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妻(下)》第11章


改打她。
“恭儿,你别管我了,我死不了的!”孔兰见状,冲上前要救她,几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秀娥见了原来也想加入战局,但受樱子一瞪,只能站著不敢动的乾著急。
樱子眼见她们竟敢反抗,气得要人去扛来冰水就往两人身上淋,寒冬中水温异常冻人,水一淋下,登时教人寒彻心肺,连骨头都要冻僵。
“兰姨!”恭卉见孔兰已经当场冻晕,忍著冻,奔到她身前焦急的呼唤。
“哼,等这老女人醒了,立刻就丢出贝勒府,我这里不收留老骨头,更不想被当成停尸间!”樱子恶毒的说。
“你!”恭卉忍不住发火了。这女人真是太狠毒!
樱子不可一世的回视她。“我怎么了?难道你想以下犯上,对我无礼?”
“你欺人太甚!”她紧握双拳,掌心几乎已教指甲刺出血来。
“你说什么?!显然你还没得到教训,还想挑战我的权威,好,来人,再淋她一桶水!”
立即有人再扛来冰水,毫不留情的朝恭卉身上泼,可她尽管冻得牙齿打颤,几乎昏厥,却还是倔强的怒视著她。
“再淋!”樱子咬牙切齿。就不信挫不了她的锐气!
“不要,再淋下去会冻死人的!”秀娥看不下去,赶紧跪地帮著求饶。
“你也想试试淋淋冰水的滋味吗?如果不是就滚开!”樱子脚一踹,将她踢到一旁去。“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再去扛水来!”
她打定主意今儿个要整死这女人!那晚永璘误将她当成她,察觉不对后立即变脸,虽然后来没再与她争吵,但听说他回自个儿房后,立即要人烧水净身,足足洗了五次澡,还要人焚香除臭!
她气坏了!这男人究竟要污辱她到什么程度?她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可发,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恭卉自然最为该死,若不整死她,她如何对得起自个?!
“淋!”
一桶水再度落下,恭卉只觉冷意窜遍四肢,心像是要冻停了似的,双眼渐渐涣散。
樱子得意的抿笑。“再来——”
“住手!”一名老人让人架著出现了。
“老总管?”她认得他,听说他是伺候过乾隆的老太监,身分自是不同,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张狂,只是他不是躺在床上快死了,这会来做什么?
“少福晋,恭儿是我一手调教的人,她若有什么不对之处,您尽管告诉老奴,让老奴亲自来处置,怎敢劳动您出手,让您费心,真是不好意思啊!”老总管让人扶著,笑笑说。
原来这个老不死的也是来保人的。扯开笑,樱子假假的回答,“老总管身子不佳,府里的事怎好再麻烦你,这女人的事,你还是别管的好。”
“少福晋体恤老奴病弱,不能为主子们分忧解劳,老奴感怀在心哪。”老总管感激不尽的说,而后忽地一拍脑袋,状似懊恼。“喔,对了,我方才在来以前,听说守卫在门外抓了一名鬼祟的人,听说是瑞亲王府上的人,我要人先去拷问他,也已要人通知瑞王府,要他们派人前来说明,本想要少福晋过去坐镇的,可您既然在忙,那就——”
樱子脸色顿时大变。“那人现下在哪里?”
老总管疑惑的问:“少福晋正在罚人,这事您有空管吗?老奴正要差人进宫通知贝勒爷,这事还是请他回来处理的好,毕竟是瑞王府的人,弄个不好,得罪了瑞亲王,那可就大大失礼了。”
“这事不用通知永璘了,那人在哪里?我去瞧瞧!”樱子已然心浮气躁,急急忙忙问明地点后就走人了。
她走后,老总管才收起笑冷哼,赶紧要人将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两个人带进屋内急救。
只是瞧见恭卉一身的伤痕后,他也只能无奈的叹气。贝勒爷铁定要自责死了!
“你的人怎会愚蠢成这样,竟还教人给抓了?真是笨蛋啊!”樱子气急败坏的大骂。“要不是我把人及时带走,那老家伙一拷问下去,不就什么事都露馅了!”
瑞亲王这会儿也很是汗颜。“这回真是我那手下不济,下回我会慎重挑选人的。”这次他因为有急事要见她,便临时派了人去通知她老地方相见,怎知那人经验不足,笨手笨脚的,反而被当成贼逮进贝勒府,幸亏事情没闹大,否则他与樱子有合作之事就曝光了。
“哼,说吧,你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事?”
