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妻(下)》第12章


事实上,这问马厩在之前负责的人手中,本来就打理得很乾净,她为求更加洁净,一早就起来再仔细刷洗过了,他……不满意的是马厩还是她?
甩甩头,她要自己别再钻牛角尖,惟有乐观,才能笑著通过考验,从前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永璘睨了她一眼,瞧见她一身脏污,身上似乎还隐隐传来马粪味,看起来很讶异。“原来是你?”
恭卉蹙眉。他可能还不知道她有新职务吧?羞惭于自个身上的臭味,她刻意站离他远一点,拉下几撮还黏在她身上的稻草。“贝勒爷,这里就跟从前一样合乎您的规矩,请问您还有哪里不满意?”她再问一次。
“规矩?规矩是谁定的?”他笑问,对于她身上的脏乱倒没置喙什么。
“您定的。”
“这就对了,我嫌脏,这儿的规矩还得再提升。”
“再提升?”
“没错。去,去将少福晋唤来。”他朝小冢命令。
小冢虽然不懂为什么提升规矩得去唤来公主,但还是忙不迭地去请人。
樱子过了许久才姗姗来迟,先是瞥了永璘一眼,才打著呵欠站至他身旁。“什么事一早就找我来?”她忙到深夜才睡,这会一早就被挖起,心情恶劣。
“这间马厩的清洁我不满意。”他直接说。
“这种小事你找总管就成了,找我干什么?”她没好气的问,只想回去再睡一觉。晚些有另一批人将聚集,她得去和将领们研议举事前的战术,忙得很。
“你确定找总管就成?”他笑得阴沉。
又是一个呵欠。“嗯。”
“总管。”他唤。
“喳。”有自家女主子在,小冢胆子大了不少,应话也多了几分自信。
“当初恭儿在当总管时,我若不满意她立即就会有动作,若慢了……”他笑得非常诡谲。
“会如何?”小冢不知死活,好奇的问。
他冷笑一阵。“恭儿。”没回他的话,迳自叫人。“这马厩真是你负责的?”
想起从前自己不得不对下人们采取的处罚方式,恭卉不禁瑟缩了一下。“是的。”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她,要有信心……
“很好,很好。”永璘越笑越森冷,蓦地扬声下令。“来人啊!去,把恭儿拉下去,责杖一百板!”
话落,恭卉在心里对自己的加油打气,蓦地全僵化成冰。
樱子听见这话,睡意全消,脸上大喜。
“贝勒爷……”恭卉用尽力气才挤出声音,可却小声得只有她自己听见。
“下去吧。”他挥手,没一丝迟疑。
任人拖拉著往柴房前进,她满脑子浑浑噩噩,胸口莫名其妙痛到不行,眼睛乾得很彻底,鼻子却酸酸得可以。
原来,她没有钻牛角尖,她听的全都对,也是,毕竟她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她的受宠期限终于到了?!
“德兴,你要人去盯著,别让人轻打了!”永璘在后又交代了句。
恭卉瞬间寒了心,可就算心痛,她还是有自尊骨气。挣开拖住她的手,她凛著脸说:“我自个儿会走。”然后直挺挺的迈开脚前行。
默默注视著她离去时的僵硬背影,永璘微微缩紧瞳眸。“那女人这一打,大概一个月下不了床,总管,马厩的工作,另外再派人做吧!”他收回视线,起身交代。
“喳!”小冢见女主子的眼中钉被毒打,喜不自胜,这声应得又响又亮。
“明儿个我会再来检查。少福晋,你跟我一道来。”他转而向樱子道。
“好。”樱子沉醉在惊喜中。这男人竟在她面前痛打恭卉不说,还要她陪行巡府,这怎不教她受宠若惊?当下心中喜孜孜,脸上笑逐颜开。
“待会陪我用早膳吧!”永璘再开口。
“呃……早膳?”还有人等著她呢。
他见她迟疑,一脸诚恳的请求。“若有事也去取消了吧,成亲至今,我好像还没同你用过膳,今儿个我想你陪。”
这句我想你陪,简直让樱子心花怒放,什么举事会议都决定暂放一旁,待晚些再说。“好,我陪你。”声音娇嫩异常,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嗯。”永璘脸上淡淡的笑意,久久不退。
膳厅内。“油渍!”永璘嫌恶的皱眉。
他身边的樱子紧张兮兮。“哪里?”
