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魂嫁给谁了》第45章


“喂,我可告诉你,不要为了娶我女儿就来骗我,这烟他妈就是希尔的味道,打死我也不信能有200港币!恩,挂了!”
我笑的不行了,从椅子上弹起来,摸了一下老头子的头:“哈,这当兵的脾气就是火爆,明天我又有得抽了,这次你干脆直接让他拿个中华玉溪的过来,咱都认识,也糊弄不了,您说是不,兵哥哥?”
老兵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吼叫起来:
“他妈的,你干脆直接拿个中华玉溪的过来,咱都认识,也糊弄不了。对,哦,对,对……对了,你别告诉家里人,不然老子跟你绝交!”
挂完电话,老头子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起来。
该发生的迟早要发生,我抽着价值200元港币的香烟正在陶醉的时候,几个大盖帽走进来了,我知道,事情要发生了。
108
国民党老兵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大老远的大盖帽,唏嘘一声,敲着我的头说:
“小样儿,没见过世面了吧?这肯定是冲着赵建国来的,连法院公安都不分,我看看你是不是吓的撒尿了?”说着话,他那双布满皱纹嵌满老年斑的手就往我下身摸索。
我很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妈的,我把日子过成抹布了,兵哥哥你说这事情咋就那么复杂呢?”
“蹉跎吧,丫像狗娃一样,还没睁开眼睛,瞎感叹什么呢?我在你这个岁数……”
“得,您老还是给你小女婿讲吧,我是没工夫听了。”老兵瞪了我一眼,把价值200港币的香烟扔在我怀里,说了声“你先抽着吧,我去望望”,然后咯噔咯噔地走远了。
长长出了口气。
感觉事情真的太多了。
从屁股兜里抽出一张纸,开始给燕子写第70页情书,写什么呢?写我的懦弱?写我的狂放还是无奈?
望着远处的病房,心里一阵急躁,那些个成天美元道琼斯的人们进来后哪一个不是长吁短叹呢?我还好,专业是打铁的,成天也就跟《金属学》《材料电子理论》之类的东西较劲,偶尔爬在课桌上对一些歪诗斜联,还能顺着留下的QQ号码吊几个靓妹,也许,这样的生活太简单了。上帝看我活的腻味,就把我拉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接受再教育。
“燕子,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想了想,点了支老兵的英文烟,吸着没感觉,反正不点白不点,点了之后再写我的情书,“燕子,你我近在咫尺,我何尝不想和你灵肉合一?燕子……”我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国民党老兵蹒跚着走过来,身后跟着马崽,那形象比较像保镖。
“小样的,这下你的麻烦来了,告诉你三个消息!”老兵大老远就喊着,因为激动,他一口气吐不出来就开始响亮的咳嗽,听那声音,肺子好像到嗓子眼上了。
马崽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我他妈想揍你,啥事都跟你有关,日了就!”
我仰天长靠!
这是什么世道:“老兵,还有小马哥,你们俩还是不是哥们呀,平均年龄都50岁了,说话怎么还没个正形呢,赶紧说吧,哥们有强迫症,照顾着点!”我突然记起,自己好像几天没犯强迫症了。
马崽看到我腿上的香烟,如狼似虎地冲过来,拿着一根像吸大烟一样如痴如醉地享受起来,瞧丫没出息的样子,我丢过去一句:“小样,出院后就当我不认识你,真是交友不慎!老子要是活着出去,你也要是活着出去,就把这段日子格式化了吧,想想也烦……”
他在一边没心没肺地吸着烟,全当我是空气了,吸了半天才念念有词:“这小女婿的手艺可真不是盖的啊!”
看着马崽胳膊上的齿印,我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了:“哥们,你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我他妈十分同情你,还以为自己刚从前线下来呢,真正的兵在这里,你算个鸟?”我看看老兵,揶揄着讽刺马崽。
老兵说:“三件事情,你选吧,看来你在ICU住的跟坟墓一样了,你那小妹妹也真是的,先听哪个?”
我又点了一支烟,让他随便发挥。
老兵看出他的情报在我这里不值钱了,就有点不舒服起来:“他妈的,我的60港币!”