“永璘近日可有什么动作?”
“他整日早出晚归,我见不到他几次面。”她实话实说。
瑞亲王忧心仲忡。“他定是发现了咱们的异状,正在调兵要对付咱们!”
“真有这回事?”
“他注意咱们很久了,等的就是咱们出手,这我不也早告诉你了?现下他是在跟咱们斗智、等先机,他的动作越密集,咱们就得越小心!”
“嗯……”她紧张的握拳。与永璘相处过后,她清楚知道那男人不是一般无脑的皇亲贵族,即使两人现在看似相安无事,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对了,你蒙古那边的事说定了吗?”
“说定了!”提起这个,总算是喜事一件,他终于露齿笑出。
“那叫葛尔沁的当真愿意?”樱子反而没那么高兴。她听闻那人对日本人很反感,这样的人,能够放心合作吗?眼前这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呢?她眯著眼,心里不断思索。
“愿意,他一口答应了,所以咱们近日就会举事,这段时间你随时准备好等候我的通知,明白了吗?”
“嗯……”她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怕她防他,瑞亲王赶紧叮咛,“你放心,此次一定以你日本人为先锋,那蒙古人殿后,非必要不让他们靠近京城,我要他们守在城外,没我通知不得进城,而你近日得密集聚集你的人马,随时备战。”
“了解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门悄然被开启,一道人影缓步入室。
永璘眉头深锁的走向床边,就这么直直的站立著,不再动。
看见床上苍白的女人,他眼神一黯,再见她露在被子外的两条藕臂以及纤细颈项上的带血红痕,他青筋立现,视线又扫向她面无血色的脸庞。好啊……连唇都成了紫黑色了!
他的怒气空前澎湃,脸色比对付敌人时还要阴狠。
他久久不语,就这么怒凝著床上沉睡的人儿,心疼,心痛,什么情绪都有,就连胃痛都来作怪,加深了他的愤怒。
带著血丝的鹰眼狠狠注视著她半晌后,单膝跪了下去。他不想惊动她,深呼一口气后,只是轻柔的封住她的唇,在他最眷恋的唇上来回轻柔摩挲,强忍住下腹逐渐升起的欲望,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靠著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离开那片馨香唇办,然后起身,迈步走了。
几乎在他转身的同一时刻,恭卉就睁开眼,但没能见到他转身前眼底的那份心痛温柔,她看到的,只是他挣扎离去的背影。
他为什么不叫醒她?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他不想同她说说话吗?不愿给她一丝安慰吗?
等了他那么多天,等到的只是他冷漠的几眼,以及蜻蜒点水的轻触?这说明了什么?代表了什么?
这样一点一滴的冷落,一分一毫的拉锯,简直教人一层层的往下坠落,在不明白他心的情况下,她怕极了终有一天,她会将自个儿逼进死胡同。
泪盈于睫,心紊乱无章,恶寒在他转身时就已经侵袭,今儿个,她又注定无眠了吧……
第十五章
今儿个的马厩不同于以往。
永璘身著内衬狐毛的雪袍,就坐在马厩里头,写意的表情说明他有意久坐。
新任总管小冢操著日本口音,满头大汗的由内庭奔来。
“贝勒爷,您怎么坐在这种地方?这会脏了您的身的!”他低著头,不安道。
“说得好,我这一阵子不管事,这马厩竟就脏到令人做呕,啧啧,我说你这总管是怎么管事的?”他钦凝著眉宇,沉声质问。
“这……管马厩的另有其人!”小冢赶紧推卸责任。
“谁?叫出来。”
“喳!哪个奴才负责的,还不滚出来!”小冢转身,立刻变张脸的大吼。
恭卉白著脸站出来。“是我负责的。”
“就知道是你!事情都做不好,瞧,贝勒爷责备了,还不去领罚!”他凶神恶煞的斥责。
“喳。”她走向永璘。“请问贝勒爷哪里不满意?”她幽幽的问。
事实上,这问马厩在之前负责的人手中,本来就打理得很乾净,她为求更加洁净,一早就起来再仔细刷洗过了,他……不满意的是马厩还是她?
甩甩头,她要自己别再钻牛角尖,惟有乐观,才能笑著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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