伤的在众士兵的“目送”之下离开几乎令她呼吸困难的皇宫。
她先到太白楼去喝盅酒、划个拳,心情舒畅些后便和大陈以及小胖往那挺有意思的 婚宴行去。
街角处,一抹高挺唆瘦的身影尾随其后。
婚宴仍然持续著。
但这方扎著男人圆髻、身穿侠女衣装的朱令予已经迫不及待的,和一群喝得酒气冲 天的莽汉们往新房摇摆而去。
他们要去闹洞房。
喜房内一对新人又窘又恼,但还得装出一脸的盈然笑意。
“喂!洞房应该怎么个闹法?”对站在旁边的人架去一肘子,朱令予一副兴味盎然 。
大陈笑呵呵的回答,“只要让新郎倌气得跳脚便成了。”
另一跟班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多扰一刻便是……”
几个莽汉会意的放声大笑。
一旁的媒婆可是不依!
“走走走!人家的人生大事莫来吵嚷!”
“这洞房得闹上一闹才生得出带把的啊。”一莽汉道。
众人点头如捣蒜。
媒婆啐骂连连,忽而转向朱令予,双手按著肥腰,“我说这位姑娘家啊!你怎么和 一群粗俗汉子一块闹著,小心找不著好归宿。”
自古以来从不曾听闻女子抛头露脸,而且还和男人们胡乱起哄。
她不害躁,不怕被冠上忝不知耻的罪名吗?
掏出一张银票,朱今予豪气的撂下话,“一百两银子够你和丫环们分了吧?”
呀,媒婆的眼珠子几乎瞪突,接过银票她二话不峻的离开喜房。
新郎倌垮下双肩弓弯著背,“恳求你们手下留情。”他的千金春宵啊。
“丢骰子玩算不算闹洞房?”朱令予不耻下问,极有学习的良好态度。
大陈笑答,“行!新郎倌得丢上十个豹子,才准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可以叫新郎倌以新娘子的绣花红鞋盛酒喝完?”
“哇,好主意!”众莽汉笑歪嘴巴。
“可以要他们这新婚夫妇玩个亲嘴给我们开开眼界吗?”
“哇!侠女不愧是侠女!不让须……呃,你是……”谁啊?
“我还有更有趣的点子……”咦,哪个不长脑袋的人点了她的穴道?
“不成体统。”一阵冷冷的、微怒的声音传出。
好熟悉。她正想大骂,不料下一刻她的哑穴也被点了,对方还可恶的一把横扛起她 的千金之躯往喜房外走。
至于一群原本预备大闹洞房的莽汉个个不动如山,他们全在同一时间被那后来的男 人隔空点穴。
“这些木雕像似的人应该怎么办啊?”新郎倌哀嚎惨叫。他的花烛夜啊!
生平第一次她受到如此的侮辱!
哪个在人世间待得不耐烦的人竟敢把她当成包袱似的一路扛抬?由于被扛抬著,朱 令予无法看清对方。
班扶风将她丢扔在一堆软草上,并且解开她的几个大穴。
她气愤的一腿踢去——他勾起轻佻的微笑,“姑娘家怎么一早到晚想和人打架?”
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眉眼唇鼻,让朱令予不禁一怔,原来是这狂妄的家伙!
“想起我了?分别末及三日,你竟遗忘我。”叫人伤怀。
恨得牙痒痒的她想一脚踹死他,这才发觉她的右足踝正被他抓握著。
“呸、呸!”她连吐两口唾沫,然而他轻易的闪避开去。“放手。”
他不为难于她,立即放手。
“侠女姑娘,你上无爹娘,下无儿姐吗?”
“问这干么?”她还是很想打歪他的鼻梁,打掉他的笑容,再打肿他的双颊。
“因为你太缺乏闺训教养了!即使是年老色衰的老妇也没那脸面去和汉子们一起闹 洞房……”
拐著弯训骂她不要脸?!“你以为你是神或是鬼?侠士阁下!”
“毕竟我欠你一份恩情……”班扶风义正辞严。
嗤!有这种报恩法?不过闻言她倒是起了整治他的念头。
这侠士一会轻佻、一会温文,哈,她可要瞧瞧他是邪或是善。
“走。”粗蛮的以擒拿手的姿态,她反握住他的手。
“去哪里?”这辈子他是第一回让个小姑娘家抓著手腕拖著走。
而这大概也是难得的经验吧。
身著侠女装的朱令予到布坊铺里一转,待她出得铺外已是一身秀才般的书生打扮 。
她手摇金描白扇,风采翩翩。
“如何?和你一般俊美无俦吧。”
原就扎梳著男人圆髻,未施脂粉的她如今换上俏公子的扮相,的确是个万人迷—— 迷死千万红妆。
班扶风扬眉,“为何易钗?”
“你立刻便知道。”她率先走在前,笑亮瞳眸。
月西楼。他不禁愣于当场,“这是妓院!”
“废话。”否则她何必改装,又何必带他过来。
“侠女……”
“喂!没眼睛啊!本公子上上下下哪里像个弱质女流?”
的确!假男人。“那么应该如何敬称?”
“朱……公子即可!”
“敢问朱公子,你是这里的常客?”
沉吟了下,她笑,“还好啦!比起好色的冤大头少了些。”最重要的是没啥搞头, 易失了兴致。
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他,呵呵,可有得玩喽。
“姑娘家进出妓院……”
她大笑,接下他未竟之语。“成何体统?敢问侠士阁下,有没有新鲜些的训词啊? ”
少有情绪波动的他很想破例的痛殴她一顿。
“你当这种地方是酒楼或是茶栈!这里龙蛇混杂……”
班扶风倏一收口,因为发现她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瞧,她使出上等轻功飞向正吵嚷,并且已然大动干戈的堂屋。
他只有气闷的跟了进去。
“抢大爷我的老相好?找死。”一名黑得像黑炭的男人拔出扁剑。
另一位还算斯文的年轻小伙子也挥甩著大宽刀,“找死的是你!什么老相好,妓院 里的女人只认银子,有钱的便是相好!”
“他娘娘的!”
一瞬间,扁剑与宽刀砍刺起来,旁人全闪至一旁,无一个胆敢上前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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