“那儿。”他指著立于桌旁伺候的日本仕女。
被点中的侍女吓了一大跳,惊慌的检查自身衣物。“啊,袖子!”沾上了米粒大小的油渍。
“拖出去。”
德兴使了个脸色,立即有人将那女人拖出膳厅,在厅外挨足了一百板子。
正要动筷,永璘倏地又止住动作。“桌上有刮痕!”
“哪里?”
他一指,就见桌上果然有细细一道不甚清楚的刮痕,八成是刷洗的人用力过度造成的。
“谁?”小冢转身跳脚的问,立即又有另一名日本人缩著肩头走出。
“拖下去!”
德兴手一挥,那抖得不像话的日本人又教人架了出去,自然又是皮开肉绽的一百板。
没有用餐兴致,永璘索性喝茶,可刚打开杯盖,脸又臭了起来。“这茶……”
“又有问题?”樱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是黄山毛峰。”
她火了。“不是就不是,又如何?!”
“如何?德兴,你告诉她会如何。”
“喳!”德兴走上前去,目不斜视的恭敬禀告,“贝勒爷只喝顶级的黄山毛峰茶,其余不喝,若没能备妥,负责的要罚。”
“又罚?”小冢脸色青笋笋。
“谁负责?”永璘懒声问。
“出来!”小冢只能转身跺脚问向身后的一排人,接著又一个日本人走出来。
“去吧。”
就这样,一顿早膳下来,不仅众人心惊胆跳,就连樱子都血脉债张了,不过是被气的。
“不公平,你是故意的不成?尽找我日本人的碴!”
闻言,他缓缓放下杯中茶水,皱眉望著她。“你认为我处事不公?”
“我只是疑惑为何你不满意的偏偏都是我的人做的事!”
“你的人?”相较她的激动,永璘只是横她一眼后,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淡凉语气反声质问。
“我……”
“在我的贝勒府有所谓你的人?”他语中多了一丝危险。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肃然心惊。这男人敏感精明到令人神经紧绷的地步。
“那是什么意思?”他像个好学生似的不停发问。
樱子被逼得无招架之力。“这些人都是一路跟随我从日本来的,伺候我多时了,我刚才一急,说话难免不妥,请你别见怪。这些人既然随我嫁到大清,自然也都是你永璘贝勒的属下……”
“嗯。”似乎满满意她的回答,他没再藉题发挥。“不过你若嫌我处事不公,这可就不对了,你也瞧见我怎么罚恭儿的,谁要犯错,我一视同仁,全是一百板子伺候。”他很认真的为自己澄清。
“啊……”这下她真的无话可说了,他确实是以儆效尤的先罚了恭卉再拿她的人开刀的。
“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嗯,我吃饱了。”他站了起身。
见状,众人莫不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难伺候的主子平日几乎不见人影,回来也是深夜居多,没几个人真正吃过他的排头,这算第一回,大家就快被剥了一层皮,他还是别回府的好。
撩袍跨步,永璘行经小冢身边,两步后,突地顿住。
众人见他拧眉,瞬间喉头一紧。
“这是……”他低下头。
小冢心脉差点没暴冲,只能硬著头皮回话,“这是奴才不小心踩到了泥,不过只沾到一点点……”
永璘挑眉,“泥?你将泥踩进我的厅里?!”
“来人!总管犯错,加重三倍责罚!”德兴很自动的扬声高喊。
“那不是三百大板?!”小冢立即尖叫。
“吵。”永璘眉拧得更深。“多一百。”
“多一——”才刚叫出声,小冢就赶紧将嘴捣住。
这四百板打下来,他还有命活吗?他不禁望向主子,却见樱子面色同样惨黑,只能眼睁睁看他被拖出去。
“樱子。”
耳边是自个心腹的惨叫声,再听到永璘唤她,樱子竟如惊弓之鸟般跳开。
“什……什么事?”
“我今儿个不出门了,待会你陪我赏园吧。”
“赏……赏园?”
“不愿意陪陪我?”
“愿、愿意……”此刻,还能说不吗?
柴房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恭卉吃惊的问。
眼前哪有带棍等著用刑的人?柴房里头只有秀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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