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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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起恭恭敬敬地躬身作揖,谢过了众人,这才从容地走到门前轻叩门板,柔声唤道:“微容,我来接你。”
林微容早将屋外的动静听进了耳中,不知为何乍一听到白凤起的嗓音,原先还在鼓噪的心竟慢慢地定下来,早已泛起浅浅红晕的双颊更是赤红如云霞。
那两朵嫣然掩在喜帕下,映着喜帕的火红,越发的娇艳动人。
铮儿笑嘻嘻地来扶起她,在她耳旁低声道:“大姑娘,该走啦。”
两人都走到了门前,铮儿低呼一声,又折回去在柜中翻出个红木匣子,随身抱了,笑嘻嘻道:“二姑娘亲自给大姑娘绣的肚兜小衣一定要带上!”
门内门外只隔了薄薄一层木板,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街坊几个妇人掩了口嘿嘿地笑,唐七更是忍不住笑起来。
林微容更是又羞又窘,捏了铮儿一把,低声笑骂了一句,铮儿也不当回事,开了门扶了她出去。
喜帕掩着头脸,她只能瞧见门前一双簇新的薄底缎面黑靴,再往上一截,是大红锦袍,火红火红的颜色炫了她的眼。
便在她愣神这一瞬间,白凤起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着,低声道:“微容,我来接你。”
她温顺地跟着他走,铮儿在右面欢欢喜喜地跟上了,身后蓦地一阵欢喜的大笑,恭喜声连连。
下了楼,新郎倌不免又要被刁难一番,几个伙计轮流敬酒,灌他喝足了三杯才放行。
一行人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掉头往来路走时,各自都松了口气。
锣鼓声重又喜气洋洋地响彻一整条街道,城内百姓争相出来沿街贺喜,一路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回了白家大宅去。
白家门前也早就聚了不少人,一见得新郎倌骑着高头大马接回了新娘子,个个都喜笑颜开,拱手道贺,白凤起忙下马来拱手作揖,拜谢众人。
好一番折腾,白家下人们才拥了新人进厅内拜天地,三拜已过,满堂欢喜,座上三位老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宾客们趁机笑闹着要作弄新郎倌,一时堂中异常热闹。
睿王爷夫妇毕竟是长辈,自然是不同小辈一道闹腾,在座的公孙缙与莲城哪里会放过着大好机会,抚掌笑着,直撺掇着一旁的客人们跟着一道折腾新人;客人们只认得公孙缙,不认得莲城,但见林白两家都是待他恭敬客气,也都猜到莲城必为贵人,他这当堂带了头,在场的好几个青年也都兴奋起来,齐声应和,要白凤起当堂给新娘子唱一支示爱的曲子。(这是我的恶趣味大家无视就好=w=)
南宫愚在堂下坐着喝茶,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去。
莲城得意洋洋地望着白凤起,笑得极放肆,倒像是吃准了白凤起不敢开口,一旁的公孙缙虽是也随声附和了,此时倒是静下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头覆喜帕的林微容,眼中尽是好奇的神色。
元峥在连城身旁坐着,双手在湖蓝衫子上揪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揪紧,神色复杂地皱眉低声道:“太……二师兄,不好这样为难大师兄罢……”
莲城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有意大声道:“莫非新郎倌不敢唱?”
上座的白家二老与堂下坐着的白越桓神色古怪得很,颇为同情地看了白凤起一眼,落到宾客眼中,更是觉得蹊跷,越发地鼓噪。
林微容掌心微微地出了汗,被白凤起紧紧扣住的十指悄悄动了动,正要开口,白凤起却从容地笑了笑,当真沉声唱了起来。
“盼春来盼春来,春来荷叶碧满池,绿叶儿枝头俏,红花儿映山外……”
竟是唱的年少时他时常在她耳旁哼唱的歌谣。
她心中一暖,下意识地扣紧了十指。
一曲罢,宾客不满,犹以莲城更是笑得古怪,怂恿道:“这首顶多算是歌谣,新郎倌再来一首曲子,我就不闹了。”
白凤起轻叹了一声,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必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说罢,当真如他所愿,唱了一曲城中最有名的《巫山词》,一句未完,已是荒腔走板得不成样子,满堂宾客先是震惊无比,接着便笑得打跌。
自此,不出三日,铜鸾城满城尽知白家大少爷唱曲儿跑调,在大喜之日丢尽了脸面。
当然,这只是城内百姓谣传。
一曲罢,除了莲城几个早就知道白凤起底细的人还算镇定,其余宾客早已笑翻当场。
林微容不知该笑还是该恼,心头将莲城与公孙缙一道骂了数遍,直到进了新房内,再无旁人,她才在喜帕下张了张口骂了一句:“一双老狐狸!”
