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第64章


佛说:人生即苦。我们哭着入世,唯求能笑着离开。
人的一生是对抗一生。当我们挣扎着从柔软、温暖的母体来到寒冷险阻、残虐无情的世界,未睁开眼,却已强烈感受到,所以我们哭了,可我们还得继续成长下去。这就是人生。我们学会忍耐,承受。忍耐承受是弱小个体对抗强大群体的最有效也是最终所能选择的不二法门。面对不公我们可以忍耐;面对痛苦我们可以承受。这些我们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孤独。
婴幼儿时代我们有母亲温暖怀抱,有父亲宽阔肩膀依靠;稚嫩童年有哥哥帮你打架扛事,有姐姐为你骂架替你挨骂;惹是生非的少年时代有伙伴风里来雨里去。奇#書*網收集整理个子高了,人长大了,有了追求,走出了家门,闯荡进了社会。突然发现我一个人,下雨自己撑伞,暴风来独自迎风而立。我们不再需要他人为我们遮风挡雨,然而我们却抵挡不了蜂拥而至的孤独寂无,于是我们交朋友了,谈恋爱了,结婚了,有孩子了。孩子一天天长大,离开了。你发现剩下的陪在你身边的仍然只是他(她),人生如此,老来伴。而有天,他(她)走了,你又一个人,依然孤单寂寥,只是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总算可以笑着离开。尘归尘,土归土。
人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万事万物皆空,乃事之本源,物之本质。然心有所欲,必受外界之扰惑,此乃痛苦之根源也。
三八妇女节那天,少剑波终于又见到蔡萍了。应该说是蔡萍终于给少剑波打电话了。蔡萍在电话里说我要离开这冷酷无情无义的鬼地方,这地方再也没什么值得我珍惜和留念,想在离开之前见你一面,你是这个城市里唯一让我感到还有一点点人性的温情。
少剑波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好,那下班后见。”
放下电话,少剑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告诉真相又将引起怎么样骚乱,以蔡萍的性格如果知道被人利用她能善罢甘休?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和结局。
人无刻无时不在离开,最终的命运也就离开。还让她离开吧,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谢谢你还能来见我。我原以为自己成功了,到了我要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连个道别的对象也找不到。”蔡萍一扫过去的娇蛮,眼里含着泪。
少剑波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话无从说起。
茶餐厅里挤满了下班后的单身白领。他们是城市里唯一能保持自己优雅高贵的一族,良好的教育背景,使得他们拥有良好的就业环境,从而让他们拥有出众的经济能力。时至今日唯有经济独立才可享有其他方面独立可言,比如思想独立。你很难想象当一个人连自己的生存都依附与他人时,他是怎么独自立起来的。自主单身的人数人群变化预示着社会文明的另一种进步。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女人连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都没有,婚姻则变成女子成年之后生活的交换筹码,交换成功(嫁过去)之后,一切认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在那男权社会里,男人只要你有权有势有钱,三妻四妾任风流。你给我安慰,我养你。无权无势无钱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也就无从选择,只要有女人肯嫁给你就已天光大照,要不打光混。对方女子嘴歪鼻塌眼斜芝麻脸都是特色,你更不可能像达官贵人那样要求对方按你的兴趣缠两只三寸金莲给你看看。而女人持家能干,男人也要看看你脸色行事。从这一角度看,嫁入凡家的女人未必就不幸福。也许物质是欠缺些,但至少精神不受太大压抑。
生活历来如此,‘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而如今社会男女平等,暂时单身,或立志单身,都是一种自主的选择,一种生活的态度罢了。无需他人说三道四,可有好事者动不动就以揭秘方式窥探这群人的生活方式,以点带面,抓其一点攻其全身,甚至全群体,更有甚者居然灌以专家协会权威人士云云。好不可笑,艳羡就艳羡,何以如此大动干戈?碍你哪里了?有种你也来单身试试。
少剑波思想不成体统,常常游移问题之外,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你到底在想什么?面对我,你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吗?”蔡萍问。
“安慰的话都很苍白,我只想问你要到哪里去?看我能不能帮你的忙。”
“谢谢!有你这话,还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既然要离开,要告别过去,还是什么都不留为好。你说呢?”
