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第63章


“你这人老幼皆宜,谁都喜欢你。这是为什么?”陈总有些嫉妒的说。
“我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所以每个人也都把我当作朋友。”
“我看没那么简单,你同他们肯定有些渊源。”
“很简单,我第一次来这边玩的时候他俩正好办喜酒。他们当时都还在读书,参加县里培训,男的主学农业经济管理,女的学治病救人。我喝了他俩的喜酒,我们就成了朋友,到这位小朋友满周岁的时候,我又来喝他的周岁生日酒,祝他生日快乐,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你说是不是这样?小宝。”
“叔叔是我第一个朋友,我爸是我第二个朋友,我妈是我的敌人,老拿针扎我屁股。”
“呵呵!谁教你的?”陈总问小宝。
“我作文里这么写的,老师给了个大红花。她还在班上表扬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呀?”少剑波和陈总两异口同声的问。
“老师说妈妈打针是爱我疼我,不应该是敌人,是好妈妈,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疼呀,所以她还是我敌人。”
“哈哈……”陈总和少剑波两大笑。
“老师说得对,你妈咪是个好妈妈,也应该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一生下来就在她怀里吃她奶长大的,妈妈又给你做好吃的,又给你买新衣服穿。妈妈永远是最疼最爱你的人。”少剑波认真平等的对小男孩说。
“她不拿针扎我的时候是朋友是妈妈,拿针扎我的时候就是敌人。”男孩倔强的说。
陈总终于被酒湿身了,先是小男孩一声一个奶奶的叫,后又被女主人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的尊称。慈颜大开,心情大好,酒又醇香,加上少剑波也劝说几句,陈总就放开怀的喝。
女主人也多喝了点酒,两人心情靓,开始碰杯,后是灌杯,杯一碰,两人一个灌一个。少剑波和男主人喝得默契,一碰一口干,也没谁劝谁。
晚饭吃好后,陈总有些喝高了。加上村寨下边开始有人咿呜咿呜的叫,还有嘹亮的吹奏树叶声,更有情意绵绵情韵悠长的布依情歌。陈总拉着少剑波陪她出去走走。他们来到离唱情歌的年轻女孩们旁边不远的小石拱桥上坐下来听。
布依情歌,俗称浪哨歌。“浪哨”(nangshao)是布依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一种社交方式,浪哨歌便是这种社交活动中一种普遍的歌唱体裁。“浪哨”在布依青年男女的生活中占着重要地位,青年男女相交都是以歌相识,靠歌传情的,因而他们唱歌也总是从学“浪哨歌”开始。历经布依信男善女们世代相传,琢磨、锤炼,成布依族民间歌曲的精髓。
“浪哨”由于与恋爱,婚姻直接牵连,各种复杂的内心世界都需要通过它来表达,如盘问、相识,爱慕,衷情,誓盟、送别、思念、失恋、忌妒,猜疑……等等。与此同时还要表达在处理婚姻问题上的各种审美观及道德观。由于这种情感内容的广泛性、复杂性、从而使布依族“浪哨歌‘色彩别致,曲调深邃委婉。而且具有丰富的调式色彩。见物生情,”见于打子“,即兴编唱是歌手们的歌才和智慧的结晶。荔波的布依情歌,多是二重唱,一提一带一和。
“这个你会唱吗?”陈总问少剑波。
“不会。只听得懂意思,唱不来。每当夜幕降临,布依族青年男女便以山歌为媒,互道爱慕之情、相思之苦、重逢之喜。”少剑波诚恳的说,并轻念:“练拟昂化念,练让昂化久。推化念改娄,绕化久练年。”
“什么意思?”