可把铮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不敢当着她的面笑话新姑爷,只得强憋了笑陪着林微容吃了点糕点垫垫饥,寻了个借口奔去门外笑了许久才回来。
前厅热闹异常,觥筹交错笑声朗朗,白凤起留下了敬酒,铮儿便陪着林微容在新房内等候;这一等,就到了日落时,莲城与公孙缙扶着醉眼朦胧的白凤起回来,将他交给了铮儿扶进门去,哈哈笑着极满意地走了。
那两人一走,白凤起便睁了眼,满脸醉意倏忽之间退得一干二净,把铮儿吓了一跳,林微容坐在床沿,头覆喜帕什么也瞧不见,轻声问道:“铮儿,姑爷怎么了……”
白凤起朝铮儿挥了挥手,小丫头机灵地掩口笑着掩了门退了下去。
屋内已点燃了手臂粗的两支大红喜烛,柔和的光亮落在窗上一对囍字上,分外亮堂。
林微容只听见脚步声慢慢靠近,那双熟悉的薄底缎面皂靴已到了她跟前,他伸手揭去了大红喜帕,对上她精致的妆容,眼中有一抹惊艳一闪而过。
喜帕揭去了,再掩不住她飞满红霞的俏脸,那眼波流转之间竟难得的有了不常见的羞怯。
白凤起眸色悄悄深了,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微容,我终于将你娶了回来。”
那语气满含了喜悦,林微容想起先前他在堂中面不改色又荒腔走板地唱曲,不由得将脸埋进他怀中噗哧一声笑起来。
笑够了,抬头去看他,他眼中不见一点恼意,伸手抚过她赤红的双颊,轻声问道:“桌上糕点百果一点也没动,你该饿了罢?”
“那些动不得。”林微容俏皮地笑道,“铮儿聪明,一早就给备好了糕点带着,早就吃过了。”
白凤起随意扫了一眼那桌上大大小小的碟子,俯下身轻声笑道:“有点心带着,也不给我留些。”
他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些淡淡的酒味,一时迷惑住了她。
“你在喜宴上没吃么?”她在他膝头略略挣扎了一下,非但没能挣脱他有力的长臂,反而越发地被他拉到身前去。
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各自肌肤上的温热隔了薄薄的喜服熨帖到一处,平添了几分亲昵。
“太子殿下与公孙一直拼命灌我喝酒,我只吃了一点东西,后来不得不假装醉酒,才瞒过了那两人。”白凤起沉沉地笑着,俯下 身含住她的嫣红双唇,时而啄吻时而舔舐,低声哄道,“来,让我瞧瞧你吃了些什么好东西。”
林微容笑着捶打他的胸膛,却叫他捉住了温凉纤细的双手,在她耳旁如同诱惑一般低声笑道:“微容,你热么,我替你脱了罢。”
说着,握住她双手,一点点将那大红的喜服褪去,让她在身前光 裸一身娇柔白皙的肌肤。
“我的妻。”白凤起轻笑着啄吻她圆润光滑的雪肩,一寸寸向下,又轻轻咬着她精巧的锁骨,逗得她在怀中微微颤抖了,那湿热的薄唇又缓缓地向下,含住她的温润柔软。
林微容低吟一声,融在他火热的怀中。
不知是谁先动了情,满帐的春色间越发的缠绵,两人肌肤相贴,四肢紧紧相缠,在汗湿淋漓之间一同舞动着,温存整夜。
喜烛一夜未熄,夜风闷热,却远不敌红罗帐中千般春情,万般娇喘。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稍稍静下了,只听得见细微急促的喘息声,白凤起双手撑起在她的身侧,望着她潮红的娇颜,低声道:“微容,你想要孩子么?”
那样亲昵交缠在一处,他忽地打住,林微容低低呻吟一声,笑着咬了他一口,眼波流转之间尽是风情万千。
“好。”她咬着唇轻声道。
他的眸子更深了,俯身重又覆上她,更深更重地揉进她的身子,最终与她一齐攀上高处去。
喘息定,白凤起轻啄她的唇角,沉沉笑道:“我想要个与你一样的倔丫头。”
林微容伏在他胸前,轻捶他一记,含含糊糊道:“才不,要个像你的小子。”
说罢,已是倦极,迷迷糊糊闭上眼,重又喃喃道:“不要闺女,闺女总受苦……”
白凤起也不同她争,轻笑一声拉过她,与她一道笑着沉入梦中。
夜色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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