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不爱飞》第47章


我们是不可能的。 
鸽子痛心地看着我说,你都知道不可能了干吗还要趟这道浑水呢? 
我小声嘟囔,这种事谁说得清。当时的情况我能控制的了吗?换你还不是一样? 
欧阳恬,我告诉你,这种事一开始你就要想清楚,你玩不玩得起。如果你能像我一样拿得起放得下,那没有问题。可你一下子就掉进去了,这还怎么玩呀?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玩。 
你是不想玩,老孤呢?他能跟你一样吗?老孤跟他老婆感情很深,人家已经结婚十年了。两家父母又是上下级关系。你算什么…… 
鸽子还在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心里像被尖刀狠狠划了一下,整个思维都停顿在老孤跟他老婆感情很深这句话上。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一对感情很深的夫妻却不能坚守相互曾经允诺的誓言与忠贞。这时我突然想到了老爸和老妈;想到了老爸和汪梅兰的出轨;又想到了方立民;想起他结婚前的困惑与恐惧;想到了改变我命运的那场退婚,可以说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他当时的心境。 
鸽子还在不停地唠叨,我赶紧说,我从来就没想过今后跟他要怎么样,他比我大那么多,样子也……不,也不是这个原因啦。刚开始我非常坚定,可他对我那么好,好得让我受不了,好得让我感动得想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他了。我只想跟他相爱,不想辜负这番情感。
温馨牛排(2)
鸽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投入了感情,所以你把心交了出来,结果怎么样,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 
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心神恍惚又过了几天。 
下班回家,突然发现老孤的切诺基就停在我们家楼下,我顿时六神无主。 
老孤从车上下来,在我身后喊道,喂,你走错了。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其它单元去了。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孤愁眉苦脸说,上车吧。 
心里很想拒绝,不知怎么还是照他说的做了。车门一关,老孤立刻将我拥进怀里,他的手越搂越紧,嘴里不停地说,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其实我也想他,可我怕邻居看见我们在车里亲热的样子,急忙说,走吧,外面都看见了。 
老孤依依不舍松开手,将车发动。 
他带我去永安里吃牛排。 
这家牛排店最醒目的一句话是“款待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猜老孤今天带我来这里并非巧合,他是想借牛排店的广告告诉我,我永远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牛排的好坏倒在其次,主要是他们的氛围让人觉得高雅而温馨。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在桌布底下用脚轻轻撩动对方,结果,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马上就赶去如家连锁酒店开房。 
没过两天又出了一件大事,这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鸽子告诉我老孤的妻子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她问我知道不知道。 
我当时脑子都懵了,也不知愣了多久,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显得一无所知,就撒谎说早知道了。 
心里乱得就像三国时代的战场,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脑袋里不停地回响着她妻子怀孕了的声音。虽然我从来不向他打听他的妻子,他也从来不跟我提及,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处境,也知道他另有责任在身,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得知他妻子怀孕的消息后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这感觉太坏了,真的太坏了。 
要知道这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是他妻子怀孕了,他即将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 
突然想到那天老孤离开如家酒店时说过的话,他说最近我爱人身体不适,我可能不能像过去那样经常跟你晚上在一起了,但我会尽量想法子。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的主动和好让我觉得自己魅力犹在,让我觉得他还是爱我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爱人身体不适是在婉转告诉我他妻子已经怀孕。他怎么能一边在家里跟妻子行周公之礼一边又出来跟我寻欢作乐?那个怀了孕的妻子会怎么想? 
我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夜深人静之际我又一次想到了汪梅兰,我的亲生母亲。想到自己对她的无情,想到自己所干的一切,我第一次感到懊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地过分。我试着将自己当作她,把当年那件事从头到尾按照我所能想象得到的情节仔仔细细又想了一遍,这么一想,突然发现自己再也躺不住了。 
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半。 
我蹑手蹑脚出门下楼,到街头截了一辆出租。
冰释前嫌(1)
是谁? 
一声警觉而粗犷的声音传进我耳里,吓我一跳。蓦然睁眼,天已微明。原来自己靠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睡着了。 
晨霭中,一个精瘦的小保安片腿搭在自行车上,手扶车把望着我,那张脸活像在长安街上撞见一只走在人群中的大猩猩。 
我生怕被汪梅兰和小保姆听见,赶紧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裤子,又把压皱的T恤衫扯了扯直。瞥他一眼小声说,瞎喊什么。 
小保安警惕地盯着我,你是咋进来的? 
我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从大门口进来的。难道我能飞进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反正在大门口下了车,也没人来问,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了。大概看门的保安那时候正好去厕所了吧。只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或许,我早就想来,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罢了。 
小保安还不罢休,非要接着再问,你找谁,为啥要坐在这里? 
管着吗。我又急又气,我住这里。说完这句话,我心虚地朝旁边看了一下。 
你住在这里咋不进去呢? 
我……我忘了带钥匙。 
撒谎!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两年多了,7号的业主我认识,从来就没见过你。 
我气得头顶冒烟,你没见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呀? 
小保安的自尊心顿时受不了,扯着脖子说,我是不算老几,但我的职责是保障业主的安全。你跟我去保卫部走一趟吧。 
我更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凭什么呀,我干吗要跟你走,老娘就不离开这里,半步也不离开。 
我们在汪梅兰家门口大吵了起来,一吵架我就顾不得那些,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楼上的窗户开了,接着一声惊讶而喜悦的声音,恬——恬! 
我胆怯地抬头朝楼上望去,只见汪梅兰身穿白色真丝吊带睡裙站在窗口,眼神里又是激动又是诧异。 
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怎么跟她开口呢,她已经光着脚从楼上跑了下来,径直来到我面前。她就这样真空穿吊带冲到了我面前,那种急切就像困在沙漠里三天没喝水,突然发现一个泉眼似的。但她还是生生克制住了自己,两只手停在半空,就那么怯怯地柔柔地望着我,浑然没有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小保安。 
小保安似乎有些尴尬,赶紧朝她解释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我还以为她是…… 
汪梅兰马上对小保安说,她是这儿的,她是我的……她……她住在这里。 
小保安趁机飞快地偷看了一眼汪梅兰吊带里包裹着的丰胸,一蹬脚踏板,离开了汪家别墅。 
天已渐渐亮了起来。不知名的小鸟在院子里欢唱。 
门口只剩我们俩面对面地站着。 
她的脸上已经拆线,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那是我亲手制造的。我的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因为懊悔,因为内疚,因为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她就一直那么怯怯地紧张地望着我。我最怕见到这种眼神,最怕置身于这种尴尬境地。慌乱中赶紧找了个借口说,哦,那什么……上次我有个东西拉在这里了。 
汪梅兰比我还要幼稚,向来我说什么她都相信,马上认真地问,拉什么了?拉在哪儿了? 
嗯,我……的唇膏拉在卫生间里了。说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大嘴巴,一支唇膏犯得着从北京打车来取吗。 
大概小保姆也被外面的嘈杂惊醒,开门出来。她听我说完,马上接茬说,恬恬,我去帮你取吧。说完冲进门去。 
我暗怪小保姆多事,心说你这不成心让我难堪吗。 
谁知小保姆又冲了出来说,阿姨,恬恬,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说话呀,快进家里来呀。 
汪梅兰如梦初醒,马上说,是啊,是啊,恬恬,快回家吧。 
我突然发现小保姆伶俐聪明,可出于面子还要推辞一番,不了,不了,我就不进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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