“译成汉语是:二月盛开金樱花,三月盛开桐子花。希望金樱花不要凋谢,永远相伴桐花到白头。”
“剑波,你说他们真能一定到永远,相伴到白头?没有背叛?”陈总突然问道。
“是人,就有欲望。欲望是一把双刃剑,它让人永不停下追求,又会让人挺而走险。有欲望就经不起诱惑,有诱惑就有背叛,或多或少而已。”
“是啊,人为欲望而活,为欲望而死。”
紧接着两人紧紧的沉默,连十米开外嘹亮的树叶吹奏声也刺不进他俩的世界。少剑波第一次感到世界竟有如此可怕的沉默,周围一团漆黑,无光无影无声,就像是被丢进九千英尺下的地底深渊的枯井。
“剑波,其实蔡萍那事,是我默许老头子做的。虽然他对蔡萍早就动了邪念,可如果没有我点头默许他是不敢动她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儿子的女朋友。是建民的第一个动心的女人。”掷地有声,石破天惊。
少剑波也惊讶得连嘴也合不上。
“剑波,今天小宝的话让我大为震惊和感慨。在孩子纯真世界里,他判断朋友和敌人是来自对方给自己的感受。愉悦顺意就是朋友,疼痛不快就是敌人。那怕这疼痛是为了除去他的病根,让他将来长久健康快乐。他依然不理解,只会感到疼痛,所以你也就是个敌人。”
少剑波想说其实做朋友很简单,不是要顺对方之意,取悦对方,而是理解尊重,彼此平等。然而中国大多数的父母则把自己的理想和愿望理所当然的全压在孩子身上。以爱的名义压上。不管做孩子的愿意还是不愿意,有兴趣而为,还是默默承受。这种强硬加压的做法,无非有两种结果,一是泯灭天性做个乖孩子,二是任性叛逆,甚至于做出出格事儿来的逆子。而强压的强度则父母的强势,父母越强孩子压力越大,也许他一生的奋斗就只为了跳出父母阴影。但到死的那一天,他依然发现自己仍然活在父母的阴影下,死难瞑目。可少剑波终究没有说出口。
“剑波,借你的肩膀靠一靠,抱着我。”陈总虚弱的要求道。
少剑波展开手搂住陈总,陈总像委屈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婴婴的哭开了。
“我和建民他父亲已经二十年没过夫妻生活,我们依然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身份、地位、优势、背景。他需要我的经济实力来为他打造他的政治前景,而我需要他的权势地位来扩充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们曾经是人人羡慕的双剑合璧楷模夫妻。现在依然是,只不过仅存空壳。是他先背叛了我,一而再,再而三。我对一个人的忍耐度就是容许他犯三次错误。三次背叛之后,他过他的,我过我的,在同一屋檐下。在外面我们珠联璧合,在家里我们相迎陌路,对面不相识。现在过了半百之年,我们才有所醒悟,所以不希望建民像我们一样,更不想让我们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大厦一朝毁在他手上。所以在儿媳妇人选上,我们绝不选择能力太强的女人,我宁愿让外人来继承我陈氏企业,我可以另外成立基金会用于他们婚后生活,但儿媳妇要孝顺,温柔。要真心实意爱建民,而不是看上建民背后这棵大树,来乘凉来伐树。我对建民不抱什么希望,只想让他平安无事快快乐乐的幸福生活。可蔡萍她是个贪婪的女孩,人除了会取悦男人一无是处。”
少剑波无言。两人第二天返回县城,经水利乡、甲良镇返程。他们还有很多地方都没去,比如大七孔,水春河……等等。就是小七孔景区两人也只是游看一下大路两旁的景致,步行的地方难以涉足其间。两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有事在身,也只能如此匆匆而过。
在甲良通往独山县公路交界处,少剑波停车下来,屹立回望,大黑墨镜后面滚下两滴浊泪,少剑波转身拿下墨镜,用纸巾擦拭眼泪,把墨镜挂在路边一棵小树杈上。上车继续上路。
不是沙尘遮住我的眼,只是我的心难以面对。
时光瞬间坠入万物萌动的阳春三月,大地生灵历经一冬的沉睡和休眠,养精蓄锐,焕然一新,蠢蠢欲动,许多纷乱的事情也顺着季节成长。人类即也如此,似乎经过一冬的休整,大家都生龙活虎的,纷纷逃出这钢筋水泥的牢笼。年轻人踏青的踏青郊游去,连小孩子,老人们都兴致勃勃地逛公园放风筝。突然间天地绚烂。
人类的成长是以失去纯真为代价,当我们说某个人成熟的时候其实也就说这个人被世俗侵蚀得差不多了。犹如月圆,则污痕愈多,而爱做梦的人们说那是嫦娥。人,最纯最真是婴幼儿时代,慢慢的长大了,也就渐渐沾染许多污垢,当一个人从肉体到灵魂沾满各种各样腐朽的病菌后,大伙儿说这个人成熟了。其实这个人此时也就在等待他所携带的病菌慢慢的侵蚀老去。就像月圆之后,月也就渐亏下去。唯一不同之处——月乃周而复始,而人仅此一生。
佛说:人生即苦。我们哭着入世,唯求能笑着离开。
人的一生是对抗一生。当我们挣扎着从柔软、温暖的母体来到寒冷险阻、残虐无情的世界,未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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