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战争》第97章


段西安撇撇嘴,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臂。
宗以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哦——原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段西安见宗以文笑得欢,恨得牙咬得直响。忽然想起什么,蓦然就无声地笑开了:“你晚上什么安排?”
“吃饭睡觉啊,还能有什么安排。”
“一个人?”
“……”
“我可是两个人。”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去,指着渐渐被推开的门,“喏,我女人来了。”
☆、第80章 表白
三月底的时候,姚东京总算回家一趟。
刚一进门,骆金银就从君子兰的盆栽里抬头瞄过来,上上下下将姚东京看了个遍,这才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道:“你还晓得要回来?”
姚东京一边换拖鞋一边回应:“回来拿点儿东西。”
她在段西安的公寓里一连住了十几天,自从段西安说老杨来回接送很辛苦之后,她果真就不去酒店了,每日每夜待在公寓里,段西安一回来就能喝上热汤。
只是她的换洗衣服、家常日用品都是临时买的,哪天要用了,才知道缺了,才跑到附近超市买点儿回来。
但不能总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怪麻烦。
姚东京喜欢穿高跟鞋,这玩意儿她一买就好几千,照这样的势态发展下去,她的钱包又得瘪了。
于是今天她才想起回家来取些东西,到时候搬运过去,用起来方便。
骆金银听了姚东京的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回来拿东西”?难道拿了东西就要走?把家里当什么了?宾馆么。
当下,骆金银便放下手里的喷水壶,板着脸对姚东京道:“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还有人给你烧饭做菜。我就想不通了,你那小公寓到底有什么好?”
姚东京上楼的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我没住我那公寓。”
“那你住哪儿?”
姚东京把段西安那公寓名儿报给她听,骆金银神色微变,随即反应过来:“……这样也好。你终于晓得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说着,骆金银再次将喷水壶拾起来,一边给兰花喷水一边说:“那我得找个时间去趟段家。”
姚东京急忙回头:“别,太快了!八字还没一撇。”
骆金银白她一眼:“知道了,我有分寸。”
姚东京说是要拿点东西,可到了房间里,却又不知道该拿哪些东西。
换洗衣物是必要的,毛巾牙刷之类的日用品已经买了。再环顾四周,倒也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了。
姚东京将衣服鞋子都整理在行李箱里,拉好拉链,就在书桌前坐下了。
桌上有台笔记本,陪着她好些年了,挺好用。不过段西安公寓里有两台电脑,她也不需要把自己的笔记本带过去。
姚东京随意地扫视几眼,又拉开抽屉,抽屉里躺着一只手机。
那是她用坏了的手机,差不多是两年前,她将这只手机丢洗衣桶里了,机身进了水,后来她就没用了。
这手机还是三年前段西安和她拿错了的那只。
往事仿佛历历在目,仍旧宛若昨日,可这只手机却已经在抽屉里静静地躺了两年了。
姚东京说不上来这忽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总之又酸又麻的,她没想太多,便将那枚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开机——如果能打开的话。
伴随着自带的开机音乐,手机竟然被打开了。
姚东京几乎是带着怀念过去的心情在浏览这只手机里的信息。
姚东京办的是包年的,因此虽然手机在两年内都被她冷落,但依旧能接收短信。
不过这只手机里的最后一条短信,也只是一年前了。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里,就着露台斜漏进来的光,将三年来,那些来自于大洋彼岸的长长短短,连数都数不清数目的未读短信全部阅读完了。
一条一条,仔仔细细,一字不遗。
放下手机的时候,她的眼角是濡湿的。她的心底忽地生出一股冲动来,想放下眼前的这一切,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抱住他。
可最终,她还是默默地将那只手机合上,用麂皮绒将它擦了又擦,最后又小心翼翼地塞进抽屉里放好。
回到段西安的公寓里,她先将行李箱放在房间里,然后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段西安。
他正准备刮胡子。
不过只有一只手,上凝胶的时候非常不方便。
姚东京没说话,走上前去,接过他的剃须刀,用手抹开了他下巴上的凝胶,涂出“白胡子”来,她微微笑着:“跟圣诞老人似的。”
紧接着,她抬起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在他下巴上来回刮着。
段西安僵着身子没动,就那么干站着,睁圆了眼望着她。
他以为自己在梦境里。
姚东京亲手替他剃胡须。
这是他在梦里才敢幻想的事情。
可现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心心念念地奢想了许多年的女人,垂着眼睑,专注而虔诚地在为他剃须。
段西安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到眼眶都热了。
他嗫嚅着唇,想张口说句话,却被面前的女人呵斥住了:“别动!”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姚东京手上那把剃须刀,割到了段西安的下巴上,他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姚东京急忙抽了毛巾捂在他脸上,裹掉了那些白色泡沫。
破了块皮,蹭出点血。但不严重。
“叫你乱动!遭殃了吧!疼吗?”