“嗯!也许吧!放下过去,也许离新生就已经不远。”
“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吗?”出了餐厅,两人走在路上,蔡萍又开口了。
“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你也一样不会说。”
“不喜欢你是这方面,喜欢你也是这方面。没有丝毫强加于人的意思,但好像对对方不够关心,态度过于冷漠、冷淡。这对于一个在乎你的人是难以忍受的。这是一种蔑视、忽略的态度。”
“过分关爱其实是一束缚。比如你的脸整形美容得如此完美,身材也努力减肥得如此标致,我知道你一定熬了很多苦,可我并不欣赏,我觉得你已经不是你,也许是我个人问题,比较喜欢自然的东西。但这对于即将闯入新的陌生地方的你却是一种资本,也许能因此而彻底的告别过去,彻底改变成另一个版本的你。看问题要看它的两面性,这样我们就可以往好的方面前进。”
“嗯!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决定放弃原先的生活时,其实什么都已经无所谓,很放松,人也宽容,问题也很容易看开。也许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放不下太多过去的事。”
蔡萍没想到她在说自己的事儿,却无意中击中少剑波的要害。也许世间每个人都一样,谁都有自己不为人所知的曾经过往,这些曾经过往犹如你生命里一道道暗伤,放下了,忘记了,也许也就没有所谓痛苦这回事。
“去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爱你的人结婚生子,幸福生活。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过场云烟的五彩泡沫。”
“剑波,你会结婚吗?”
“不知道,太遥远的事情,把握不定,应该会吧,最终。”
“你爱杜小慧吗?”
“爱吧,努力在爱。”
“可在我看来,你那不是在爱,只是一种同情的施舍。”
“受惠别人的好处,迟早都是要还的。”
这回轮蔡萍沉默了——受惠别人的好处,迟早都是要还的——她现在已经偿还了。
街上行人已渐依稀,时间向夜深处走去。少剑波瞟过一眼手表,差一刻就零点。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在街上逛荡三个多小时了,蔡萍好像一点也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也许吧,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在此拉开,衣袂飘飘的四年大学生涯,千辛万苦的两年职业起阶。同学,同事,朋友,恋人都在此完成。虽然这些人,现在有的已经不知所踪,有的正在失去。虽然如今都已是人非物也非。但毕竟这城市里有她太多的故事,而今却要离开,再深的伤,也无法割开潜意识里依恋。
少剑波不忍心这种时候丢下蔡萍不管,所以他在等待蔡萍的晚安,而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着她。让她在临别时能得到点安慰,不显得那么孤单孤独。少剑波觉得他不是在陪蔡萍而是在陪自己另一个孤独的灵魂。
少剑波是个漂泊感很重的人。他来K城已经有五年,事业顺利,还买了房子,有朋友,有恋人。时常高朋满座,杯盏交错,把酒言欢,可你我依然天涯海角。这种感觉很可怕,犹如当你怀抱一个人,而你的思绪已飘远,你的心冰冷如霜冻。你住在城市最中央,可周围好像竖起一堵堵无形的墙,你拼了命挤进去,以为自己挤进去了,住进城里了,可在你刚才躺下的时候,别人拍着你肩膀说:小子,这不是你的城市。
“剑波,要不我们一起走吧?不管到哪儿,我服侍你一辈子。”蔡萍停下来望着少剑波。
少剑波没想到蔡萍会在这时候对他说这个,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他,但却没想过她会在这种时候,依然如此坦荡的表白,真可谓是勇气可佳,有了这份勇气,往后的路就应该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少剑波说:“对不起!我现在哪里去不了。谢谢你!”
“因为小慧么?”
“是,也不全是。”
“你会不会很快就把我忘了?”
“不会。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记忆肯定会有些模糊,但永远也不会全忘记掉。”
“请你一定要记住我,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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