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浮世恋-她的多次跨国恋》她的多次跨国恋-第27章


。村姑,你明白吧? 
我说:我像吗? 
他嘿嘿一笑:别说,当初觉得你有点意思,就是看你哭得脸也红、鼻子也红,真他妈的像个村姑。 
后来呢?不像了? 
这个改不了,别以为你换身衣服,叼个烟就不像了,走哪儿都是。跟一般的上海弄堂里的小姐还是不一样。 
你爱我吗? 
拜托,这问题太土了吧?我可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说过这三个字,这重要吗?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错过了,我也曾经后悔。如果不能带给你幸福,心里头就想着最好有个好男人能让你幸福。 
其实我挺幸福的,就在这个屋子里,比哪儿都好。 
我们俩对看了一眼,他很快挪开了眼神,嘴角一歪,笑了:你别这么看我,倒搞得我不好意思了。 
装什么呀你—— 
我拧了他一下。 
突然,陈光明看着我,一把把我拉进了他怀里,嘴里说着:我让你再欺负我。一边就低下头吻了我。 
多少年过去了,我觉得这个吻还是那么熟悉,带着温情体贴,启蒙式的轻轻柔柔……
56.生命的迹象消失了
事情就这么突然解决了,似乎名正言顺了。其实也不过是个说法,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不同,白天照样躲在各自的房间里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晚上,我们会躺在一起,像一对真正的老夫老妻,除了唠唠叨叨,啥也没有。 
过了一阵,陈光明陪我去医院复查。 
他坐在走廊上的凳子,翘着二郎腿翻着报纸,那样子,像个老练的丈夫。 
我躺在床上,嘴边不由浮上了一丝笑容。 
医生轻轻按压我的腹部,探测器一点点挪动着,我很想感知那个体内的小生命,对我来说,我不在乎他的另一半来自何方,我只觉得他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或者也属于那个愿意为他付出的人。 
常规的检查花了很久,医生留下了我独自躺着,出去了,又进来了。 
继续检查。 
不断地出去,不断地进来。 
不断地继续检查。 
我有点紧张,我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医生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地点头,很久后,她说道:很奇怪,有点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告诉我,这些天生活正常吗? 
正常。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一样? 
没有啊。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能确认,但是,胎儿好像没有生命迹象。 
你说什么?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叫没有生命迹象?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死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还不能确认。但是情况确实很奇怪,我们也很想搞清楚具体的原因,如果是我们医院的责任,我们会负责的。如果是你个人身体的原因,就没办法了。 
负责?天晓得,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能负什么责?你怎么知道为了这个孩子,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定期来检查,按照你们说的方式生活,吃你们给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片,现在你们告诉我,孩子死了,还说是我的原因,我不明白。我不相信,我要换医生,再查一次。 
医生也不看我,她只是用那种慢条斯理,仿佛地震都不会让她颤动的声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也不是唯一的,上次有个孕妇比你还可惜,已经怀孕八个半月了,还是死了,人流的过程更加痛苦。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很复杂,无法排除这种可能。 
我不管别人是不是更痛苦,我只知道现在我很痛苦。我需要你们给我解释,给我理由。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泪溢满了眼眶,终于不争气地倾泻了出来。我低着头,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天哪,里面那个属于我的生命已经离开了,突然我觉得他就像一个陌生的来客,我来不及见到他,他就走了。他默默地降临,仿佛一个寓言,是为了提醒我、改变我,他在我的身体里,赶走了那段让我迷茫的两地婚姻;他在我的身体里、赶走了那段暧昧的试探性的感情;他在我的身体里,把陈光明和他的老老实实的幸福锁在了我身旁…… 
他的来,没有经过我同意,他的走,也没有一点征兆,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来了,又无缘无故地走了。 
这难道就是上天的安排?让我注定走一段痛苦的路程,去明白生活的恩赐。 
他或者她、甚至只是它,就是一个玩笑,一个象征,一个暗示,一个我以为即将得到却永远失去了的可能。 
我坐在病床上,医生走了开去。眼泪无止尽地下垂,哭得眼前一片空朦,模糊的水雾里,陈光明的形象影影绰绰。他坐在病床边,递给我一包纸巾,而后无声地静默着。
57.走了
我在家躺了整整一星期,手术的疼痛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那天确诊后,陈光明帮我签了手术协议。 
我躺在手术床上,两腿分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任由医生将一团血肉模糊的物质从我的身体里牵引出来,我只是默默地掉泪,泪水流得连医生的手都有些软了。 
那个中年女医生在我的沉默中,除了安慰还是安慰:别难过,好好调养,也许会有奇迹、也许孩子还会有的。奇迹总是会有的。 
我却知道: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作为母亲,我已经尝试过一次。 
上帝认为我是不称职的,所以他带走了孩子。 
与其让他生得痛苦,莫若他死得平静。 
上帝的决定,我怎么敢奢望改变? 
陈光明把我从车上扶下来的时候,我觉得两腿打飘,三楼的高度也让我望而却步。 
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弓腰把我抱了起来,我搂着他的脖子,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我就这样在床上模模糊糊地睡,睡醒了模模糊糊地睁着眼,不久又模模糊糊地睡。 
陈光明一直没有多说话,那七个晚上,他一次也没出门,只是搂着我的肩膀,说些安慰我的话。白天,他会亲自下厨,变着法子弄点好吃好喝的让我补养身体,崔大师他们也来看了我几次。说实话,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够理解我的痛苦。 
在他们眼中,这个莫名的孩子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他的走,也是那么顺理成章。 
而我,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奇怪的男人,灌输给我一些关于克利、关于生命如同一根随意的线条之类的怪诞理论,然后,我怀孕了、离婚了、一个接一个的奇遇接踵而来。 
这是真的吗?这半年的生活? 
我睡得很不踏实,梦中经常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叩击,若有若无、忽轻忽重、渐行渐远,每当这种没有节奏的叩击声渐渐消失的时候,我就会醒来,发现枕巾湿了一大片。 
崔大师们在我床前从庄严肃穆的慰问慢慢转化到谈笑风生,这是他们对待一切痛苦的表情,我很明白。慢慢的也开始在一边浅浅的陪着笑脸,伴着几句自我解嘲。 
我想,从我开始自嘲的那一刻,也许孩子的灵魂就开始从我的灵魂中飘走。 
水蓝色的天空里,我仿佛看见他挥舞着粉白的小手,对我说:我走了—— 
是的,他走了。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在七天乃至以后的若干个七天中,他真的走了,走了,走了……
58.赵睿回来了
真的知道了什么叫恍惚的滋味,日夜颠倒,没办法连贯地想清楚任何一件事情。 
我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知有春,不知有夏。 
我关掉了手机,关掉了电脑,关掉了我和这个世界沟通的一切渠道,只想一个人想想,遗憾的是,每当我决定想下去的时候,我就头晕。 
有一天,醒了。我看着枕头边的那个手机,我突然打开,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三分钟后我又突然关掉,自己封上了门。三分钟后,我又打开,我愣愣地瞪着手机的显示屏,突然,电话响了,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屏幕上,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电话,是座机。 
我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电话,犹豫了半天,决定接听。 
喂了好几声,电话那头的声音才终于出现:你好,我是赵睿。 
一下子,那种难堪的沉默在上海上空笼罩了下来。电信如果有波,那种冷酷的、没有感情色彩的波正在我们两架电话间默默奔腾。 
你在哪里?许久,我才问。 
看不出来吗?我家的电话号码? 
没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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