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出没在古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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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工具吧!犯人用领带或租绳子从霍布斯的背后将他勒死,再拿出霍布斯的睡衣带子结成一个环形圈,环形圈的一端固定在铁钩上,另一端套住死尸的脖子,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这样的杀人方法是十分巧妙的,因为勒死与上吊死是无法区别的。干停当之后,犯人关上灯,把剩余的油全部倒掉,使人感到油是自然燃烧尽的。最后,他摘下黑幕,拿着这根渔杆从房门走出去。这时,他只能关上门,而不能把门反闩上,于是,他来到窗边,把这根细长的渔杆从金属网眼里插进去,捅到门口的地方。窗上的金属网眼我的手指头都可以伸得进去,这细细的渔杆当然更可轻而易举地伸进去喽。渔杆顶端上安装的钓针钩住锁把手,朝自己的方向一拉,门就可以反门上了。虽然没有灯,月夜中,借着月光完全可以看得清楚。
“用这种办法反锁门,就必须摘下黑幕,等把门反锁上之后,黑幕就再也挂不上去了。其次,他还需要把渔杆拿走。因为渔杆的粗的一端上有滑轮,不能从金属网眼里塞进去,如果只把细头扔进去,他的阴谋马上就会败露。于是,他拿着渔杆离开小屋,在乘车回去的途中,将它扔进了密林。昨天,我恳求村里的警防团员寻找这被扔掉的渔杆,终于把它找到了。”
菲尔博士一口气讲完这些话,把渔杆摆在了查普曼的面前。
“上面刻着被害者霍布斯的名字,说不定还有你的指纹呢!这可是有力的物证吧!我若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你就会以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查普曼吓得倒退三步,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满头冷汗。
“你本来打算将你的两位伯父安格斯和柯林的死嫁祸于霍布斯,把事情处理完毕后,偷偷地返回南非的波特·埃里扎伯斯市,然后若无其事地给康白尔家发一封信,通告你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这样柯林应得的一万七千五百英镑保险金自然就完全由你继承了。到那时,邓肯律师就会办完手续把钱汇给你。这样,你也不必与这里的人见面,就可得到这笔巨款了。但是,事情既然出乎意料地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就不是想不想钱的问题了,金钱毕竟远不如生命呀:……”
突然,查普曼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了,因为他恐惧那等待着他的死刑。
“我并非有什么歹意,安格斯老人讲了他的自杀计划后唆使我说,你要想得到一半保险金就帮帮我的忙吧。我为金钱迷住了心窍……啊,博士,你不会把我送给警察吧!”他一边哭,一边求饶。
“如果你照我说的写出招供,我就放你走,怎么样?”菲尔博士和蔼地说。
刹那间,查普曼呆如木鸡,绝望与希望交织在一起,他流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菲尔博士,您讲的究意是什么意思?”邓肯律师厉声质问道。
菲尔博士坦然地回答说:“事到如今,即使把他交给警察,死者也不可能复生,更重要的是埃鲁斯帕特老夫人知道了安格斯老人是自杀的,且不说领不了保险金,在精神上对她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自杀,不能葬于教会的墓地,魂灵还将被打入可怕的十八层地狱时,她将是何等的悲伤啊!我不愿让她悲伤,我希望她能度过幸福安乐的余生。再说,安格斯老人也正是抱着这样的希望,亲自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的。”菲尔博士的讲话充满了人情味。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然后推到查普曼跟前。
“来,查普曼,按我的口述写招供书,要这样写:我杀死了伯父安格斯,又妄图杀死伯父柯林,但失败了,我还杀死了霍布斯。”
“可我没有杀死安格斯伯父呀!他确实是自杀的。”
“这我清楚,但你要写是你杀死的,否则,保险公司就不支付保险金。你写了招供书,在我手里压四十八小时之后再交给警察,你可以利用这个时间逃到国外去。你到达农港后,恳求热心的船长,他会让你搭船的。”
查普曼以疑虑的目光注视着菲尔博士,不知如何是好:“简直不可相信!我写了招供书,说不定你马上把它交给警察呢,你真的给我逃跑的时间吗?”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相信你。我们都是男子汉。”
此时邓肯律师着急地插话说:“我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律师,不能承认你们这不正当的交易。我不能眼睁睁地放走杀人犯……菲尔博士,你的作法是违背法律的……”
菲尔博士扶正滑下的眼镜,瞪了一眼邓肯律师:“只是守法还不算是正义。在人间有更为重要的东西。况且,知道此案真相的,只有我们在座的几位。怎么样,诸位,我们发誓,至死不把真相告诉别人,永远保守秘密!”
“好,我发誓!”凯瑟琳率先举起右手表示赞同。接着,阿伦也举起了右手说:“我也为埃鲁斯帕特老夫人起誓!”
“好,以少数服从多数通过了。查普曼,你怎么办?是写一份杀死两人,杀一人未遂的自供状逃往国外,还是什么也不写,按杀死一人,杀一人未遂的罪状被判处死刑,成为绞刑架上的一滴露水自消自灭呢?来,我数到第十个数字,你拿出决断来。”
菲尔博土用他那粗粗的拐杖敲着地板数起来:“—、二、三……”
查普曼闭上眼睛,浑身象筛糠一样抖起来。大家屏住气注视着他。
“四、五、六……”
查普曼睁开眼睛,将目光投向窗外。秋天金色的阳光撒满了这座古城堡的院落,静温的湖水泛着银光,好一派宁静而和平的景象。
“七、八、九……”
在令人窒息的沉静中,只能听到拐杖的击地声。只剩下最后一下了。
“好!”查普曼用他颤抖的手拿起了笔。
由于空袭警报,从格拉斯高发出的列车晚点四小时到达伦敦。雾都伦敦的早晨,今天却是罕见的清爽。
列车进入站台徐徐停下,卧铺车厢的门打开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和一个风度翩翩的学者下了车。学者招手叫搬运工人。
“这支猎枪是夫人的,还是先生的?”搬运工一边接行李,一边问道。
“那是我们订婚的纪念品,请小心点。”
“嘿,这么旧的猎枪……用它打什么呀?是兔子还是野鸭?”
“行人。”学者回答完了搬运工的话,再也不理他了,温情地问他的同行说,“凯瑟琳,你做了我的妻子,该承认库里蒲伦多夫人是位黑头发的妖娆、而且好起哄的女子了吧?”
“不,阿伦,即使跟你结了婚,学问归学问,我仍然认为库里蒲伦多大人是位娇小温厚的金发女子。”
戴红帽的搬运工,对这对莫名其妙的新婚夫妇感到十分诧异,他紧跟着他们走向拥挤不堪的出站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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