说着,她轻轻抬手,将食指在伤口上面触了一下。
段西安咧了咧嘴,没喊疼,只是沉默地一把握住了姚东京的手。再没任何迟疑,垂头便衔住了她的嘴。
她起先还震惊地瞪圆了眼,可视线内的段西安却是紧闭着眼。他很动情、很专一地深深吻着她。
她缓缓地闭上眼。
那个吻相当绵长,姚东京只觉得自己像是含了一口棉花糖,又软又甜。结束的时候,段西安也是缓缓地离开,他的唇瓣含住了她的,放开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很响的“啵”声。
姚东京用手背捂着潮红的脸颊,眼神飘忽,绕来绕去,落在剃须刀上。她轻声问道:“胡子你还剃吗?”
“剃。”
姚东京木木地“哦”了一声,重拾旧业。
剃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娇嗔地跺了跺脚:“你别再看我了!”
段西安爽快地笑了出来,连带着他的胸膛都在震动。笑声低低的,宛如雷声轰鸣。
“笑什么!”
“笑你是我的。”
姚东京抿着唇没接话。这回她帮他剃得小心翼翼,剃完以后干干净净。她开始清洗剃须刀,段西安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她便问:“在想什么,这么安静。”
“我想……再亲你一口,更想……直接办了你。”
姚东京一怔,嘀咕了一句:“无耻!”过了一会儿,她又吃吃嘲笑他说:“你手都已经这样了,你能干什么?”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话音刚落,姚东京便被推到窗户边上,啪嗒一声,百合帘子被震了一震。她使劲挣了一下,没挣开。
“又小瞧我?”
他紧紧捏着她的小蛮腰,将身体与她的压得严丝合缝的。
他得意地嘬了一口她的下巴,道:“你看,只要我想,还是可以。”
姚东京吸了吸鼻子:“你好臭。”
段西安一愣,立即退了一步,侧头闻了闻肩膀,的确很有味道。
他平时是挺爱干净的人,冬天也有入睡前一洗的习惯。只是骨科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他右手现在是绝对不能进水的。
前段日子买了个防水护套,可是洗澡的时候依旧很不方便。用那护套潦草地洗了几次,这几天都没洗。
现在姚东京直截了当和他提起这个,他有点羞赧。他不想把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展现给她。
可姚东京却拉住他的左手小臂,向自己的方向拖近几分:“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
他的目光随着这句话而柔和下来。想被水洗过的月牙似的,透彻又纯净。而那澄澈之中,却又隐隐含了一层执着。
她回想起抽屉里的那只手机。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偏执?”
三年时间,他为了她改头换面,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在那期间,他一直锲而不舍。
她想象不到怎样的人会拥有这样的耐心——两年之内,给一只从来没有回复的手机不停地发短信诉心肠。毫不间断。
她想,这样的人一定是有疯狂的执念。
可是引起这些念头的源头是她。
她想不明白。她何德何能。
她又说:“我知道我很冷漠,一般人都坚持不下去。可你不一样。我真的不明白……”
“因为害怕。”
他垂下脑袋,勾了勾唇角:“因为我害怕——我害怕遗憾,害怕后悔。但不怕失败。或许……我的结局不够完美,但我要让它足够完整。”
他抬起头,用额头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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