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恋-斑蝶》斑蝶-第25章


宝贝愕然望着他,仿佛他的头上突然长出了二只角:“人类都是这么不记的吗?你就这样原谅我了?”
“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
“可是我——”
他轻柔地覆着她的唇打断她:“不要再说谎了,我知道你什么也没做,你根本不是海文的帮凶!小羽都告诉我了,你只是想激起我的反应——”他沉默几秒:“而你该死的做得好极了,我差点打死你!”
宝贝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懊恼地噘起嘴:“小羽那个多嘴婆!”
“这是不是表示你愿意承认你什么也没做,完全只是为了我才撒谎的?”
宝贝别开脸,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问题就在于我什么也没做,原本我可以阻止的,但我眼睁睁地看着火势蔓延!”
“你救了无辜的生命,其他的你也无能为力的,不是吗?”
“不必为我找借口,我如果早一点——”
“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祁寒坚决地抬起她的脸望进她的眼里:“更何况那些都过去了,我们都为那件事付出了代价,我不允许你再为那件事自责!”
“是吗?真的都过去了吗?”宝贝苦笑一声,望向窗外:“那么下面那些人到底守在门口做什么?”
“该死!我都忘了!”他狠狠地诅咒:“海文那个女人简直阴魂不散!”
“祁寒,你到底还要欺骗自己多久?真正阴魂不散的不是海文。”
他猛然转头,两人的目光相对,宝贝轻轻地摇摇头,眼底有着深沉的悲哀:“真正阴魂不散的是周黛眉,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越是接近结束,她拍起戏来越是得心应手,融入剧中人的角色对她来说几乎已成了天性中的一部分,她几乎希望可以一直拍下去而不要回到现实的生活。
只可惜拍戏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再过不久‘舞影’就将杀青,而她也将完全回到自己的角色了。
经过那天在万君方那里的事件,她对人的体验又深了一层,连曾经那样疼爱她的表哥都可以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那么她还能相信谁呢?
她投资金奇买下后半部‘舞影’的消息传开后,片厂外总守着一群虎头蜂似的记者,想尽办法想知道她和金奇已进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了。说来好笑,他们似乎只在乎花边新闻,至于拍戏的好不好倒是没有人在乎。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问过她对这部戏有什么看法,她对这点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而金奇,到现在她仍弄不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是真的喜欢她呢?还是只是影视圈人常有的逢场作戏?
那天和宝贝一起回到祁寒的家里,金奇对她呵护备至,仿佛她不只是受惊,当她是个孩子似的捧着她,对他们之间扑朔迷离的情况是半个字也没提。
欢喜叹息口气,怎么她就老是学不来其他演员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呢?他们说那是成熟,成年人应该有的态度,仿佛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不为所动似的,是她太孩子气了吗?
“欢喜,你收拾好没有?我们走了。”金奇突然自外面探进头来问道。
她微微一愣:“走?去哪里?”
“当然是去祁寒那里,你总不会以为我还会让你回万君方那里吧?”
“我可以回我自己的家——”
金奇不耐烦地走进来,提起她的化妆箱:“我不放心,海文那个女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又让你出什么事。”
“可是——”
“走吧!”
欢喜犹豫地看着片厂外面,好象随时都会有一台照相机蹦出来似的:“外面那些人——”
金奇朝她微微一笑,拉着她走后门:“我要是到现在还会被那些豺狼虎豹逮住,那我这些年真的是全都白混了!”
“豺狼虎豹?”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形容词会让他们恨你一辈子!”
他耸耸肩,探出头去四下张望一下:“有些记者不只是‘豺狼虎豹’就可以形容的,那些人会把你生吞活剥而不会有任何愧疚!”
欢喜随着他快步走向他停在角落的黑色旅行车:“但愿我永远不必面对他们!”
“是啊!每个公众人物的美梦和恶梦。”他轻笑着打开车门,将她的化妆箱塞了进去:“等有一天他们再也不追逐你的时候,那表示你已没什么价值了!”
“我宁愿没价值。”她咕哝着在位子上坐好,努力拉好自己的短裙。
“这倒新鲜,不想成名的演员?”
“成名多苦,我只想当个快乐的演员,其他的一概没兴趣。”
“知足常乐?”
欢喜不太自在地耸耸肩:“至少你没说我自命清高,我只是希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成不成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金奇短促地看了她一眼,迅速将车子驶离片厂:“很特别的想法,不过我很喜欢。”
喜欢?她的脸蓦地一红,她不禁暗骂自己的多心和敏感:“我以为大部份人的想法都是这样。”
“因为他们不是演员,但不想攀上巅峰的人很少,谁都想往上爬,方法各有不同。”
欢喜顿时沉默下来,相较之下,她显得多么没有野心而且小家子气。
“对我来说,没有野心的女人我会比较欣赏。”他突然轻笑着开口:“过于汲汲于名利的女人很可怕,总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你是大男人主义者!”她不服气地反驳:“女人也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的!”
金奇耸耸肩:“我不否认我是有点大男人主义,但我对逆来顺受的小女人也没胃口,我喜欢尽力而不强求的女人,象海文那样的女人只会让我觉得恐怖!”
“她只是方法不对,其实她也很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叹口气,必须承认海文的确不讨人喜欢。
“拍完‘舞影’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继续接戏吗?”他似乎只是随口不经意地问起。
欢喜摇摇头:“不了,以后除非有好剧本,要不然我不打算再拍戏,这一年来除了‘舞影’我一直在当花瓶,花瓶当久了也会烦的!”
“哦?那你想当什么?”
“不知道。”她坦白地回答:“爹地妈咪想要我回美国去继续念书,以前我回到台湾是因为我一直不能适应美国人的热情和开放,但现在想想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坦白多了,在台湾,所有的人都很含蓄内敛,我在这中间实在找不到中立点!”她轻呼出一口长气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留在台湾?”
金奇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转头专注地凝视着她,使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对台湾就这么失望?”
“我——也不是,只是——只是没什么理由留下来而已。”她有些无措地回答。
“如果我留你下来呢?”
欢喜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和拍戏时那种严肃不同,似乎还多了一点什么她说不上来的东西:“我——为——为什么?”忍不住又结巴起来。
金奇温柔地替她拔开落在额上的一撮头发:“这么说吧!我想多给彼此一点时间,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我很希望现在可以向你求婚,但你还年轻,你可以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再想想我们是否有未来。”
她愕然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突然说出这些话。
金奇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冲动,但话一出口,回过头来想想反而心安理得起来。
他不是临时起意才说这些话的!
知道自己爱上欢喜也不是一、二天的事,人要懂得及时掌握幸福。
以前他也曾谈过恋爱,但从没想过要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共度一生,他不十分清楚爱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欢喜对他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这就够了,其他的一些什么深奥的大道理,他不想懂,也不想让它困扰到他。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轻轻用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我——哦——我不知道。”欢喜蓦然红了脸,明白自己刚才的样子有多好笑之后,她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立刻钻进去:“这太——太突然——我是说你平常都很——很——”
“不苟言笑?”
她点点头:“你从来——从来没说过你喜——喜——”
“喜欢你?”
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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