109
委屈了半天,老兵才极不情愿地告诉我:
“第一,你的妹妹快要出院了;第二,门头沟老太马上就要走了,最晚不超过24小时,这几天都是特护,她那个病房都成坟墓啦;第三,小马哥的郭妹妹可能也要出院,最晚不超过72小时!”
马崽从我手里抢过那张纸,一脸贼笑地说:“还灵肉合一呢,恐怕没机会咯!”
我躺在椅子上突然,突然就那么一下,就泪流满面。
“他妈的,你们不知道郭絮高烧一直没退,她出院,这不是找死吗?门头沟老太的死,是迟早的事情,早死早解脱吧,也就罢了!可是燕子出院,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伤感起来。这个消息,应该是我最先知道啊,怎么一个与事无关的老头都这么清楚呢?
看到我流泪,老兵和马崽慌了。
可是我无法控制。
“燕子到底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也许知道,但不回答我。
这时候,李湘和李铁柱嘻嘻哈哈地从树林的尽头出现,我摔干眼泪,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俩,我在想,要是丫今天说一句不爱听的,我就豁出去敲这俩野鸳鸯了!
李湘的瓜子皮在秋风中很有规则地飘来飘去,李铁柱依旧笑容可掬地跟在旁边,一切那么熟悉。我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一样等待猎物的到来,马崽在一旁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德性在等待战利品自投罗网……
李湘近了,她给了我一个打击性的消息:“小余,燕子她妈闹的凶呢,在办出院手续,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没说一句话,在他们几个的注视下狂奔而去。
我能去哪儿呢?
到医院门口,提了五瓶啤酒,没头没脑地冲到那座熟悉的小山上,在小山的最高处,是我和燕子常来的地方。
记得有一天清晨,我们为了看日出,买通了小川,天还没亮就溜达出来了。
老天让我们彼此记住了那个清晨,我相信,在燕子和我的生命里,那是一个永远都不能忘记的早晨,我们还没到小山上,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我们穿着短裤短袖一直走到山顶,可是,雨越下越大,我们俩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行走在林阴道上。本地的山水已经能淹过脚踝骨了……
等坐在山顶的时候,大雨磅礴。
反正已经湿透了,受琼瑶阿姨的影响,我们就那样在雨中坐了一个小时后,天才大亮,然后像个落汤鸡一样冲进医院,幸好大夫护士还没上班,小川吐着舌头,伸着拇指,对我们的行动表示了极大的精神支持。
那次燕子没事,我感冒了,老曲一直从先锋一号升级到头孢七八号才治好了我的感冒,那几天精神恍惚,我的灵魂一直意犹未尽地飘忽在小山顶上,差点,他就没回来!
如今,我提着几个啤酒,想再次让灵魂停留在那个昔日的山顶上。
110
山不高,但对整个医院一览无余。
当我喝到第三瓶酒的时候,开始头晕了,开始鼻涕眼泪一塌糊涂地出来了。
我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我很清晰地看着燕子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医院,坐着她妈找来的破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喝到第四瓶,我哭不出声音了。
躺在还有余温的石头上,脑子已经不能很清醒地支配自己该去做什么。蓝天,白云,飞鸟,还有城市的嘈杂,昆虫的鸣声……
它们伴我入眠。
约莫两个小时后,我醒了,旁边多了几个空瓶子,还多了一个人。
是马崽。
他自己早已喝的酩酊大醉,我数了一下瓶子,最少有12个。凭那家伙的酒量,这个程度,他应该是爹妈不认了。
我随手拿起一个瓶子,继续和马崽对吹。
无语。
两个男人,或者两个男生,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在山顶一直坐到天黑,然后到下面的面馆胡乱吸了一碗拉面。
出来的时候,马崽轻描淡写地说:“你的病是消化道的,要是再喝,你恐怕就下不来了!”
我说:“这大半年,就这一次。死了也值得吧。你不懂什么叫爱!”
在ICU里,金凤像凶神恶煞一样等着我:“你死哪儿去了,说,大便,脉搏,体温!”
我机械似的答道:“3次,78次,37。4度”
金凤一本正经地记在本子上,开始盘问我的行踪。后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